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攻略目标：纪茫
柳书芸悲不自胜，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纪茫只是微展厌恶地蹙眉，胳膊还是任着柳书芸紧紧抓住。
柳书芸仿佛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停晃着纪茫的胳膊，躲在他身后：“求求你，纪总。”
纪茫本就不想处理这些事情，加上对于柳书芸只是单纯的同情与怜悯，他利落地转身，看向来者。
李氏虽是一号狠角，但见到纪茫时气势硬生生减了小半，端庄大方由任姨扶着，尖锐讽刺道：“柳小姐可真是个大忙人，找谁都见不到你。”随后朝纪茫温柔低头，笑道：“想必您就是纪总吧？老早就听过您的威名，翩翩公子，出类拔萃，好一个风流人物。”
纪茫客套地回笑：“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个年纪轻轻冲动做事的毛小子罢了，论风流人物，还是柳夫人第一。”李氏笑，回了一嘴：“多谢纪总夸赞。”
柳书芸只缩在纪茫身后，不做言语。
二人寒暄了片刻，李氏很快将目光移到了柳书芸身上，纪茫怎会看不到李氏的眼神，侧了身，将柳书芸露了出来。
当看到纪茫嫌弃地扒开柳书芸的手，李氏脸色得意，整个人阴凝坚冰、狐鸣枭噪，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走到柳书芸身前，柳书芸连连往后退了几步，“走吧，柳小姐。”
李氏拽住柳书芸的手腕，狠狠往前拉了一步，柳书芸踉跄不止，李氏露出抱歉的笑容：“家里小女没有教导好，给纪总添麻烦了，我这就将她带走，还望纪总见谅。”
柳书芸抬头，手死死扣着纪茫的袖子，哭得梨花带雨，倒真让纪茫脑里闪出几秒犹豫，可柳书芸本就与他无关，纪茫再次丢开柳书芸的手，冷漠地盯着柳书芸的脸。
泣下如雨又如何？哽咽难鸣又如何？本就是不该存在的荒唐交集，柳书芸的眼泪只叫纪茫心里烦。
柳书芸先是垂眸直直路过纪茫的身子，她步子很不稳当，在真正错过纪茫后，柳书芸边由李氏拽着走边回头看了眼纪茫，她在笑，笑她的自以为是，以为她这张脸还真能给纪茫多几分救她的犹豫。左眼氤满的雾气凝结一颗漂亮的泪珠，晶莹剔透的泪滴首先吊坠于颤抖的下睫毛，随后缓缓划过泪痣，柳书芸身子左右摇动很大，全由李氏和任姨拖拽着离开，泪动荡在脸颊上，纪茫很清楚地听见柳书芸轻声笑着说：“谢谢纪总了。”
纪茫一连半个月没有再看到柳书芸，应该是任何柳氏的人他都没有再有意或无意地碰到。纪茫不知为何觉得心烦意乱，揉了揉眉心，将今天的工作处理完好后，朋友凌珏打来了电话，约纪茫一起去新开的酒吧喝一杯，纪茫正嫌无事可做，无酒可消愁，爽快地答应了凌珏，要来了地址，自己开车去了凌珏说的酒吧。
酒吧全呈紫调，名字又荡又纯，叫云海之间，纪茫觉得这个名字应该整个蓝调，不过也没说什么，将钥匙丢给保安就让凌珏带着进去了，凌珏早就开好了包厢，里头都是好几个家族的贵公子，正嘻嘻哈哈地调戏着送酒的姑娘，送酒的姑娘倒也技术不差，眼神拉丝，暧昧至极。
凌珏高兴拍了拍纪茫的肩膀，仿佛看着什么新奇人物：“你今天怎么出奇了？不是从来不来酒吧的吗？”
“那我走？”说着纪茫步子就往包厢外迈，凌珏边笑边把纪茫拉回来：“别走啊大哥，你难得出来一回，而且这还是新开不久的酒吧，姑娘都还是挺干净的，这老板是我一个合伙人，也算是我的酒吧，给个面子。”
纪茫无奈一笑，脸上是早就猜到凌珏的心里，自己坐在角落开了瓶威士忌，端着杯子边饮边盯着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诶，要是你那边有好这口的帮我拉拉客，才开一个星期，而且货又多又好。”凌珏眼神瞥向一个递酒小姐的胸部，笑得极其快乐：“说不定有你喜欢的呢。”
凌珏用眼神示意那个身穿大红性感短裙的小姐，小姐很快接收到了信号，扭着腰就往角落的纪茫靠去，小姐身材确实火辣妖娆，白皙的手指一根一根点在纪茫西装袖上，随后舔了一下嘴唇，手指一步一步向上，直至纪茫的肩膀，另一只手拿过纪茫的酒杯，自己抿了一口，眼神若有若无看向纪茫的西装裤。
纪茫忍着大脾气，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滚。”
凌珏赶紧招手将小姐揽进自己怀里，亲了一口，“小水，咱不理他，和我玩。”
纪茫扫了眼自己的西装，又看了眼正沉溺情爱的凌珏，给小瑞发了条短信，而后借着厕所自己出了包厢，在关上包厢门后，纪茫脱下了西装，嫌弃地丢在了地上，点起一根烟，慵懒地靠在墙上，也不顾干不干净。
包厢门的灯光变换，纪茫的脸也隐在灯光中，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那根烟的星火。忽而一声巨响，纪茫双眼盯着声源处，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人被推出隔壁包厢，直直倒在地上，酒杯盘子与地面碰撞出激烈刺耳的声音，纪茫抽着烟，吐了一口，饶有兴致地观赏着。
女仆装的女人显然受到了重创，一直用手揉着脑袋，她挣扎着起身，脸对着包厢门前的两个男人，在昏黄的色调下，纪茫一眼认出了她。
柳书芸真的要崩溃了，仅仅半个月，她先是被丢到ktv陪人，继而又被甩到这家酒吧，穿上奇奇怪怪的服装，任何一处都能让她深感耳红心跳的台词与动作。还好她算幸运，有一个好的小姐帮着照顾她，帮她挡酒挡客人，但尽管如此，她身体也还是受不住，低血糖一犯再犯，方才还不小心将酒洒到了一个客人脚上。
“你他妈没长眼睛吗？连个酒都不会倒，长这么大不会伺候人？”
柳书芸沉默不语，蹲下身去捡那些碎片，一片又一片，是好看漂亮的玻璃碎片，也是柳书芸脆弱破碎的自尊心。
男人显然被柳书芸的行为气得更甚，一脚踢了过去，将柳书芸的手狠狠踹了一下，柳书芸因为手上的碎片不经意划出了血，男人掐起柳书芸的脸，甩了两巴掌，柳书芸是侧着脸活生生地挨了两下，顿感耳鸣无声，脑袋也只剩下嗡嗡嗡的声音，眼前都是幻影。
男人还想动手，纪茫掐烟往那边走了两步，淡淡道：“住手。”
另一个男人吊儿郎当道：“你谁啊？”
柳书芸被丢在地上，整个人瘫在冰凉的地板上，双眼无神地盯着一块玻璃碎片。
纪茫心生酒店当时的同情与怜悯，瞳孔中的柳书芸正伸手够去一块玻璃碎片，纪茫暗道不好，也不回男人的恶狠狠的问话，蹲下身按住了柳书芸的手，柳书芸的手抖动着停在距离玻璃碎片五厘米的地方，纪茫的手轻触柳书芸的手背，柳书芸缓缓移过脸，眸子里渐渐倒映出纪茫的脸。
柳书芸喃喃细语：“纪、纪总？”
男人看不得二人这一幕，伸手抓向纪茫的肩膀，“你们他妈做什么呢？”
纪茫直接给了面前的男人一个过肩摔，用力踩了几脚，又将视线转向另一个问话的男人，挑眉道：“给你一分钟，带着你的好兄弟离开。”
“你他妈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居然敢动我们？！”
纪茫根本不搭理眼前说话的男人，将柳书芸扶起，柳书芸浑身使不上力气，身子朝着纪茫处倒去，柳书芸原本以为纪茫会嫌弃地推开她，没想到纪茫却是顺势将柳书芸揽进了怀里，柳书芸头贴在纪茫的胸膛上。纪茫绅士温柔地问了一句：“没有力气？”
柳书芸有些听不清纪茫说什么，耳鸣来袭，柳书芸摇摇头，强撑着自己站好，远离纪茫，她确实也做到了，纪茫正对着柳书芸，后边是四五个男人，显然是被那两个男人叫来的帮手，那个喊话的男人手里抓着一瓶酒就往纪茫头上砸，柳书芸没发出任何声音，用尽力气把纪茫推开了。后来的事情柳书芸是半点印象没有，只记得自己左边肩膀疼得很，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出来了，还有纪茫的声音，有帮助自己的小水的声音，可她什么也听不清。
“小水解决了，他们说是一个姓柳的女人给了他们五万块，任务就是点柳书芸来服侍，然后刁难和”凌珏没有继续说下去，安慰式地轻拍了两下纪茫的肩膀，二人此时一同坐在病房门口，纪茫沉默不语，时而睁眼时而闭眼，凌珏掏开手机，给小水发了条消息，小水恢复了一句马上到。
“付院长不是说了吗，请的是最好的医生，不用担心。”纪茫摇摇头，仍是沉默。凌珏看了电梯口一眼，小水急冲冲挎着包拿着手机过来了，“情况怎么样？”
凌珏按照主治医生说的话重复道：“伤口缝合的很好，没有伤及到神经，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不能劳累。”凌珏摸摸头，尴尬一笑：“好像就这么多了吧？”
小水白了凌珏一眼：“要你有什么用？”说罢就进了病房，将柳书芸的一些衣物挂好摆放好，轻手抚了抚了柳书芸的细碎刘海，重重叹了口气，“何必呢？你那么怕疼的人，干嘛要自己受着？”
“你知道为什么小水这么关心那个柳什么的吗？”
纪茫冷冷扫了眼凌珏，屏蔽掉那张欠打搞笑的脸，默默说了一句：“她叫柳书芸，书本的书，芸芸众生的芸。”
“哎呀，这都无所谓了。”凌珏翘起二郎腿，脸露春色：“因为小水太善良了，你看小水，长得好看，身材也好，心思也好。”
纪茫冷不丁一句：“她姓小？”
“胡说，小水本名叫明淼，三水淼，所以我喜欢叫她小水，而且小水也说过，只有亲近的人才能这样叫她。”
“你喜欢她？”纪茫算是抓住重点了。
听到喜欢两个字，凌珏眼神很快变了，玩味浮现：“可能吗？不过是玩的久点的情人罢了。”凌珏伸了个懒腰，看着纪茫：“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凌珏对情人一向大方，兄弟，这家酒吧就是我送给她的，她喜欢我就给她呗，我又不缺这点钱。”
纪茫懒得听凌珏讲话，索性闭上眼睛自己思考。
“你知道吗？小水还经常帮那个柳什么的挡酒呢，多好的一个姑娘是不是？两个人关系也挺好，有时候小水都陪着她根本不管我，可给我气死了。”
“讲真的，小水真的是跟的我最久的一个，又聪明又漂亮，还特会玩你知道吗？每次给我玩的，啧啧啧，就是舒服。”
耳边仍是凌珏在喋喋不休，纪茫干脆捂住耳朵，理也不理凌珏，凌珏看纪茫这样也觉得自讨没趣，进了病房就把明淼又哄又骗地带出了病房。
“纪茫，你自己照顾好那个柳什么啊，我和小水明天来看她。”
“人家有名字的！她叫柳书芸！”明淼推了凌珏一把，气呼呼的脸让凌珏忍不住亲了一口，凌珏敷衍道：“对对对，有名字，柳书芸嘛，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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