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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没


好巧不巧,每当白知山都想要开口说话时,牛车夫就像是能知道他所想似的。

        刚想说向左拐,嘴都张开了,谁知牛车夫“驾”的一声,牛向左拐了。

        牛车也开了一阵子,其实离得还是挺远的。

        白知山颠着颠着就靠着草垛睡着了,但手还不忘扶着牛车边沿,深怕自己被抛下去。

        毫无意识。

        白知山感觉自己这一睡,睡了很久。

        醒来却发现自己不在颠簸的牛车上,而是屋内,关好了门,没贴符纸。

        应是昨日太奔波,导致他现在全身酸痛,可自己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

        只记得在牛车上睡着了,后的事便不知了,而且自己这一路似乎都没张口说话,可是牛车夫怎么知道自己的屋子在哪,最近的事都越发的奇怪,熟悉。

        算了,不想了。

        白知山伸了个懒腰,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圈,将昨日买的东西都放置好。

        虽说昨天累了半天,可白知山也不闲着,趁着腿还能走几步路处理一下院子里的臭缸。

        “不好啦!不好啦!李品忠家死人啦!!”

        这声大喊打破了上午该有的宁静。

        大上午就听见这人没完没了的大喊,声音听着惶恐不安,微微颤抖,恨不得要将此事让所有荒阳村的百姓听见,而且他也是村中出了名的大喇叭孙北。

        白知山在院子里给臭缸换着水,却看见此人说完这句话后,又飞快的跑到别人家门前大大张扬此事。

        突然想到什么,前几日那商贩兄弟同他说过,断首师六日这样一回,再加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或许断首师还真就来过他的院内,想进门给他两刀,奈何符咒抵挡住了,保了一命,可那李品忠兄弟却受了罪。

        但正当白知山换好水想进屋歇息时,感觉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之后感觉到有人直直的站在他身后,然后猛地一转头,是那孙北。

        孙北个子很矮,瘸了一只腿还瞎了一只眼,衣衫褴褛靴子也破烂不堪。他正死死地盯着白知山,盯得人后背发凉。

        两人相互对视着。

        不过,从孙北的眼睛缺里看不出恐慌,反而看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狡诈,说话的声音应该是故意颤抖的,孙北是在演给他看。

        这么做有何用意,他要做什么?

        “何事?”白知山不慌张。

        孙北突然毫无征兆一屁股坐在地上,像是白知山欺负他一样,应该是腿的缘故,想赖就赖吧。

        随即,孙北装出一副吓得要死的模样:“道长……我好害怕呀。”

        白知山心里一惊,眼前这莫名其妙的人,他并未从他眼里看出一丝害怕,难不成是想套话。白知山并未想太多,而是也装作安慰他道:“虽然我不知道李兄弟是谁,但会为他讨个公道。”

        也不知道李品忠怎么死的,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

        而且这人半死不活的赖在他家院子里,属实让白知山摸不着头脑。

        可孙北捂着嘴嗤笑道:“您真不知道?”眼里却含着泪水,好伪。

        眼前这人果然有问题,白知山平静回答:“我昨日才搬过来,还未与左邻右舍打几个招呼,怎会晓得,”随后转身进了屋子,“小兄弟这话说的,我似乎有罪呢。”

        孙北带着哭腔说:“他、他就是昨日那个商贩呀!”

        白知山听后立马起身,并未发觉此话说的有多不对劲,孙北是怎么知道商贩这件事的,更是怎么知道他与商贩有过几句话语之缘。

        管不了这么多了。白知山拿起一旁的长剑焦急的问道:“他家在哪?!”

        他现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跟着孙北前往昨日商贩李品忠的家,他本是对孙北怀疑极深,可却因他说了那句,一切杂七杂八的思想都抛之脑后。

        李品忠家门前围满了人,可却没有一名是官府的,都是凑热闹的。

        房子也不大,进去顶多只能站十人,更何况尸体还在屋内,这群人全都想冲进去这是做什么。

        看热闹也不能这么看。

        白知山走到这群人的身后怎么也挤不进去,终于挤进去了,又不知被谁挤了出来脚没踩稳地跌在地上,不过没人在意他,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屋内那相互叠加着的尸体。

        这时,他还想用长剑支撑起来,却有人好心向他伸了只手。

        眼前这手好生好看,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像是生得一双抚尽人间烟火的手,却又看似冰冷无温度,而这只手腕用黑带束着,看着更冷酷无情了些。

        白知山接过他的手:“谢谢。”

        这位男子对他摆摆手,笑了笑:“无碍,没事吧?”

        此人语调语调轻柔,与着装相貌完全不符,一双丹凤眼显得此人格外邪魅妖人,像是位冷血的君主,身形消瘦但却格外有力。

        不过看着好生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特别是他手上缠着的这个黑带。

        白知山摇摇头,脸转向李品忠屋前,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便少了许多,就顺势挤了进去,嘴里直叨。

        “借过借过,谢谢谢谢谢……”

        成功进到屋内,浓厚的血腥味直扑鼻,闻得人晕晕眩眩,只能用衣袖掩着鼻子,这里的气味着实令人呆不下,并且那死状惨烈,这些人是怎么平静瞧着的。

        应该是这种事遇见的多了,自然就能如此这般,并且荒阳村,那是最多此类事情发生的。

        白知山看了一眼身后的村民们,对他们委婉道:“大家可否到至门外十米处,好让这通通风。”

        人堆中有人质问他:“你谁啊!”

        其他人也起哄道:“你谁啊,不许外人碰尸体。”

        这是什么规矩,也罢。

        白知山早已蹲在尸体旁边,刚要开口告知,嘴都微张开,却有人也进到屋内抢他一步:“我俩是官府那边派来的,过来探查此事。”

        此人说话一溜一溜的,白知山一脸疑惑的回头盯着他,发现是刚刚将他扶起的男子,而男子是在对他使眼色,示意自己配合他。

        白知山接受到讯号,干咳两声配合他道:“啊,对对对对……我们是、额……”

        “官府派来的。”男子说话语调平静,像是个老手。

        白知山也应付点点头。

        应该只有他们看不出眼前这一黑一白两人,并不是官府什么派来的,连官的边都挨不上,但这群村民也都信了,连连对他们点点头,一道抱歉。

        之后,这群人也听了他俩的话退得远远的,在远观看他俩办事。

        白知山对此男子微微一笑:“你……”

        男子猜出来白知山要对他问什么,抢先回答:“不是官府,只是来此地参观而已,碰巧遇到此事,颇感兴趣前来凑凑热闹,”随后也与白知山一样蹲在尸体旁,“纪,纪川行,你呢,道长?”

        道长?怎么又是道长。白知山就下山那么几天,耳边全是道长、道长、道长的,不过他也接受了这个设定。

        “白知山,我住这。”白知山本来也想说是来参观此地而已,但突然一想,发现自己在这都有间屋子,也算是这里的人。

        纪川行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消失,后道:“哦~”随后眼睛扫向了尸体。

        这里一共只有三具尸体,一男一女还有个看似一两岁的孩子,没头,这是都能发现的点。

        可记得断首师都是六人起步,如今三人,莫非是刀顿了提不起劲?

        一家三口,最底下的应该就是几日前那商贩,李品忠兄弟,上面两具就是妻儿了。

        孩子还是小小个的,那小手还抓不完一块铜钱。

        白知山动作轻柔的掰开孩子的手,看着手里被点点血迹染着了点的铜钱,这好像是他那日为了感谢李品忠,而偷偷放在商摊上的。

        或许是孩子没见过铜钱,感兴趣的拿了个玩玩,铜钱本就没有多大,可孩子却因为营养不良,瘦如骨柴那手也自然瘦小。

        而李品忠的手里也抓着白知山的铜钱串,本还想着会有好日子过,结果竟发生这般不幸。

        白知山心里五味杂陈,堵着难受。

        他很久没有这般感情。

        于是将这三人的尸体平整的放好在地上,走到他们的床边,拿起那薄的与纸片似的竹被,盖住他们的尸身。

        屋子里很长一段时间沉默,不过纪川行打破了平静:“你朋友?”

        白知山起身绕过血迹:“对……朋友。”

        虽然只有过一面之缘,但李品忠也算是白知山来到这不久,同他这么说话的男子。

        那日还好好的,可昨晚却惨招毒手,意外来的很快,猝不及防,连一丝丝缓和的机会都不曾有。

        纪川行懂的点点头,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像是在查找线索,可事情都明摆着了,不是断首师还能是什么,这都不用多查几眼,浪费时间。

        找到断首师,一切都说的通。

        可纪川行有些不认可,他蹲在尸体旁,从腰间搂出一张手帕,将盖在他们尸体上的被子撩起来,查看着脖子的部位,没人敢盯着这看很久。

        血还嘀嗒嗒的向外缓流。

        应该死了还不过一日,那前日晚,难不成断首师只是想砍我一人的头颅?白知山迷茫的想着。

        不过,纪川行是看出了什么,有些不平整,那纹路坑坑洼洼,一点不像利索的砍下,而是一点一点磨,断首师估计不会这般。

        没这么闲,喜欢速战速决。

        纪川行看到白知山不在状态,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说:“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随后站起身,“有疑点。”

        疑点重重,纪川行看得出。

        白知山收回心思,微微皱眉对他平静道:“什么疑点?”之后走到纪川行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帕子,包着手指,抚着脖子被切割的一圈。

        的确很杂,不是干脆利落,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是不能说明什么,可纪川行接下来的话却让白知山明了些事,难不成“凶手”与李品忠死前有过一些谈话。

        应是熟人。

        “道长,您看桌上摆着三只水碗,他家虽说只有三个人,但孩子才这么点大,要喝也只是随口喝喝爹娘的,可这三只碗……未免太显眼?”

        纪川行说完,走到桌子边,眯着眼有意打量着桌上的三只碗,而位置也都不同。

        桌边的长椅凌乱的倒在地上,桌面用手触碰能微微感觉有些湿,三只碗,有两只挨得很近,应该是李家夫妇二人,而对立面的有可能就是“凶手”。

        而这只碗水都沉底了,再看看李家夫妇二人,水满满当当,或许是之前发生了什么过节,导致水打翻。

        这都不得而知,还得进一步探查,但都明了件事。

        李品忠的死或许并非断首师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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