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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奔腾的熟悉感


推开苏云霆的办公室,里面的人正在很仔细的端详着电脑上的画面,郁靳言走过去,便看见了画面里的宋歌。

        “靳言,你来啦!”苏云霆毫不遮掩,甚至还得意的将电脑屏幕对准郁靳言,“怎么样,是不是很眼熟?”

        言语之间,难掩揶揄。

        “怎么回事?”郁靳言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只是坐在沙发上淡淡的问道。

        “这次海城的竞标案,召集参与竞标的公司开个短会。很意外,这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但我记得她好像不姓宋,嗯?”

        那天听说宋氏集团的总裁要请客吃饭,郁靳言竟然当场将这个应酬揽了过去,要知道他可是最讨厌这种无聊应酬的人。

        所以苏云霆很好奇,这个宋氏集团究竟是什么来头,能让郁靳言主动揽下这顿饭局。所以今天他特意叮嘱秘书,通知开会的时候,一定要苏氏集团的总裁亲自过来,还派人查了她的资料。

        不过看郁靳言毫不惊讶的态度,苏云霆猜得出来,他只怕早就知道,这宋氏集团的女总裁,就是当年的那个小不点了。

        苏云霆犹豫,但还是开口道,“靳言,我劝你还是不要对她旧情不忘了,如今的她可不是当初的小不点了。”

        *

        生活一如往常的过,郁靳言三个字再也没有出现在宋歌的生活里。她还是忙不完的工作、应付不完的应酬以及喝不完的酒……

        酒过三巡,餐桌上的气氛愈加热烈,有人开始讲起了段子,有人配合的笑,然后又是一圈高声碰杯。宋歌咽下一杯酒,强忍着胃里的灼烧感,不着痕迹的抬腕看表。已经接近九点了,今天答应好按时接儿子放学,看来又要爽约了。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宋歌忽然很感谢这个电话。她颔首,起身去外面接电话。

        刚跨出包厢门,便被一个匆匆跑过来的人撞上,那女子形色匆忙,甚至没说一句对不起,就朝着走廊的方向追去。

        “靳言……”

        宋歌心头微颤,怔住。

        手机铃声还在不知疲倦的响着,她应该走到走廊的安静处,接起电话,可她的双脚像是被绑着,一步也移动不了。

        她站在那里,视线不受控制的随着那个从她身边跑过的女人看去……

        这顿饭局也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等宋歌回过神来,桌上的人已经散的差不多。

        宋歌等到最后才离开包厢,刚勉强走出餐厅,胃部忽然传来一阵疼痛,强烈的呕吐感袭来。

        她蹲在垃圾桶旁,胃里的东西像是失控的水龙头,夹杂着暗红色的腥血,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有些可骇。

        她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而后,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

        “谢……”另一个谢字被卡在了喉咙口,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她没有抬头,但已经清晰的感觉得到了他的气息。和五年前一样清冽的味道,淡淡的,毫无防备的窜入她的鼻腔,竟然缓解了一丝胃部的不适。

        “还好?”郁靳言冷冷清清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些关怀。

        “我没事,谢谢。”

        宋歌向后退了半步,没有抬头。

        郁靳言看了一眼地面污秽中掺杂的暗红,蹙眉,“走,去医院。”

        宋歌想开口拒绝,整个口腔却漫上血腥的味道。

        稳了稳身形,才再次开口婉拒,“真的谢谢,我自己可以。”

        宋歌用尽力气站起来,急着离开这片是非。

        可刚走两步,便又疼痛的蜷缩起来。

        忽然,她身体一轻,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郁靳言也不说话,薄唇紧紧地抿着,抱着她朝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宋歌没有力气反抗,索性闭着眼睛。挨得这么近,他身上清冽的古龙香水夹杂着淡淡的烟草气息,那么熟悉。

        她心里忽然就很难过,熟悉感冲击而来,伪装的坚强像是被利刃击溃,她怕自己落下泪来,侧了侧头,将脸孔埋进他的胸膛。

        郁靳言顿了顿脚步,低头看她,沉默着,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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