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送上门来

次日清晨，季如初难得地一觉睡到大天亮，一问慕容，人家都已经山打猎去了。  想了想，这个习惯不好，早饭肯定得吃，不管吃什么，总这么不吃好。有时间一定要说说他。

        自从吕氏跟慕容撕破脸之后，慕容的伙食完全归杨氏这边来打理了，也是托这个的福，两边分开了伙食，要不然季如初哪里能睡到这么晚才起床。

        昨天拿回来的绣活儿，季如月已经开始手了，这会儿盯着季如初吃着早饭，手里飞针走线却是不停。

        这回的活计，当然不是之前那些能的。那幅一起的花样子，不是勾画在绣绷底料的墨样能的。色彩美丽，花纹精巧，要凭眼力和手工，照着这份底稿来绣，着实是考验人绣工的时候。

        连一边的季小宝，都被吸引了，都不出去找村里小娃们玩了，挨着季如月，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会儿瞄着花样子，一会儿又去看看季如月手里。

        “小宝，跟二姐说，是花样子好看还是大姐绣的好看？”季如初一边刨着稀饭，一边逗弄起季小宝来。

        “花样子好看！”软软糯糯的声音，几乎是不假思索，“有鱼鱼有荷叶，还有好大一朵荷花，好看。”

        顿了顿，像是用力思考之后，“大姐，这是不是叫，鱼戏莲叶间？”

        “你个小鬼头，都不说大姐的好看，还记得鱼戏莲叶间呢！”季如月头也不抬，语气里却是打趣。

        “好嘛好嘛，大姐绣的好看，都好看。嘻嘻，这个有颜色，是不是绿绿的荷叶，金色的小鱼，是不是啊二姐？”

        季如初心头一动：“阿姐，小宝今年几岁了？”自她回来之后，其实很少关注季小宝，“怎么没去学堂？”

        “你可真是糊涂了，小宝今年虚岁五岁了呢！生辰跟你差一天，你都不记得啦？”季如月嗔怪，又皱眉，“学堂，家里供不起啊！”话语间低沉了下去。也是她这个大姐没用，挣不了多少钱。

        “小宝不去学堂，家公也可以教小宝认字的。”

        季小宝人小，但并不代表感觉不到这个话题的沉重，以前阿娘可是跟阿爹哭过好几次了，束脩好贵的：“小宝还要玩，以后跟阿爹学木工，小宝很聪明的。”

        的确很聪明，季如初有点心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暗下决心，得马解决了事情，帮助家里早早富起来，小宝算不指望参加科举加官进爵，至少能有化。

        “哎，阿娘今早出门，听说宋婆子今儿病重了，白大姑竟然来看她了。”

        季如月并不是爱八卦的人，这会儿无非是想岔开话题，但却刚好正季如初下怀。

        “白大姑，是白玉涵的大姑白寡妇么？”马来了精神。

        季如月白了她一眼：“姑娘家的，什么寡妇不寡妇的！”压低了声音，“可不是白家大姑，你说这人平日里也没跟宋婆子往来啊，这会儿专门看人来了。都说是她心善，我可怎么看怎么怪呢？”

        季如初心想，怕是慌了手脚前来探风的吧。能不怪么？撇撇嘴，她阿姐不爱说长道短，直觉却是极准。

        心下犹豫着，不知这人走了没有，要不要追过去看看。

        “大丫二丫，死哪儿去了？”院子里吕氏的大嗓门儿响起，“快出来，你白大姑来了。”

        白大姑来了？这是自己送门来了？还真敢啊！

        季如初眉头一跳，双脚已经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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