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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暧昧(3)


“我说几位,你们这样直勾勾盯着我,我睡不着的好不好?”

        雕花拔步的大床边,蓝、白、黑三道身影抱胸卧剑,面容沉肃,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床上的两人——准确来说,是望着唯一清醒的、一脸头痛模样的苏辞。

        此处是长曦阁,曦王殿下言淮的寝殿。苏辞大马金刀坐在床边,右手无奈扶额,左手则被言淮死死扣着。

        自从言淮昏睡以后,苏辞一直向天祈祷让言淮赶紧醒过来,然而诸天神佛仿佛知道他是个不正经的信徒,愣是无视了他的声音,直到天黑了言淮还是一幅“植物人”状态。

        无奈之下,连体婴一样的两人被一同“运”回了言淮的寝殿。而现在,就寝时间到了。

        苏辞一直对那次春梦带来的后果“心有余悸”,生怕这次“同床共枕”后再重蹈覆辙,是以整个晚上都有点提心吊胆的意思。

        偏偏言淮那几个侍卫还要跑来火上浇油,两个三个铁柱子一样在床边杵着,生怕苏辞把言淮生吞活剥了。

        那个黑衣的小侍卫看起来年纪小点,性子也活泼,闻言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那你晚上别睡了呗,熬一次夜死不了人的。”

        额头青筋跳了跳,苏辞冷哼道:“这位穿着黑衣服的阁下,你叫乌衣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熬夜会猝死的?!”

        乌衣一脸没所谓地捋了下小辫子,“我才十八,身强体壮,才不担心这个。”

        苏辞:他也是年轻力壮就猝死了好嘛,这位少年,做人不要太天真!

        忍无可忍地把目光转向蓝梧,苏辞微笑道:“蓝梧侍卫,你们确定不走了,要在这儿站一晚上是吗?”

        蓝梧点点头,不置一词。

        “行。”苏辞横尸往床上重重一躺,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诸位爱看就看,我先睡了。”

        苏辞话音落下后不久,风娘子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见到房中这诡异的情境,她狐疑道:“小蓝、小白还有小黑,你们仨不去睡觉,杵在殿下寝殿干吗?”

        乌衣不满地嘀咕:“说了不要这样叫我。”

        蓝梧眼角跳了跳,仿佛知道“快三十岁还被叫作小蓝”这事早已无力回天,只嘴角微微抽了抽道:“风娘子,我等实在不放心殿下单独和一个外人待在一起,故而”

        风娘子打断他,“有什么不放心的?苏辞能把言淮那小子吃了还是怎么的?”

        闻言,一旁躺尸的苏辞感动得快要哭了,终于来了个明事理的!

        风娘子做事风风火火,直接上手推搡道,“去去去,各自去睡觉,大半夜站在这里跟一排门神似的,吓死人了都。”

        苏辞无声附和,就是!

        蓝梧被推了个趔趄,急忙稳住身子道:“风娘子,言淮之前对殿下欲行不轨,不能不防啊!”

        欲行不轨?苏辞捂了捂老脸,看来蓝梧还不知道言淮和他已经唉,造孽啊。

        风娘子:“老娘知道。但今晚他没那个胆子,要是他敢心怀鬼胎,老娘一刀剁了他!你们几个就放心去睡吧。”

        话毕,风娘子冷飕飕瞥了苏辞一眼,“我说的没错吧,苏辞?!”

        苏辞拂去额头冷汗,汗颜道:“风娘子说的极是,今晚除了睡觉,再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干别的。”

        ——他其实也不想这样好不好,一个人睡觉他不香吗?

        “可”蓝梧还要说话,风娘子直接把他们三人呼啦推到寝殿门口,不耐烦道:

        “快走快走,别影响殿下休息。”

        门“咔哒”一关,风娘子和那三个凶巴巴的侍卫消失在了门外,世界终于清静了。

        苏辞美美地闭上眼,风娘子真是个好人。就算明日醒来后可能会惹恼言淮,但起码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还有,这床不愧是亲王专用,又贵又大又软。

        沉沉睡至半夜,半梦半醒时苏辞左腕遽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条件反射抽了抽手,却换来了更加强硬的桎梏。

        怎么回事???

        苏辞先是打了个激灵,然后懵懵然地睁开眼,下意识偏头朝疼痛的地方望去。

        这一看,他那残存的睡意登时去了九分:

        言淮睡在他内侧,脸色苍白,呼吸显得异常急促,莹白的冷汗不断自他鬓边滴落,颤抖的双唇仿佛在无声翕动着什么。

        目光挪到刺痛的左腕,苏辞的手被言淮死死钳在怀里,如同溺水的人抱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不消多想,言淮这是被梦魇住了。

        长叹一口气,苏辞呆愣片刻,不知对眼下的情境该如何应对。

        小黄鸭神出鬼没:【亲爱的宿主,你可以试着安抚反派。】

        “!”,苏辞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小黄,你怎么和午夜幽灵一样,大半夜都不睡觉的吗?哦,对了,忘了你不是人。”

        小黄鸭:【】感觉被骂了。

        不过苏辞蹭蹭鼻子,要安抚他吗?

        他俯身凝视言淮,这将来掀起腥风血雨的反派,此刻脆弱得要命,少年瘦削的身躯如婴儿般紧紧蜷缩,仿佛这样就能抵挡噩梦血潮里涌动的惶恐不安。

        “也罢。”苏辞轻嗤一声,“看在你年纪比我小的份上。”

        闭了闭眼,苏辞暗道一声“得罪”,他长腿自言淮身上跨过,二人旋即调换位置尚算自由的右手自少年腋下抄过,怀中立即拢入一副不安蜷卧的身躯。

        感受到一阵仓皇的颤抖,苏辞心中起了不知名的怜意,抵住怀中人微湿的双鬓,他手掌摸索到少年紧绷的背部,如同惜悯失怙的幼崽一样,不断地轻拍慢抚。

        仿佛感受到了令人安心的气息,鬼祟之梦无声散去,言淮僵硬紧绷的身躯慢慢放松下来,他循着那丝温暖没进苏辞怀里,呼吸逐步变得悠远绵长,睡相也渐至安稳。

        “呼——”,苏辞见状长舒一口气,总算把这祖宗给捋顺毛了。

        但悲催的是,他右手被人压在身下,估计明天要酸一天了。

        “不管了。”苏辞重新阖上了眼。

        錾金铜炉里兽烟袅袅,困意如同海潮一样袭来,床上相拥的红黑两道身影复又沉沉睡去。

        晨光熹微,天色既明。

        言淮从酣眠中苏醒,还未睁眼,鼻尖先行嗅到一缕陌生却清冽的男性气息。他刹时一惊,猛然抬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圈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脸贴着这人的胸膛,耳畔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缓缓抬起头,入目是一张安静的睡脸,不知看见了什么,这人梦中亦露出了佻达促狭的笑意。

        是苏辞。

        他的怀抱密不透风,紧紧将言淮罩在了怀里。

        昏迷前的意识迅速回笼,看着那人被自己紧紧扣住的手腕,言淮旋即理清了前因后果,心下登时变得五味杂陈,俊美的小脸青了又青,白了又白。

        身体僵硬片刻,半晌后言淮不安地动了动,似乎是想开挣脱这过分亲密的怀抱。苏辞被他这动作惊得醒了一瞬,然而也只有一瞬,他的睡意依旧沉沉。

        冗长的困意里,似乎又担心言淮陷入噩梦之中,苏辞右手复又在他背部轻拍起来,一边拍一边敷衍似的呓语:“别怕噩梦不怕不怕言淮不怕,我在乖,睡觉别怕”

        低沉嘶哑的语气诱哄般传入耳中,言淮挣扎的动作蓦然一滞,那双漆黑幽暗的眸子里划过难言的异样。

        苏辞

        他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好半晌,他默然闭上双眼,在那个温暖的胸膛里,静候天光大亮。

        苏辞终于醒了——在太阳快要晒到屁股、日上三竿的时候。

        四下梭视一周,言淮还未醒,好极。苏辞试探地动了动被禁锢的左手,继而心下一喜,有松动的迹象!

        苏辞小心翼翼拿出左手,然后慢慢躺平,尽量在不惊动言淮的前提下抽出了另一只手。这下全身终于全部解放,他不敢在此地多待,起身蹑手蹑脚翻下了床。

        走到门口,本是准备立即离开,可辅一开门,这阳光猛地刺得他眯了眯眼。

        原地天人交战几秒钟后,苏辞愤愤握了握拳,又转身大步朝床边走去。几步之后,他一边唾弃自己,一边老妈子似的放下了拔步床上的金钩。

        金钩倏然散至一旁,层层帷幔滑落,遮住了那白日耀眼的青光。

        没了日光纷扰,想来床上的人应该能得安眠。

        然后苏辞对着奢华的床依依不舍了三秒——这么柔软的床,不回现代估计是睡不到了。

        感叹一翻后他抬起步子就走,然而刚刚转身,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幽潭般淡漠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寝殿中显得尤为突兀。

        “苏辞。”

        “你怎么会从我的床上下去?”

        苏辞脚步一顿,心道要遭,反派怎么这个时候醒了?

        讪笑着转过身,苏辞解释道:“殿下您醒了?先说好,我可绝对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昨儿午后你毒发,风娘子将你打晕了,你还记得吧?”

        明知帷幕里的人看不见,苏辞还是指了指自己被攥得发青的手腕,“殿下晕了之后抓着我的手不放,风娘子他们合力都没拉开,所以昨晚迫不得已和殿下睡在了一个床上您要是不信,可以传蓝梧他们几个过来问问。”

        听着这小心翼翼、不遗余力的解释,床帷内的言淮眸子暗了暗,心头无端有些滞涩。

        少顷,他听不出任何情绪地道:

        “苏辞,你怕我。”

        啊?这话说得风马牛不相及,苏辞先是一愣,然后心里无声开始咆哮:

        “尼玛您是反派啊,老子阴差阳错和你睡了一回,差点丢了半条命,现在又睡了一回,虽然此“睡”非彼“睡”,但谁知道会怎么样,搁谁谁不怕?”

        挤出一张无比真诚的脸,苏辞微笑道:“是的殿下,我发自内心地敬畏您昨晚和您睡在一块儿我真不是故意的,所以您就当这是个意外,成不成?”

        苏辞最怕言淮联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苍天明鉴,他要知道穿越那晚不是个梦,打死他也不会沾染面前的人半分。

        长指撩起青纱帷幕,言淮那张明艳淡漠的脸霍然印入苏辞眼帘,他薄唇翕动几下,淡淡吐出两个字,“意外?”

        苏辞忙不迭地点头。他昨晚确实啥也没干,安安稳稳睡了个觉而已,但凡还有点人性,言淮都不应该迁怒于他。

        所以说来说去,这不是意外是什么?

        长睫微垂,言淮敛去了眼中那抹不明又烦躁的思绪。

        苏辞偷偷打量着他,寝殿内一时阒寂无声。

        好半晌,言淮淡淡道:“你走吧。”

        苏辞心下一喜,这是没事了?仿佛得了赦令一般,他并了两袖,人模狗样地朝言淮揖了揖,欢快道:“苏辞告退。”

        话毕,他利索地转身,三步并两步走了出去。

        苏辞走后不久,蓝梧沉默着走了进来。

        言淮:“都看到了?”

        蓝梧点点头,殿下一向习惯早起,就算是毒发后服了药,也必定会在熹微时分醒来。

        他和白蓟两人早上匆匆来探,谁知竟看到殿下被人搂在怀里,睡相有些出乎意料地安稳。

        白蓟和他惊愣片刻,终是无声退了出去。

        言淮揉了揉眉心,他不是没听见蓝、白二人的动静。

        蓝梧迟疑道:“殿下,您如果气恼,属下可以”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言淮摇摇头,神色清明,“不必。按照他的话说,权当是一场意外。”

        蓝梧叹了口气,心道也好,苏辞这个人,现在让他动手,还真是有点为难。少顷,他又听见上首的人道:

        ——“不必再拘着他在客房,他要是想出王府,便让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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