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才想跟你过一生
彦彦站在门边，睡眼惺忪的看着我们，目光有些茫然，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他的目光在沈南风的身上，停顿了几秒钟，仅是短短的几秒钟，就感觉快要换不过呼吸来了。
他狐疑的打量着沈南风，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几乎跟此刻的沈南风一模一样，然后看向我，不解的问：“妈妈，你抱着那个叔叔做什么？”
我被他他的话惊了一下，猛地松开沈南风开始整理着自己的仪容。没想到自己在彦彦的面前失态，脸上火辣辣的。
沈南风目光从落在沈彦身上，就不曾挪来，眼里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我竟然没能捕捉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惊喜，我想他眼睛要是没问题，自己也应该看出来了，目前的彦彦，跟他有多相似。
我的心砰砰砰的在胸腔里乱撞，我感觉心脏都快承受不住负荷，下一秒就要爆裂开似的。
沈南风的脸色越来越沉。就跟六月天大暴雨来临前的悬垂在天边的乌云差不多，黑压压的，压抑的人喘不过起来，眉头也簇的越来越紧，菲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一直在打量着他面前这个与他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孩，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在听到彦彦喊叔叔的时候，眸光突然收紧，薄唇轻启，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喊我叔叔？”
他的语气冷到了骨子里，就连眼风都带着戾气。
彦彦被沈南风突然的质问吓到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小小的身子忍不住缩了一下，脸上立马浮现出对沈南风的讨厌。
小孩子就是很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们不会刻意掩藏，也不会为了讨好被人装出一副谄媚的样子。
此刻，彦彦对沈南风完全没有好感。
他挺了挺小身板，完全一副没听见沈南风话的样子，目光越过我，落在了我身后李勋的身上。
他抿着嘴唇，突然扬起了一抹弯弯的弧度，眼里渗出了光。
他眉开眼笑，趿拉着拖鞋，朝着李勋跑了过去，小小的身子卖着小步子，趿拉着拖鞋行走不是很稳当，他高兴的全然不顾，冲着李勋伸手，大声嚷着：“爸爸，彦彦要抱抱！”
李勋听了彦彦的呼喊声，软糯糯的黏在心头上，脸上的灰霾一扫而光，眼睛紧紧地盯着朝他跑过来的彦彦，眉眼都笑开了。
他赶紧蹲下来，把买来的早餐放在一旁，恰好张开怀抱接住扑到他怀里的彦彦。
彦彦小小的身板，仰着头望着李勋，然后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吸着鼻子，奶声奶气的说：“爸爸，你好久没来看我了。”
说着，竟然委屈的瘪着嘴，哭了出来。
李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捏了捏彦彦的红鼻头，轻声细语的说：“爸爸错了，以后爸爸多来看你，好不好？”
彦彦的情绪就像个夏日的天气，说晴就晴，说下雨就下雨，前一秒还委屈的哭唧唧，下一秒就被李勋的承诺给收买了，露出了眉眼弯弯的笑意。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既是欣慰又是难受。
沈彦跟李勋的和谐，在某些人的眼中成了眼中刺，一天不拔出来，她就难受的要死要活的。
此刻，我都快被李璟那道怨毒的眼神给杀死了。
我假装没看到的。
她看着李勋跟沈彦互动亲密，心里的妒火越烧越旺。都快冲天了，气的恨不得冲到他们面前，强行把他们两个人分开。
她思忖了几秒，忍住了冲过去的冲动，而是冲冷冷站在一旁的沈南风说：“南风，难道你就能忍受你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我错愕的望了一眼李璟。
彦彦听到了李璟的话，迷惑的望着她，眼中竟然多了一丝欣喜和期望，但碍于我在场，不敢问，可目光却偷偷的落到了沈南风的身上。
这让我更加心慌意乱。
以前，我能理解他是为了李勋才出卖我，跟我闹矛盾，我的心里是有点接受不了的，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她的心里到底有多恨我。
我几乎想都没想，吐口而出，“李璟，你怎么可以自私到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
李璟听了我的话，勾起了嘴唇，那张我熟悉不过的脸上，堆砌的笑容竟像是在嘲讽我太天真。她在我的嘴里重复的咀嚼了一下我的话，然后笑的更加肆意，眼睛盯着我，近乎挑衅的说：“你让彦彦认李勋当爸爸，你何尝不自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来美国的目的。”
我看着她的笑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她已经是那个能陪我哭陪我吃路边摊的李璟，她为了爱情，丧失了本性，也丢失了我们的友情。
她并不在乎，也不在乎我的感受，接着说：“岁岁，我知道李勋不想娶我，但是，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凭什么，你能一直霸占着他的爱，还让自己的儿子叫他爸爸，你不过就是被南风玩过不要的女人，你不配！”
“住嘴！”沈南风和李勋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紧接着，“啪”的一道甩脸的响声，几乎震惊住了我们所有人，李勋的手缓缓地落下，李璟捂着脸，眼中满是惊恐，脸上除了红痕。变得惨白惨白。
她咬着嘴唇，对上努不可桀的李勋，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张了张嘴，愣是没发出一个声音来，眼神如一片死灰，失去了本该有的灵气。
我看着他被李勋打，心里闪过一秒的心疼，可只要想到她把彦彦曝光在沈南风的面前，心里全被报复的快感取代。
李勋收回了手，在身侧攒成了拳头，几乎是怒吼着说：“李璟。我从没见过你这般有心计的女人，就算五年十年过了，你都别想我娶你，这辈子都可能娶你。”
李勋给李璟下了一道绝命书，瞬间打碎了她心里的所有幻想，从一开始她就只是单相思，从来额没得到半分回应。
她不甘心的望着李勋，眼睛红彤彤的，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到如今，她还没能醒悟，陷在自己的憧憬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也根本接受不了李勋突然下的结论。
李勋近乎笑着说：“我不需要玩弄心计出卖朋友的女人。”
说完。他蹲下去，抱着彦彦回了里间。
李璟像是抽干了力气，扶着沙发瘫软在地上，双眼玩着远处无神又空洞。
我假装没看到的别过了头。
沈南风转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就差把我的心里看出个洞来。
我心虚的低着头，企图躲到李勋的身后，下一秒，就被沈南风抓住了手臂，把我拽了回来，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掐住我的下巴。让我抬头看着他。
他咬着牙问我：“你告诉你，他是不是我的孩子。”他说着，目光不悦的从彦彦的身上扫过，没有一丝一毫的眷念，指着他就像是指着一个物件在质问我。
我心里不爽，想摆脱他的桎梏，无奈，我越是挣扎逃避，他越是拽的更紧，让我心力憔悴。
其实，他自己心里有了分寸，只是想要从我的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翻手覆顷刻间的事情。
他见我不说话，加重了手上了手上的力道，几乎是凑到我的脸颊前面，跟我鼻尖对着鼻尖，说着：“你别告诉我，这是你跟李勋的孩子？”
我知道，他又在用激将法，这一招是他最拿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璟闹腾了一番，我心里突然很反感给沈彦乱指关系，更何况他就在里间，他也能听懂话了，我不想误导他。
我在想脑海中沉思，该怎么组织语言跟沈南风该说这个事情，尽量的不要触碰到他的雷区，然后能彦彦安然的留在我的身边。
他又说：“你不说是吧，很简单，我现在就带他过去做dna比对，是不是我的孩子立刻见分晓。”
我的心猛然一颤，彦彦还小，生活的环境比较单纯，刚刚被沈南风的大声都吓到了，又看到了李勋动手打了李璟，我担心他原本就敏感的小心灵受到重击，要是再带他去做比对，他一定会害怕的。
不行，我不能让彦彦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彦彦是你的孩子。”我几乎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
沈南风的眸光紧了一下，眸光没有波澜，看不出是喜还是怒，沉静的犹如一汪深山老泉，让人生畏。
我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接下来他会说什么。
时间分秒流逝，他既没放过我，也没有说话。
气氛冷到了极点，而我也忐忑到了极点。
我担心他会跟我要孩子，或者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
过了半晌，我的下巴都快僵硬，他才阴沉的吐出一句，“你是什么时候怀上的？”
我心中的感觉顿时有些复杂，他这样问，是算接受了孩子还是没有？他有没有在计划着什么。
我的目光被他看的有些难逃，说都说了，难道还怕坦白。
我深吸了一口气，忐忑的说：“你刚出事后的几天，我去检查就发现怀上。后来你也知道，我们那样了我也就给敢跟你说。”
我竟然理直气壮的说完了，话音刚落，我就破了功。被他的眼神盯得有点慌，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他冷着嗓子问：“他现在几岁？”
“五岁一个月。”
他没说在说话，而是松开了我。
李璟在一旁，以为沈南风会责骂我或者冲我发脾气，破天荒的，他平静的放开了我。
连我都晃了一下神，这跟我认识的沈南风不一样。
他突然朝外走，我第一次看到了走路有点虚浮的沈南风。心里竟然翻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我哪能认为他是紧张了吗？
看着他离开，我没有追出去。
我想，突然被告知他有了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五岁多。换做是我的话，我也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个比天还大的消息。
只要他不对我们恶语相向，我愿意给他时间。
我进了里间，彦彦窝在李璟的怀中看漫画，时不时的笑着仰头跟李勋说话。李勋一脸温和的搂着他，对彦彦必问必答。
我轻轻咳嗽了两声，李勋但有的看了我一眼，便从病床上下来，朝我迎了过来。
“他怎么说？”他有些担忧。
我摇了摇头，走到椅子上坐下，整个人颓然又疲惫，要是有一张大床给我。我一定要蒙上被子和好好的睡上一觉，才至于现在脑海中，信息过多乱哄哄的一片。
李勋捏着拳头，自责着说没管好李璟，才让她从中坏了事情，害了我跟彦彦。我看着痛心李勋，这个事情跟他没关系，他已经为我牺牲的更多了，要是在自责的话，我的心里过意不去了。
我跟他说这个事情跟他没关系，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关系，沈南风早晚会知道。
他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眉头紧锁，我赶紧跟他让我跟彦彦单独聊聊，让他先出去，刚好李璟也在外面，我不想多惹出事端。
他一听说李璟还没走，冷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彦彦靠在场上，眼巴巴的看着我，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妈咪！”
我扯出一个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开心。
我坐到他的身边，把他搂进了怀里。忍不住在额头上亲了好几口，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他。
他抬头看着我，星辰般的眸子闪着光，特别好看。
“妈咪，你哭了？”
他说着踮起身子，伸着肥嫩的小手在我的脸上扒拉了好几下，也做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感觉随时都能挤出几滴眼泪出来。
我晃了一下神，还没意识到自己竟然哭过，而且还被沈彦看在了眼里，我心慌的别过脸颊，胡乱的抹了一把脸。
彦彦很懂事。见我有点尴尬，就没再提这个事情。
他扑到我的怀中，又喊了一声，“妈咪！”
故意撒娇的那种，软软糯糯的声音，吐出世界上最好听一组词语，听的我心都快化了。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又揪了揪他的小鼻子，手慢慢的伸到他的咯吱窝下挠着他。
一边挠一边问他故意跟我撒娇卖萌是不是。他被我逗得咯咯咯的笑，笑着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他很怕痒，刚被我挠了几下，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实在是见我不肯放开，抱住我的手跟我求饶，张着小嘴喘气。
我停下了挠他，把他抱着靠在我的身上，能感受到他太兴奋了，所以身体还在颤动着。
我轻轻的给他拍了拍背，让他舒服一些。
他喘了好几下气以后，嘟哝了一句：“妈咪，我就是故意跟你卖萌的，你觉着可爱吗？”
说着，他扭过身子，无比认真的盯着我。期待着我能给出一个确切的合乎他心意的答案。
我笑着点了点头，用食指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夸赞道：“我的儿子是最可爱的。”
“真的吗？”
我点头，“真的！”
他突然凑到我的跟前，近乎试探的说：“那妈咪看在彦彦可爱的份上，可不可以回答彦彦一个问题。”
他兴奋的有点手舞足蹈，眼睛里渗出了光芒。
我的心不自觉的沉了沉，似乎能感觉到彦彦会问什么。他虽然才五岁，可是他生活的环境和接触到的人，让他比同龄的孩子要心思敏感，也更懂事。
我不忍心，把他心中的期待捏的粉碎。
沉思片刻，觉着孩子是孩子，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有权利知道，我也不想他将来会后悔或者怨恨我，而且，他想问我，也就说明了他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答案。
就等着我，点头确认。
我吸了口气，做好了准备才吐了一句：“可以！”
他高兴的连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兴奋，眼里的光越发的亮了。
他舔了舔小嘴，脸上露出了小孩不会有的深沉，皱着眉头似乎在极力的思索着某件事情，而刚好遇到了死角，才向我求助。
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外面的那个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吗？”
我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搂住他的身子，小声的问：“你怎么会认为他是你爸爸？”
有时候血缘是个很奇怪的的东西，就算是隔着人皮，心脏还是能感应到和自己血脉相连的那个人，他的存在。
沈南风和彦彦就是。
彦彦故作思索的样子，扣了扣脑袋，提到沈南风，他的嘴角竟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全然没了之前还不知道身份时的厌恶，他偏着脑袋，“他跟我长得一样呀，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哦，那个阿姨也说他是我爸爸。妈妈，他真的是我爸爸吗？”
我的心头颤抖了一下。
抚摸着他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说；“你喜欢他吗？”
彦彦笑着说：“他要是我爸爸，我就喜欢。”
我的心头暖暖的。
我抱紧他，笃定的跟他说：“他就是你的爸爸，他叫沈南风。”
彦彦兴奋的点头如捣蒜，末了扭过头看着我，格外严肃的说：“我叫沈彦。”
我被他闹得哭笑不得。
但是看到他知道自己有了爸爸以后。兴奋的样子，欣慰又有些心酸。
他接着试探我：“那我以后见到他，可以叫他爸爸吗？”
我看着他眼中的光失神了，潜意识里我是希望沈南风能跟沈彦相认，可现实，从沈南风离开以后，我心里的一口气悬着，上不去下不来，不知道沈南风到底怎么想的。
我微微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安慰的说：“可以。”
我不想磨灭他心中的光。
他激动的抱着我，在我的脸上吧唧了好几下。一边吧唧一边说妈咪我爱你。
我哪里受得了彦彦这样，把他箍在怀里不肯放手，都快箍进我的身体里。
“咳咳！”这时，门外传来男人的咳嗽声，我抬头沈南风站在门边盯着我跟沈彦，表现的有些手足无措。
沈彦跟我都紧张了一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沈彦从我怀里钻了出来，麻溜的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蹭蹭蹭的走到沈南风的面前，兴许是知道他是爸爸以后，对沈南风没有一点畏惧。眼里反而是满满的崇拜。
沈彦仰着头，小声的说：“叔叔，你好帅哟！”
我被沈彦闹得哭笑不得，这小家伙聪明劲儿不少，现在还会恭维人呢。
恰是他这句话，让原本紧绷神情的沈南风，脸上的表情松懈了几分，看彦彦的眼神也温和了一点，不过那点疏离感并没有从他的眼中消退。
我想，需要时间吧，不着急。
彦彦见到沈南风没反感自己的夸奖，冲我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叔叔，我跟你一样帅耶！”
沈南风和我都没人组笑了出来，被彦彦逗乐了。沈南风笑了，我就放心了很多，至少他不反感沈彦，比我想象中的结果要好。
沈南风哼笑了一声，让沈彦接着说。
沈彦仰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朝着他垮了一步，圆嘟嘟的小手抓住他的裤腿，撒娇似的说：“那你看看我能不能叫你爸爸。”
我跟沈南风俱是一惊。
沈南风脸上的笑容骤然收了起来，表情有些严肃。
我想喊彦彦回来，沈南风却突然蹲了下来。双手扶住沈彦的肩膀，望着他的眼睛，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彦彦摇头又点头。
茫然不知道为什么沈南风为什么会这么问，他以为沈南风不答应，眼中的光黯淡了几分，染上了一丝的失落。
沈南风的眸光微颤，而是盯着他的脸颊，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后，才缓缓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沈彦嘟着笑脸，不开心的说：“沈彦。”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沈南风又问。
沈彦还是有问必答，乖巧的惹人疼，“妈咪说你叫沈南风。”
沈南风满意的点头，破天荒的伸手揉了揉沈彦的头发。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沈南风的声音有点抖。
沈彦迟疑了几秒钟，回头看了我一眼，他不懂沈南风的话，沈南风又提醒了一遍，有点懵的沈彦，突然笑了起来。
扑到沈南风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叔叔！”
沈南风身体一颤，嘴角扯扯。
他抓着做坏的沈彦，严肃的让他在重新喊一遍。
沈彦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嘻嘻嘻的笑着就是不喊。
沈南风假装要站起来离开，沈彦突然抱住他的脖子，不肯让他走，急匆匆的喊了一声：“爸爸！”
我的眼泪顿时翻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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