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渣了谁
晚餐时候，廖女士准备了丰盛的酒菜。
钟鸣进了门，还没来得及问廖女士为什么去找黎飞飞，就被廖女士的眼泪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妈！你这是又怎么了？”钟鸣闷头喝了一杯酒。一直观察着他的李加旻则是笑着低下了头。
廖女士被他不耐烦的语气伤透了心，不管如何，她都是他妈，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他好。可他呢，为了个才认识一两个月的女人就忤逆她，气她、怨她。这么一想，廖女士的眼泪来得真了些，对方才的决定也少了内疚。
钟鸣疲倦地问：“妈，你今早上去找飞飞了。你找她做什么？还伤了她！”
廖女士恨恨然，“我是找她了。不行吗？我去找她，就是让她离开我儿子，别拖累了我儿子的后半生。”她都没用力，黎飞飞就哎呀呀地倒下去了，管她什么事？不过，她不敢说。
“那你有带多大金额的支票给她了吗？”
“什么意思？”
“你看的那些肥皂剧，男主角的妈妈不是总给女主角甩几百万的支票叫女的离开的吗？你没准备？”钟鸣讽刺地开口，暗地里是说他们钟家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凭什么看不起黎飞飞的家庭？
或者廖女士的作为才是叫人看不起的。
廖女士听懂了，脸色又红又白的，羞恼皆有，“我我我我儿子那是能用钱衡量的吗？那是侮辱你的人格与价值，侮辱了我作为母亲的品德。”
钟鸣再也不想听廖女士胡搅蛮缠的话，起身准备回房：“你这样空口白牙地指责她，又何尝不是让我被人看尽了笑话？妈，你就消停点吧。我想留住我想要的人，我想要的幸福。”
留住人与幸福？是说她没留住他爸爸吗？她失声尖叫起来，“你是在怨我跟你爸离婚？他当初要不是乱搞，我能去他厂里告状吗？他要真问心无愧，就不该跟我离婚！他就是抛妻弃子！难道我不想留他吗？”
钟鸣深深呼吸一口气，想到少儿时期的事，不由得心头发闷，脑袋也蒙蒙的。
他摇着头，紧走几步进了房。
廖女士见此，不再说话，反而拉着一张脸继续吃饭。
这父子俩就是来克她的。男人不听话，儿子也不听话。廖女士看着旁边乖巧吃饭的李加旻，心里总算有些了欣慰。以后她的儿媳妇，肯定会听她的话的。
半个小时之后，廖女士叫李加旻去敲钟鸣的房门，“钟鸣？钟鸣？”等了一会，才听得钟鸣压着嗓子说他要休息了。
听到李加旻的声音。他确定他可能是中招了。只不知道他的亲妈对这事，是否知情。此刻的他浑身燥热，意识都有点模糊了，幸好还有点理智在，不然他可能会把李加旻给打残了。
硬撑了一会，他的意识更加混乱……甚至是没去注意有人在拿钥匙开门。
客厅的光让门口纤细的身影拉得更长，还有一声似乎是得意的笑声，让这身影无端变得诡异起来……
当夜凌晨，医院里刚好起夜的黎飞飞收到了一个陌生短信。
无聊的她顺手打开。打开的那一瞬，她就后悔了。
那是睡着的、露出肩膀钟鸣，怀里靠着一个纤细的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望着镜头，露出得意又嚣张的笑容。
那个女人，就是钟鸣说过的，他不喜欢的青梅李加旻。
现如今，不管他对李加旻的喜欢是真是假，她永远都不会接受钟鸣了。原本就有未来的恶婆婆，现在还与青梅牵扯不清，她真的打心底里厌恶这些事儿的。
黎飞飞把那信息的整个页面都截图下来，清楚地显示着李加旻的电话还有那示威的图。
末了，黎飞飞还苦笑出声，这下子，她是否就不必愧疚于与钟鸣说分手了？
钟鸣醒来，头晕脑胀。
理智回笼的他，看到旁边睡得香甜的李加旻，心里头只有一个声音——完了。他与黎飞飞再也没有可能了。他知道她的性格。
可是即便机会渺茫，他也想再搏一搏。至于身边这个女人，等他稳住了黎飞飞再作惩戒。
然而，就在他转身穿衣的那一刻。身后响起骄横妖媚的声音：“钟鸣，你想去哪里？昨晚，我们可是做了所有夫妻都会做的事儿了。你不想负责？我的肚子里，恐怕已经有了咱共同的孩子。你也不要负责吗？”既然已经算计了他，就不能怂了。
钟鸣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没有转身将她踢下床，只是沉默了一下，猛地站起来将他床头柜上放着的杯子书籍一股脑全都扫在地上——“滚！给我滚出去！”
“你！”李加旻第一见到温文尔雅的钟鸣爆发怒气，心虚的她又怕又羞又恼地胡乱穿了衣裳，才踉跄着出去。
临近中午，黎飞飞看着再次提着鸡汤与饭菜来看她的张敬胥，心中的烦闷顿时被无措占据。
不过，这个时候从张敬胥身后冒出来的陆瑨可就是消除尴尬的宝贝。
“阿姨，你受伤了吗？瑨瑨一直叫舅舅来看你，他就是不听。”陆瑨在病床旁边撅着小嘴，毫无压力地抹黑自己的舅舅。
张敬胥眉眼跳动起来，告诫自己，这是自己的亲外甥，不能打。
黎飞飞也有点尴尬地笑，看了一眼张敬胥，扯开了话题，“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陆瑨他摇着头道，眨巴着明亮的小眼睛，特真诚地说道：“不呢，上学哪里比得上看阿姨重要呢？”
这么小就这么会说哄人的话了？以后长大了，是不是女朋友多得能排起长龙来？
张敬胥与黎飞飞相看一眼，飞快地移开眼神，张敬胥不敢起先开口，因为这是送命题。
否认小孩儿，就是说明黎飞飞不重要，但是认同了，就是教坏孩子，毕竟学习很重要。左右为难，唯有闭嘴。
得了舅舅一个凶狠的眼神，陆瑨直接撅起小屁股不看他，只看着黎飞飞，“阿姨，你什么时候能好？快点好了，带我去玩呗。”
“陆瑨！”张敬胥再次无奈地出声，却还是被陆瑨给忽略了，小嘴还吧吧地告状，“舅舅他好啰嗦。以后他怎么找得到老婆？找到了，肯定也会被他的啰嗦吓跑叭？”说完了，还叹息一声，眉头都耷拉着，配着那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别提多搞笑了。
黎飞飞再也忍不住了，摸着陆瑨的小脑袋，小声地说道：“没事。你舅舅长得帅，人又好，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追着他跑。”
陆瑨抿嘴，回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有点红脸的傻舅舅，煞有其事地摇头，“我妈妈说，他就是个木头。要我这么个机灵的大外甥看着，他才能脱单。我答应了妈妈，要帮她照顾好舅舅的。”只是妈妈永远都听不到他的话了。
想到这里，陆瑨眼圈迅速地红了，还有泪水滴答地落下，滴落在黎飞飞的床被上。
黎飞飞有点懵。小孩儿的情绪可真是来得迅猛，上一句话还元气满满的，下一句话就混着苦渣子冒出来了。
张敬胥本来因为听着陆瑨的话，心里酸痛不已的，在接到黎飞飞的求救眼神之后，趁机坐在床沿上，将陆瑨抱在怀里，“没事的。妈妈变成了星星，每天晚上都能看到我们的瑨瑨小宝贝。肯定能听得见我们的话了。她肯定很高兴，我们的瑨瑨小宝贝还真的帮天上的妈妈做事了呢！”
原来小孩儿的妈妈不在人世了。也不知为何不跟着小孩儿的父亲过，却跟着舅舅张敬胥。实在是可怜又幸运，至少比之前没遇见自己的小团子幸运。黎飞飞眼里的爱怜，张敬胥看得一清二楚，心底里更加的坚定了要与她发展一下的想法。
下定决心与黎飞飞试试的想法，是看到她与钟鸣闹翻的那一天开始的。现在他更是想要努力。
陆瑨再聪明也是个五岁的小孩儿，被张敬胥这么一哄，顿时收住了哭声，睁着一双的朦胧泪眼问张敬胥，“可是有人跟说我说，妈妈死了。我永远都见不到她了！舅舅，是不是？”
这又是一个不大好回答的问题。
张敬胥叹气，而黎飞飞对陆瑨更加的心疼了。
“你妈妈在飞天时，跟你舅舅说了，等瑨瑨过了一百岁之后，再等她入梦，然后再告诉你什么时候见面。”
“我才五岁，还要好久才能见到妈妈吧？”他选择相信黎飞飞，因为她的话，让他开心。
看着熊孩子脸上的失落，张敬胥对他心疼已化为怒火，还有担心，因为这些话不吉利了，“是啊，要一百年之后呢！”说完，张敬胥飞快地跟黎飞飞说话，好堵住那张出口惊人的小嘴巴，“飞飞，你后天可以出院了。到时刚好是周末，我跟陆瑨来接你？”
“嗯，你还是叫我全名吧。”黎飞飞犹豫了好一会，还是直接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张敬胥心里有点小失落，知道她是害羞了，也清楚自己有点操之过急，于是点头，又听得黎飞飞轻声细语地说道：“我现在没什么了。自己打车就能回去。周末了，你带着瑨瑨去玩吧。”
张敬胥卡壳了，使劲给陆瑨戳后背，希望陆瑨帮他说说话。
岂料陆瑨愤怒回头，瞪着眼睛，“舅舅别闹！后背被你戳痛了！”舅甥俩频道不在一块。
气得张敬胥差点又揍他屁股。之前不是挺机灵的么？怎么一瞬间成了猪队友？
见张敬胥有点生气了，陆瑨才捂着嘴巴笑了下，然后一本正经地跟黎飞飞道：“阿姨。我这个周末早就打算好了，就是陪你的啊。我舅舅他要加班！”因为有待他非常真心、上心的舅舅，陆瑨没有悲伤太久，又想起他的宏伟目标了。
这一周特意加大工作量，就想挤出个完整的周末陪黎飞飞的，现在却被大外甥嘴唇上下一碰，就成了加班狗。
毫不意外，满嘴大炮的陆瑨小同学又被张敬胥甩了个怒目。
“不过，舅舅还是能将我们送到阿姨家的。然后他就得去挣钱，攒养家的钱。”
看过了几集宅斗剧的陆瑨张口就来。
惹得黎飞飞又笑了，“那好吧。如果张先生有空，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还得麻烦你帮我带陆瑨一天呢。”被迫“加班”的张敬胥笑着说道。
黎飞飞却很感激，“不是，上次要不是你经过，我还不知道被那两个女人打得怎样呢。”
张敬胥想起黎飞飞被廖女士与李加旻伤害的那一刻，心头之火又起了，“你以后见着那两个疯女人，就远远的避开。免得又受伤。”
黎飞飞默然，点了点头，说：“对了，你上次怎么会经过我住的地方？是要去办事吗？”
张敬胥回神，眨了几下眼睛，掩盖了自己心虚，飞快地点头，“嗯，没事。那天有个朋友在附近，叫我去接他。后来看到你被人欺负，我就没去。”其实他是心血来潮，忽然过去那边的。没想到，真让他遇到“英雄救美”的好事。
解释完，两人又没了话题聊。
等到陆瑨喊肚子饿了，张敬胥才带着陆瑨去吃饭，吃完了还给黎飞飞带了饭。把开水等都打好了，张敬胥舅甥俩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有经过的病人家属不清楚黎飞飞的情况，还戏称黎飞飞教导有方，老公与孩子都这么的懂事……
黎飞飞想到“懂事”的张敬胥，闹了个大红脸，解释的话都淹没在那些人的笑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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