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相逢何必曾相识
“太师有令，命我前去汜水关犒赏华将军，请放我等出城。”
荀彧骑在马上朗声道，身后是康渊带着刘辩。
刘辩低下头不敢言语，保不齐守城军士中有人能认出弘农王。
只见城墙上下来一人将荀彧手中的令牌拿了上去。
“这……虽然有手令，但末将还需去请示一二，请这位大人稍等片刻。”
城门守将不敢私自做主，恪尽职守的说道。
“倘若耽误了要事，惹来太师的怒气，你有十条命也吃罪不起，速速放行！”
董卓的脾气这些人还是知道的。
见荀彧如此有底气，守城将士也是拿捏不住。
左右为难之下，那将领咬牙道：“开城门，放这些人出去。”
皇宫深处距离这城门距离很远，一来一去需要多半个时辰。
再加上荀彧手中的董卓手令乃是真货，那将领决定赌一把，反正出了事也有上级顶着。
谁知他这一下，终究还是赌错了。
“驾！”
城门打开，荀彧一马当先出了洛阳城。
其后便是康渊与黄忠，将穿着西凉铠甲的刘辩夹杂中间。
一行四骑，直奔虎牢关方向而去。
杨庄和那些亲兵被康渊留在了洛阳，帮助刘准稳定局势。
同时康渊还传信展昭，让他再带一些锦衣卫分批驻扎在城中，以图生变。
董卓兵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离皇宫越近，就越能利益最大化。
在去陈留的路上，康渊察觉到了截然不同的氛围。
路过的地方俱是一片肃杀，磨刀霍霍。
这几天董卓已经不断向汜水关派去援军，康渊只得重新规划路线。
走直线显然是不行的，那样只能是才出虎口又进狼窝。
康渊知道此时的虎牢关还没有那么严峻，于是他们用了两天时间从虎牢关通行。
而后又北上河内，过官渡到陈留。
这样一来，正好五天的时间。
康渊按照约定，在会盟五天后的傍晚时分，风尘仆仆的到来。
下马站在陈留北郊，康渊望去，城外营寨片片相连，篝火点点。
十八路诸侯，三十余万兵马，让原本冷清的陈留，顿时就热闹起来，人山人海。
这五天的时间里，好几路诸侯麾下士卒已经开始骚扰百姓，被曹操狠狠教训了一顿后，才有所收敛。
也从侧面反映了这支军队中，还是有不少乌合之众的。
康渊牵着马走近诸侯营地，远远的马腾就迎了过去，给康渊说明的前几天会盟时发生的一系列状况。
听完后，康渊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
“康镇北当真是好大的威风，莫不是我等的面子还不够大？”
袁术不知何时站在了马腾身后，冷嘲热讽道。
“吾等可等了你足足五天，不该有个说法吗？”
“是我这陈留太小，容不下康镇北这尊大神仙。”
在不远处，冀州刺史韩馥和陈留太守张邈一唱一和，夹枪带棒的讽刺着康渊。
这三个只是出头鸟。
他们的身后，好几个诸侯都对康渊生出不满的心思，皱眉品头论足。
催促着康渊解决盟主归属问题。
康渊知道，这些人看似是急着讨伐董卓，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康渊将刘辩护在身后，不让其他人看见。
转而朝着众人道：“晚辈此行车马劳顿，烦劳各位大人再行等候一夜，左右也是等，那董贼也不会贸然舍下洛阳而去。转告其他未在此地的大人，明日一早再行选出盟主如何？”
明天，他要给袁绍一个大惊喜。
袁术几人还不想就这样放过康渊，却是被曹操一声打断。
“好了，康镇北确实有些累了，他明天会给我们一个解释的对吧？”
“对，明天一定让各位满意。”
曹操最后的话是对着康渊说的，康渊朝他一拱手，爽朗一笑道。
众人被曹操劝阻，也不好再赶鸭子上架强迫康渊。
袁术冷哼一声，不服气的走了。
于是其他诸侯也作罢，纷纷散去走回各自营地。
“多谢解围。”等众人走后，看远向着曹操拜谢。
“我等既为盟军，理应如此。”
曹操说话时不住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十七岁的镇北将军。
而康渊也在看着历史上的这位曹魏霸主，奠定三国基调的奸雄。
浑身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势，让人忍不住望而生畏，同时心中又有些钦佩感。
两人也不说话，就这样互相观察着。
仿佛隔着时空的对话一般。
相逢何必曾相识。
片刻后，康渊与曹操相视一笑，作揖拜别。
在马腾的带领下，康渊来到自己的驻军之地。
把刘辩和荀彧安排在一处营帐中后，康渊自己也回到帐内睡下。
这几天的奔波确实让他有些劳累，很快便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大清早，陈留外诸侯共有的中军大帐内，聚集了各路诸侯。
先前一直是以袁绍为尊，座次问题自然是袁绍端坐在主位上。
康渊虽然昨天才来，但是一瞬间位置就仅在袁绍之下，这是曹操给他让出的坐席。
其后曹操、袁术分别坐在左右两侧，其他各路诸侯依次按照顺序坐着。
袁绍目光掠过大帐中的各路诸侯，轻咳一声，迫不及待的想要选出盟主。
“诸公，今日将诸位同僚请到大帐中，是为了推选出盟主，诸公聚集在一起，是为了讨伐董卓，剪除奸贼。”
一番激昂陈词，袁绍紧接着继续捏紧拳头沉声道：“然而蛇无头不行，鸟无翼不翔，没有统一的号令，就不能令行禁止，因此，我提议各位选出自己认可的人作为盟主，大家议一议吧！”
“耽误了五天，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是呀，早该如此！”
底下依然诸侯碎碎念着，表示着对康渊的不满。
收到了满意的效果，袁绍有些刻意避开康渊直视他的目光。
然后目光迥然，朗声说道：“曹孟德刺杀董卓，有大道义；发檄文讨伐董卓，有大胆略；散尽家财，起兵讨董，有大胸怀，我提议由孟德担任盟主。”
说完之后，袁绍便微眯着眼睛，闭目养神。
他深知康渊当选的几率不小，想要拉出曹操把这潭水搅浑。
此时听完袁绍的发话，康渊心想：你都坐在主位上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真是又当又立第一人。
而曹操也心中好笑，知道这是袁绍以退为进的方式。
他早就打定主意让袁绍当这盟主，于是拱手说道：“本初过誉了，操何德何能……”
正当曹操要说出推举袁绍为盟主的时候，一道很是不屑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曹操的话。
“袁本初推举曹孟德盟主，我是不赞同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我也推举一人，此人年轻有为，俊朗出众。
他不仅是当世大儒马日磾的外孙，更是文治武功天下一流，凭着南征北伐的功绩位列四镇之守，想必想必都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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