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苏禄再犯

玄宗把大门艺流放岭南的事情，成功激起了群愤。

        大臣们纷纷上书指责玄宗太怂了。

        本来也是，眼神儿不好的人都看出来了，摆明了是大武艺的错；他要去找理由攻打隔壁的黑水。

        他弟弟是和唐朝一伙的，可是他被他哥哥迫害、逃亡到大唐之后，玄宗却为了安抚他哥哥而把他给流放了。

        这么失民心的做法……文武百官听到了肯定也会心寒的啊！

        有人直接说在了玄宗脸上：“王者所以服四夷，威信而已。门艺以忠获罪，自归天子。天子当察其枉直，赏门艺而罚武艺，为政之体也。纵不能讨，犹当正以门艺之无罪告之。今明皇威不能服武艺，恩不能庇门艺，顾效小人为欺诳之语，以取困于小国，乃罪鸿胪之漏泄，不亦可羞哉！”

        为天子者之所以能统御四方，就是因为威信。现在大门艺因为忠心而被（他哥）怪罪，他第一反应是来投奔天子。

        天子明明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奖赏大门艺、惩罚他哥哥，这才正确的决定。

        就算不出兵惩罚一下大武艺，也应当要告诉他大门艺的做法并没有错。

        可是现在呢？

        泱泱大国的威严居然镇不住大武艺就罢了，还不能保护原本无辜的大门艺！

        居然学着像小人一样、让手下的人帮忙说谎，说把大门艺囚困在了岭南。

        事情败露了以后，又怪鸿胪卿。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词说完，玄宗被说得哑口无言。

        可是他又是一个煮熟的鸭子嘴硬的人，再说，他的身份和地位不允许他认错。

        玄宗下令处罚了那个指着他鼻子骂他的大臣，把大门艺秘密调回了长安。

        说实话，这些消息从长安传到边塞的时候，整个安西军将士的心都凉了半截。

        别的不说，为天子尽忠是很多人坚持下来的信念。

        古代的洗脑也很严重，为皇帝尽忠、为国家捐躯，这是一个人毕生的信仰。

        可是我们还没来的及感叹，更加严峻的消息摆在了面前。

        苏禄卷土重来了。

        其实这一次双方都有些冲动，本来这个事情是可以避免的。

        去年年末的时候，突骑施的交河公主派遣使者带着一千匹骏马作为礼物，想来和安西开启交易往来。

        杜暹刚刚才从副大都护升任为大都护，他本来对那些狐假虎威的人就讨厌的不行。

        正巧交河公主选的使者又太狂妄自大。

        本来他们是来讨好安西的，使者来到龟兹之后，却摆出了一副臭架子。

        本来每天都忙得团团转的杜暹亲自接见他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他却不知好歹地跟杜暹要各种承诺。

        老杜其实是个暴脾气，但是为了边境和平，他硬是忍下来。

        对方一看，我这么折腾你都能忍？

        其实人都是一样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底线问题绝对不能退让，只要让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那个侍者又说了一大堆无理要求，杜暹的脸已经铁青了。

        那个使者似乎是装完了x，他坐在胡床——马扎——上悠闲的喝了一口茶，说：“杜都护，你也别觉得我太能出幺蛾子了，这些本来就是应该的。”

        他从衣襟内侧掏出了一张卷起来起来的羊皮纸。

        “公主有令……”他刚志高气昂的说出这句话，就被杜暹直接怼了回去。

        他当场就怒了：“阿史那女（交河公主本系西突厥阿史那怀道女）岂得宣教于我节度耶？”

        阿史那怀道的女儿，什么时候有资格在我们的地盘上指手画脚了？

        说完，马朔和王楠立刻上去摁住那个使者，一顿胖揍。

        把那个人直接打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把那个人打完了之后，直接让他们同行的人把那个人带了回去。

        正常情况下，无论番国还是敌方，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斩来使”。

        不斩来使也包括不打他。

        这是最起码的礼貌，是对双方的尊重。

        老杜明显是真气着了。

        他这个人和姚旭的性格差不多，但是也不太一样。

        姚旭虽然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但估计因为他是医生，他很少会直接动用手。

        最多被我和王楠气着了的时候，踹我俩一脚。

        老杜却不是，他是一个气极了就会炸毛的人。

        那家伙，真要把他给得罪了，那可不单单是挨顿揍的事儿了。

        他会直接把人关进小黑屋。

        小黑屋在唐朝叫做“禁室”，也就是说禁止外人来探访。

        小黑屋最少要关半个月，这半个月里除了吃饭的时候根本见不到任何人；大冬天里夜长、容易梦多，大夏天里蚊子多，呆上十五天，估计就被咬得没人样儿了。

        这种惩罚的待遇，我们这些人当中除了王楠，谁都没有享受过。

        听他说：“那种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一定要亲自感受一下！”

        被我和白奋一人给了一拳之后，他可怜兮兮地说：“妈蛋，简直要得抑郁症了！”

        这家伙也是，太能贫了。

        而且说话没大没小，什么玩笑都开、什么马屁都拍。

        上一次就是马屁没拍着拍马腿上了。

        老杜又好气又好笑，直接把他关了一个星期的小黑屋。

        从小黑屋出来，王楠胡子拉碴的，整个人像是刚刚从山洞里跑出来的野人。

        本来就是大冬天，一千匹马来回折腾了这么一圈，都被冻死在了路上。

        苏禄可汗都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估计得气得问候杜暹的爹娘。

        但是他越想越生气，上一次被唐朝打成那个熊样子就已经一肚子火了；这次本来是来讨好的，结果碰了一鼻子灰。

        他直接派人发兵到安西。

        正巧那时候杜暹刚刚离开，赵颐贞是前年刚刚调过来的副大都护。

        他代替老杜出征。

        可是这个家伙指挥作战的能力明显不如老杜。

        他让每个城镇的副使和都督自己守卫自己的城镇。

        我和王楠各自奔赴自己的城镇。

        但是我们到的时候晚了一步，速度已经攻陷了碎叶，他把整个碎叶镇里的存粮搜刮一个遍。

        还打伤、打死了一百余人。

        如果不是老杜写信回来说，不要轻举妄动，我当时肯定拎着陌刀、带着一些精锐追上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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