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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廿六章礼仪规制何人晓


老妪被判发配各采石场,不是让她去做苦力,而是去那些劳苦之地帮着打杂,像甚做饭、洗衣的活儿,一路往北,最近的地点便是岷江那头的劳役点。

        老妪看着也有五十来岁了,但竟是从三十年前便做起了诱拐孩子的勾当,至今三十年间,这其中经她之手被买卖的孩子不计其数,但又怜她年老体弱,便才会这般轻判。但北边儿的天气可不似梁州这边,冬季滴水成冰,要想活下来也是要遭很多罪的,也够了。

        张老伯家周围的衙役,这几日都未收到他家隔壁那个老伯的信号,之前说的那个人似乎真的只是路过,宋仁想的这个法子也暂时搁置在这一步了。

        但加上赵若苓失窃的蝶舞钗,这所有报上来的失窃案里,丢失最多的便要数这蝶舞钗了。锦钏的第一个案子,丢的便是支不怎么值钱的蝶舞钗,而后的赵府里和县衙夫人失窃的也都是蝶舞钗,总觉着有些蹊跷在里头。

        宋仁思索了这几日,也几乎每日都跟着典史朱大人大街小巷的到处跑,虽然没找到甚线索,但却是问出了另外两件失窃但并未上报衙门的案子,其中有一户人家便是丢了待嫁女儿的嫁妆之一,蝶舞钗。

        宋仁和典史商议着,找县令章任之讨要了一封手书,寄往豫州和京师两处,希望调回来一些关于这位“闺中大盗”的详细案件奏报,从这几起已经摆在明面上的失窃案来看,蝶舞钗似乎可能是一个突破点。

        某一日散衙前,公堂前的几位又谈到这个大盗的问题,年迈的老吴县丞突然来了一句,“大盗每行至一处,都会趁着夜间作案,但这所有的案子里,定然有一个是他真正的目的,其余所有的皆有可能是随性而为,随机挑选的。重阳那日和钟老先生谈论到这个问题,他便是如此说的,若说这县里头对案子最敏锐的人,便要属他了吧。”

        城东钟先生,年少时候,经常跟着以往的南涪县令到处办案,几十年前南涪县还没有现在这般多的百姓居住,到处都是山匪流窜窃贼横生,那个时候的县城可比现在还要穷上好些,再加上县内所辖的百姓人口又不多,自然没有外地的商户过来开铺子,明市上流通的银钱少的可怜。

        没办法,若是不落草为寇便会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连家人都养不活,都是穷出的麻烦事。

        钟先生那一代人,都是最苦的,当时县令也是个有想法的,亲自到乡间地里街头巷陌去实地视察,到后来才慢慢摸索出来一些来钱的路子。像如今南涪县里最多的买卖便是茶叶,还有好些村里头会种中原地区养不活的果树,日子这才慢慢好起来。

        如今这县衙里头的陈年旧案中,大多都有钟先生的影子,当时应该也是个师爷的职位,但并未在人前说,只是回回都跟着县令办案,这才让老百姓传出来,钟先生乃是个能嗅出证据的人。

        并未有甚夸大,据老一辈的说,普通的盗窃案子,只要钟先生带头处理,定然不出一旬便能缉拿到窃贼,那些个被偷的赃物也都凭着钟先生的神思敏捷给寻获。以至于到后来,县里头的百姓给当时还算年轻的钟先生取了个诨名——神犬将。

        听这话,典史心里头有了主意,等豫州和京师的案情奏报传来,便拿着这些亲自走一趟钟宅,也好借一借这位老先生的‘神力’,早日抓了那大盗,寻回那些个失物的好。

        赵若苓现下手里头正拿着个荷包,花样挺别致,但针脚有些老旧,像是几年前的绣品。小金说,是在当日周姨娘坐的位子底下发现的,想来是周姨娘之物。

        本来这几日想遣小金送过去的,但是西厢周姨娘的房间竟是自那日挨了训诫之后,至今好几日都未曾开过门,连伺候的两个丫头都来请示过赵若苓,问要不要强行进去瞧瞧,莫不是周姨娘想不开出了甚事才好。

        赵若苓没允准,就是训诫了几句,依周姨娘那个性子,不可能承受不住便起了轻生的念头。左不过是觉得自个儿委屈了,想待在屋子里发泄一番,又或是想引起章任之的注意博取一些关心罢了。发作过了便好了,由着她吧。

        这个荷包便一直放在了北房里,待何时又有人想起这茬儿了,估计才会物归原主。

        今日午后,赵若苓瞧着天气还不算太凉,便叫上几个孩子准备往那主簿衙里去,看看何夫人,顺便也看看典史陈夫人,近来听说她家的小女儿开口说话了,得去道喜一番。

        他们一去便是三三两两好几个,赵若苓提前一炷香让小金去主簿衙和典史衙打过招呼了,以免就这般过去遇着人不在衙内便不巧了。

        轩儿和小君走在最前头,阿茹今儿个一早被叫回大舅宅子了。今日去主簿衙,想必能见着那个主簿前一月刚抬进门的小妾,也不知是何姿色,竟是让主簿大人这般急切的要抬进门。

        “何夫人,轩儿带着小君过来看您啦!”

        轩儿牵着小君直直往内院儿里头进,却是在院儿中间看见个陌生的人,打扮得有些妖艳,一手执扇,一手抵在手肘处,十分悠闲的做派。

        美艳妇人看到两个孩子冲进来,微微有些皱眉,不悦道:“哪里来的野孩子,主簿衙都敢乱闯?”

        轩儿和小君都停在院儿门口不远处,被这般问道有些愣神儿。

        那人又唤来侍女,语气不善地说道:“院儿门口都没有个婆子看着的吗?随便哪里的人都可以进来,这院儿里的规矩也着实太松散了些。”

        侍女一出来便瞧见了门口站着的两个孩子,微微有些紧张和妇人道:“回欢姨娘的话,衙内一直都是没有婆子看门的,寻常人不会随随便便进来的,那两位乃是……”

        摇着纨扇的妇人眉头愈加紧皱,打断了侍女的话,冷笑一声道:“那这两个毛头小子哪里来的?虽是穿得人模人样,但大户人家的孩子会这般随随便便闯进别人家的后院儿吗,也不知是谁教出的这般不懂规矩的孩子?”

        也是巧了,中秋月宴那回,这几个衙内的夫人小妾乃至是下人,都去了祭月仪典,唯独这位新进门的主簿衙内的小妾没去,说是身子不爽吹不得晚风,便没去成,也就错失了见到轩儿和小君的机会。甚至赵若苓这位县令夫人,她都是没见过的。

        轩儿回神,听到这话有些生气,便往前几步,规规矩矩地行了个问安礼,然后直起身子回道:“想来是这位夫人久居内院儿,认不得我们,先前我和小君确实有些莽撞,这里先给夫人赔个礼,但若是真的依照礼制的话,那还请夫人向小君行个礼才是,不要乱了上下尊卑的好。”

        看来外面的先生确实没白教,这些个礼仪规制轩儿竟都记着,这会子还能拿出来反驳回去,实是不错。

        “我向那个都不敢上我跟前儿说话的孩子行礼?孩子,你母亲教你的怕是别朝的礼仪吧,还是多读些学堂里的书才好,别误了好时候去学这些个歪理。”

        年轻妇人的笑声有些尖锐,甚至在孩子听来可能会有些刺耳。

        轩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小君也拉了过来,放低声音说道:“小君你听听,她说的都是甚话,平白污蔑我不说,还说夫人的不是,你就算不为我出出气,也得替夫人好好给她点儿厉害瞧瞧。拿出你县令大人长子的气势,吓死她。”

        小君咽了好几口唾沫,又在心底默默确认了好几遍,才往前一步,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但好歹是开口了。

        “夫人,我乃是县令大人衙内的小少爷君山,教养我的也是这南涪县唯一的县令夫人,不晓得我和轩儿有哪些举措不合规矩,夫人指出来便是,何故要拉扯县令夫人。”

        那头的妇人还未反应过来,赵若苓便抱着彤儿从院儿门口进来了,嘴角一直噙着笑,难得小君胆子大了一回,她在外头听着很是欣慰。

        “欢姨娘是吧,想来中秋宴那回你定是错过来,才未见着小君和轩儿,这才闹出今日这般的误会。但小君是我教养,若有甚不和礼制的,欢姨娘尽管指出来,我回去了定会好好管教的。但轩儿,已经认何夫人作了干娘,该是欢姨娘给他行礼才是,且这内院他也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何来外人之说?”

        后头跟过来几个丫鬟和奶娘,院儿门外不远处还有几个护卫呢。这一行人在院儿里有些吵嚷,何夫人这才从小厨房那边过来,估摸着是给孩子们提前准备吃食去了。

        何夫人过来时只听着了赵若苓的最后一句,便走上前,在赵若苓面前行了个万福礼,道:“劳县令夫人挂念,竟是亲自来我这小院儿看望,我等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一礼完毕,何夫人又对着先前语气不善的美貌妇人道:“妹妹还不快向夫人和小少爷行礼,难不成得了主簿的宠,便可以忘了规矩不行礼了吗?轩儿确是我的干儿子,照礼妹妹也是该行礼的。”

        欢姨娘气呼呼地向进来的三人行礼,其中还包括两个小孩子,赵若苓身后跟过来的下人们却也同时给衙内的何夫人和欢姨娘行了礼,再如何她也是主子,问安礼还是不能缺的。

        院儿里的这一出,让何夫人一整个下午都是笑呵呵的,也不知素日里受了多少欢姨娘的气,就为这般小事,便高兴成这样,有时赵若苓看着何夫人,倒像个孩子一般,心里头藏不住事儿,有甚都写在脸上。

        其实轩儿还未正式认何夫人作干娘,只是和庆婆子那边先说好了,轩儿也答应了的,只等过几日两方大人聚在一处,去城外找个大师点化一番,再磕个头送个长命锁,便算正式认干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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