第58章 无所不能的大仙
这怎么办?池鱼有点害怕,左右看了看,猛地就往 屋子里火势很大,但很奇怪的是,好像不怎么闷,也不怎么烫。池鱼慌乱之中没有注意,冲进旁边的隔间,刚伸手想去拿桌上放着的东西,整个人突然就被 天旋地转,梅花清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上来,池鱼怔然抬头,就看见雪白的发丝游在眼前,几缕霜色落下,露出 这人的眼睛生得可真是好啊,眼尾微微上挑,眼眸深如暗河,清凌凌这么 沈故渊对他的眼睛也是 然而,在短暂的迷茫之后,宁池鱼回过了神, 没错,毫不犹豫、不带丝毫感情地、推开了他,焦急地扑向矮几上那 沈故渊踉跄两步,侧头皱眉看着她。 “还好没事。”池鱼小声嘀咕着,看了看那半开着的窗户,才回头看向后头僵硬的人:“那边可以出去,你要出去吗?”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皱眉问:“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沈故渊沉默了,四周火焰熊熊燃烧,他却好像 宁池鱼觉得这位大仙有点古怪,但想想人家可是大仙啊,妖怪都不怕,怕什么火呢?于是,她抱起琴,毫不留恋地从窗户闯了出去。 “快救火!” “水来了水来了!” 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池鱼抱着琴皱眉看着,喃喃低语:“这怎么会突然就烧起来了……” 郑嬷嬷和苏铭站在暗处,沉默。 苏铭道:“同样是救她出火海,这 郑嬷嬷恨铁不成钢地道:“因为主子这火弄得跟过家家似的,人家自己就爬出去了,哪里还用他救!” 这倒也是,苏铭想了想:“要不咱们把这院子 白他 苏铭:“……” 这场大火来得快去得也快,池鱼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看着四处冒烟的屋子,咋舌道:“这可怎么办呐?” “夫人先去旁边的院子住 “也只能如此。”抱着琴站起来,池鱼苦笑:“只是不知道知白回来会不会吓 “侯爷定然是不会怪罪夫人的,倒是会担心夫人有没有伤着。”清儿嘴甜地扶着她,边走边道:“我听人说啊,咱们侯爷这次走得那么急,是因为差事跟夫人有关。要是换了别的事情,他才不会轻易离开夫人呢。” 与她有关?池鱼好奇地挑眉:“什么差事啊?” “这个奴婢不知道。”清儿道:“您等侯爷回来,可以好生问问。” 点点头,池鱼跟着她往外走。 沈故渊站在屋顶,沉默地看着下面收拾残局的奴仆。 郑嬷嬷上来安慰他 “我没有在意。”沈故渊淡淡地开口:“我只是在想,她印象里沈知白救她的样子,是不是比我好看?” 郑嬷嬷愕然地抬头看着他的后脑勺:“主子?” “怎么?”沈故渊微微侧头:“你这是什么语气?” “老身有个问题想不明白。”郑嬷嬷抿唇:“之前您并不知道池鱼丫头与您的缘分的时候,为什么会亲自进火场救她?” 以这位主子的脾性,要改个凡人的命数,下 理了理衣袖,沈故渊垂着眼道:“ “那后来呢?”郑嬷嬷挑眉:“您与她,怎的就养成了同榻而眠的习惯?” “……”说起这件事。沈故渊抬眼,目光陡然凌厉,回头看她:“这不得多谢你吗?” 被盯得有点心虚,郑嬷嬷抬袖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水,微微屈膝:“老身只是怂恿两句,本也没想过主子会接纳,谁知道……” 谁知道你接纳得还挺开心? 沈故渊不耐烦了起来,沉声道:“别问这些没用的问题,眼下你告诉我,这招失败了,还要如何做才行?” “主子是 面前的人沉默,转回了身子看向远处。 于是郑嬷嬷就明白这个问题是多余的了,要是不想追回人来,那这大张旗鼓的是在做什么? 打了打自己的嘴,郑嬷嬷扣着手道:“招数多了反而显得没个真心,主子当真想把池鱼丫头追回来,那就凭着本心做事吧。” 本心?沈故渊冷笑,他当真凭了本心做事,怕是会不顾 然而现在……压根不能。 春意料峭,沈知白比预计的日子晚回来的两天,刚跨进王府,就见旁边走廊里急忙忙地蹿过 “知白!”池鱼捏着裙子跑过来,跳到他面前,双眼发亮:“你可算回来了!” 沈知白失笑,伸手替她挽了挽鬓发,低头看着她道:“抱歉,久等了,路上出了点事。” 出事了?池鱼紧张地抓着他的手上下看了看:“出什么事了?你伤着了?” “……没有。”有点不好意思,沈知白轻咳 带错路?池鱼 沈知白沉默。 池鱼没忍住,“扑哧” 满身的风尘被她这明亮的笑靥给扫了个干净,沈知白跟着她勾唇。忍不住手上用力,将她整个人扯过来,拥在怀里。 嫩黄色的罗裙,褐色的长衫,缠在 然而,这世上永远不缺不识趣的人,扯着嗓门就喊:“喂,你们还要在门口站多久啊?” 池鱼吓了 有点害羞,池鱼松开了沈知白,摸着自个儿的耳垂道:“好像是该先去给王爷请安的。” 沈知白却是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沈故渊,很是意外地问:“这位是?” “啊,那是大仙。”池鱼跟在他身边解释:“前些日子觉得府里不太平,所以请来驱邪的。” 大仙?沈知白皱眉,仔仔细细打量那人好几圈,微微摇头:“哪有大仙长这般模样的?” “对吧,我 叶凛城撇嘴:“别看我,静王爷也同意他留在这府里的,你们有意见找王爷去。” 沈知白抬脚, 不远处站着的那人没说话也没动,负手而立,风华不俗。 “白发……”在他面前站定,沈知白伸手,捻起他肩上 “不是。”沈故渊淡淡地道:“灰水洗多了,染白的。” 染……叶凛城差点从石凳上摔下去,哭笑不得地扶着腰站起来。向来只听过有老叟洗墨水要黑发,还不曾有男子洗灰水求白发的,这借口也忒牵强了。 沈知白也觉得扯淡,回头就问:“池鱼,你信么?” 宁池鱼站在他身后,脸色有点发白,伸手捂着脑袋,微微皱眉。 “怎么了?”沈知白连忙扶住她。 “没事。”晃了晃脑袋,池鱼伸手敲了敲自个儿的头顶,低笑道:“有点头疼。” 就在那人说什么灰水洗多了的时候,她脑子里突然像被针扎了 这是什么场景? “那你先回院子歇息。”沈知白皱眉道:“我让清儿给你请大夫来看,请安我自己去便是。” 池鱼想说不用,但抬头对上他那满是担忧的眼眸,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笑着点头:“好。” 沈知白走远了,叶凛城啧啧摇头:“他可真是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池鱼红着脸点头,眼睛亮如星辰:“所以我也得好好对他才是。” 说完,也没看谁 沈故渊沉默地站着,脸色不太好看。 叶凛城脸色可好看了,笑得眉不见眼的,伸着手肘戳了戳他,幸灾乐祸地道:“这感觉如何?人家从前眼里都是你,现在眼里压根看不见你。” “闭嘴。” “哟,生气啦?”看着他这不爽的模样,叶凛城更是开心:“堂堂三王爷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哦不,天可怜见啊。” 沈故渊睨他 “哎,你这是做什么?”叶凛城好奇地看着他:“总见你拿着这本册子,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听说过月老吗?”沈故渊半阖着眼道:“月老有 叶凛城愕然,看看那簿子又看看他:“所以呢?跟你有什么关系?” 微微勾唇,沈故渊道:“有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再多说 叶凛城:“……” 吓唬他是吧?这 收了姻缘簿子,沈故渊点头:“那我去财神那边走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拉住他,瞪眼问:“你到底什么人啊?” 懒得解释,沈故渊挥开他的手,直接凭空消失。 叶凛城吓了 沈知白跟静亲王请过安之后,将 静亲王慈祥地笑着,伸手把东西拿起来, 看他 “那本王就看看你查的是什……”话没说完,静亲王眼神微动,只扫了那卷东西上的开头,便将纸合上。 “怎么?”沈知白问:“儿臣有哪里不对吗?” 神色严肃起来,静亲王坐直了身子:“知白,你如今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朝中不少重任,父王都愿意交给你去做,你有很多立功的机会。为什么要查这个?” 沈知白道:“我将宗正大人给的案子全部看完了,就对这个感兴趣。” “因为池鱼?”静亲王低笑:“到底还是孩子,就是容易被儿女情长耽误,这案子你查了有害无利,兴许也不会让她开心,又何必?” “父王。”沈知白站直了身子:“若是此行儿子没有查出什么真凭实据,那儿臣自然是不会告诉她的,徒惹伤心而已。但……您仔细看看,那上头证据确凿,我若还瞒着她,怕是失了夫妻之间的坦诚。” 静亲王沉默了,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微微皱眉。 沈知白挺了挺背脊,紧抿了唇,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 池鱼在房间里等了许久才看见沈知白回来,他好像很累,进屋便过来她身边坐下,微微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放下手里的东西,池鱼伸手替他揉着额角:“有烦心事吗?” 侧头看她,沈知白笑了笑:“只是旅途劳顿,有些疲惫。” 池鱼愣了愣,看他 沈知白有些意外:“这……” “你还害羞不成?”池鱼低笑,拉着他倒在自己腿上,继续替他按。 浑身都是 池鱼歪了歪脑袋:“你要是有烦心事,其实可以同我说。” “没有。”沈知白伸手捏住她的手,慢慢卷进自己的掌心:“我能有什么烦心事?如今满朝文武都羡慕我,背靠大树好乘凉。” 幼帝年纪轻不掌权,静亲王和忠义两位亲王 只是重用的同时,担子也轻不了。 池鱼看他 月色皎皎,光华流溢,照得屋顶 “我可以动手吗?”他斜眼问。 郑嬷嬷站在他身后,坚定地摇头:“不得伤凡人性命,这是天规。” “我不伤他性命。”沈故渊勾唇,眼神迷离,伸出 郑嬷嬷还是摇头:“人家是夫妻,凡间夫妻本该同榻。您没有资格拦着。” 眼里的光陡然暗下去,沈故渊又喝了 宁池鱼抱着很舒服的,他知道,很多个早晨他醒来,怀里的小家伙都在往他胸口钻,钻得人痒痒的。她身子很暖,头发也很柔软,抱在手里像 眯了眯眼,沈故渊放了酒壶。 他不喜欢别人抱他的小猫。 “哎……”见他有动作,郑嬷嬷连忙想拦,然而动作没他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消失在屋顶。 第二天池鱼醒来的时候,发现沈知白不知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所幸被子裹得好好的,不然非着凉不可。 “知白?”她起身,好笑地唤醒他:“你怎么睡得那么沉,连摔了也不知道?” 沈知白茫然地睁开眼,反应了好 想了想,拍拍脑袋:“兴许是梦里在走路,身子也就跟着滚下床了。” 池鱼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后脑勺,问他:“今日没有事做吗?” 沈知白抿唇,低笑道:“本是有的,但现在没有了,咱们还可以多睡会儿。” 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池鱼想问,但看他 花园里有不少花开了,池鱼坐在石桌边嗑瓜子,冷不防的就见沈故渊从走廊上走过。 这位大仙的神通她是见识过了,就是不会算命,不知道除了驱邪还有没有其他的本事。 犹豫地看他 算了吧,她想,不问也可以。 然而, 池鱼看着点了点头,嗑着瓜子想,就算不当大仙,这副皮相去哪儿也都能混饭吃。 又 那头的人很是不耐烦地侧头看向她。 池鱼吓了 “夫人好像有心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沈故渊道:“可有什么疑惑需要我来解的?” “这你都能知道?”池鱼咋舌:“也太神了。” 沈故渊冷笑:“我的本事,比你想的大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宁池鱼总觉得今日的大仙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秉着速战速决的原则,她开口直接问:“您知道知白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沈故渊眯眼:“你在这儿愁了 “啊?”池鱼眨眼:“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面前的人将头扭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这人就站了起来,语气不太好地道:“他查到了当年宁王被削功勋的事情真相,但静亲王觉得逝者已矣,又不是什么大事,所以没必要翻案,徒增你伤感,所以他瞒着你了。” 宁王征战半生,军功无数,然而到死都没能封亲王,池鱼也曾孩子气地问过母妃为什么。母妃却说父王早年做过不恰当的事情,所以被削过功勋,当不当亲王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依旧是皇室之中军功最高的王爷。 提起这个,池鱼很意外:“知白原来是去查这个去了?” “嗯。”沈故渊不耐烦地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去问他好了!” 被吼得 沈故渊抬脚就走,然而没走两步,步子就缓了下来,背影看起来很僵硬,像是在挣扎什么 池鱼疑惑地看着,就见这人竟然又转过身回到她面前,缓和了语气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吓得 沈故渊眯眼:“到底有没有?” 犹犹豫豫地看他两眼,池鱼小声道:“就还想问问,我父王的事情……是被冤枉的,还是他当真做错了?” 抿了抿唇,沈故渊坐下,右手捻了个诀,缓缓闭上眼。 池鱼没好意思 前者沈知白要吃亏,后者要等上整整 池鱼皱眉:“可不可以我去告?” 白她 “那……”池鱼垂眸:“我能知道我父王当年到底是怎么被冤枉的吗?也好找找有没有别的出路。” 沈故渊看她 “大仙!”见他没有要答应的意思,池鱼连忙道:“您要多少报酬我都可以给,求您帮个忙!” 脚步微顿,沈故渊头也不回地道:“已经过去那么久,也不是很严重的事情,何必非要追究?” “不。”池鱼站起身,皱眉道:“我这 良久,沈故渊缓缓侧身,看着她道:“你若当真执着,那么就来后山竹林,此地施展不开。” 后山?池鱼皱眉,心里有些防备。然而沈故渊压根没给她犹豫的机会,抬步就走了。 “放心。”池鱼定了定神,勾唇 “您 池鱼眨了眨眼,看向远处走来的人,拍手道:“那怎么可能。” 叶凛城刚做完 “哎哎!”哭笑不得,他看着她道:“姑奶奶,你这风风火火的,是要做什么去?” 池鱼道:“雇你当个打手,你可要护好我的性命。” 叶凛城毫不客气地伸手:“工钱。” 扫了他鼓囊囊的胸口 “胡扯,我的命本就是我的,用得着你来给?” “那可不 愕然地顺着她的眼神看向自己怀里,叶凛城简直是服了,捂着眼睛道:“你和沈故渊,你们俩师徒怎么都这么不要脸呐?” “嗯?”池鱼听得 她和沈故渊,什么时候成师徒了? “没什么没什么。”叶凛城耸肩:“走吧姑奶奶,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 “哈哈,真是巧啊。”僵硬地朝沈故渊挥手,叶凛城问:“您在这儿做什么呢?” 沈故渊皮笑肉不笑地看他 “等我?”杀气很重,叶凛城下意识地就护着池鱼后退,眼珠子心虚地乱转。 换谁来都行,这个人他好像打不过啊。 池鱼也感觉到了杀气,不禁皱眉。很是戒备地盯着那头走过来的人。 沈故渊出手了, 叶凛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摇晃了两步就倒在了枯叶铺满的地上。 池鱼的眼神顿时凌厉,拔出匕首横在身前,皱眉看着他道:“我就该知道你没安好心!” 沈故渊懒洋洋地看她 “你会好心帮我?”池鱼抿唇:“你这个人,从进府开始就不太对劲,明显是别有所图!” “哦?”沈故渊往前走了 高大的身影压过来,宁池鱼连连后退,觉得有些喘不过气。看 脚步站定,沈故渊微微皱眉,神情已经是不耐烦了。伸手结印。面前便化出 池鱼抬头,就见那光镜里出现些影像。 穿着盔甲的将士们在战场上拼杀,她的父王手执大刀,浑身是血。 这应该是她五岁那年打的辽城之战,那时候她和母妃躲在后方,压根没有机会见着这种场面。 捏着匕首的手松了下来,池鱼靠过去,认认真真地看。沈故渊面无表情地伸手抵着那光镜,指尖上有源源不断的光流淌出去。他斜眼瞧着,就见宁池鱼时而紧张,时而焦急,时而又松开眉心,吐出 抿抿唇,他转头看向别处。 辽城 京城与边关相隔千里,事情只能从战报上了解,当时掌权的四大亲王仔细看了多份战报,确定忠勇侯说的没有太大偏差之后,便削了宁王功勋,打压他的气焰。 消息传回辽城,何等令人心寒啊,连百姓都替宁王不值,出生入死还换来被削功勋,简直是荒谬! 宁池鱼怔愣地看着自家父王脸上那坦荡的神色,突然落了泪。 太多年没有见过他了,自小便疼她宠她的父王,原先在她眼里只是个笑得胡子拉碴的大人,如今看见他在战场上的样子。她才明白为什么他的牌位会被先皇亲手供进祠堂。 这样的男儿,顶天立地,心系苍生,从来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但却从来不轻看任何 她的父王是个英雄。 眼前的光镜颤了颤,沈故渊很不耐烦地问她:“看够了?” 若是可以,池鱼是想 光芒顿时消失,沈故渊转过身去,背对着她道:“清楚来龙去脉了,你想怎么做?” 深吸 转身去把叶凛城扶起来,她道:“我得先走 伸手把叶凛城扯到自己肩上,沈故渊睨着她道:“你自己走吧。我送他回去。” 这么大个人,她扛回去的确吃力了些,池鱼心虚地笑了笑,想起刚刚自个儿对这人不是很友好,不由地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方才是我太激动了,大仙切莫见怪。” 看她 多好的人啊,多宽的心胸啊!池鱼朝他行了个礼,飞快地跑了。 裙角飞扬,转眼就在竹林里消失了个干净。沈故渊松了紧绷的身子, 血溅枯叶,他睨着,挥袖便卷起叶子盖了,然后抬袖揩了揩嘴角,扛起叶凛城就往回走。 昔日的池鱼郡主,如今的静亲王府儿媳竟然直接闯入了忠勇侯府,与忠勇侯沈万千在书房里吵了起来。随后。更是闹进了宫,引得众人连忙凑去玉清殿看热闹。 沈知白听见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池鱼和忠勇侯都跪在御前。他惊了惊,不管别的,先撩袍子陪池鱼 静亲王站在旁边,脸色不太好看:“池鱼,你可知道什么是口说无凭?” “池鱼知道。”宁池鱼抬头道:“要是陛下肯给机会,池鱼定当给出证据。” 沈知白抿唇,看见了自家父王那摇头使眼色的样子,然而池鱼话已经说出去了,他想了想,还是拱手道:“微臣有证据。” “知白!”静亲王上前 “我知道。”沈知白垂眸,御前告状,无异于同忠勇侯撕破脸,连带着也与忠亲王过不去。 知道还做?静亲王有些生气,却没什么办法,只能侧头对忠亲王说 忠亲王脸上笑意很淡:“小侯爷胆识过人,本王倒是很钦佩。” 看这架势,池鱼想了想,当即抓住了沈知白的衣袖。 “怎么?” “今日到此为止吧。”她朝他笑了笑:“大家都是皇亲,闹成这样不太好看,我本意是来求恩旨的,但若事情要变成告御状……” 沈知白皱眉:“告御状怎么了?” 这傻子,池鱼连连摇头,朝幼帝磕了三个头:“今日是池鱼冲动,甘愿受罚。” 沈知白明白过来了,心疼又心暖地道:“你不必顾及我。” 已经是夫妻了,怎么可能不顾及?池鱼小声道:“我会想别的办法的。” “这就有些荒谬了!”忠勇侯哼声道:“都闹到御前了,突然又说不闹了,这红脸白脸都给你池鱼郡主 看他 这岂止是得罪,简直是结大梁子了!忠勇侯冷嘲热讽了几句,起身就退到了 静亲王不悦地道:“本王帮理不帮亲,今日这 “父王!”沈知白皱眉:“她身子不好,我替她跪!” “胡闹!”静亲王看了旁边的忠亲王 忠亲王微微颔首:“小侯爷情深义重啊。” 这不 池鱼挺直了背,按住沈知白,云淡风轻地道:“我自己 哪来的什么事情?沈知白连连摇头,却听得她小声道:“傻子, 沈知白很焦急,然而宁池鱼行了礼,起身将他往静亲王那边 静亲王 无奈,沈知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去,跪在玉清殿门前。 闹剧散场,忠勇侯嗤笑着出去,看了跪着的宁池鱼 池鱼看着这人的背影,微微眯眼。 沈知白被静亲王带出了宫,天色渐晚,池鱼就 守着她的宫人打了个呵欠,不知为何就靠着柱子睡了过去。青色的石砖地上, 池鱼正有些恍惚,冷不防觉得旁边有人,连忙侧头。 空荡荡的宫殿,除了打瞌睡的宫人之外,什么人也没有。 眼花了?池鱼摇头,瞧着还有两个多时辰,不由地偷偷揉了揉膝盖。 就在这时,玉清殿的门口冒出 “池鱼姐姐。”幼帝奶声奶气地喊了她 池鱼 睡着的宫人也醒了,连忙跪下行礼。 幼帝笑眯眯地走出来,拉过池鱼的手,心疼地道:“这地上太硬了,姐姐别跪了,进来陪朕坐会儿吧?” 啥?池鱼有点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宫人更是连忙道:“陛下,不可啊,郡主还在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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