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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噩梦


空气一片沉静,江乌重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有力的臂膀揽着她的腰,她借着这股力道站直身体,脸烧得火热。

        容书揖了一礼:“在下失礼了。”

        他倒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自己害羞了。江乌重气恼地回头:“本姑娘倒要看看,绊倒本姑娘的是何物!”

        “啊。”容书踉跄了一步,江乌重忙拉住他:“公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把你撞坏了?”

        容书扶着额头站稳:“姑娘身轻如燕,在下头晕绝非姑娘之过。只是在下自幼流浪,饱一顿饥一顿,因此落下了不按时用膳就头晕的毛病。”

        江乌重扶着他:“那咱们快去用膳吧。”

        云乐坊的膳厅很大,秦莺将两人迎进去,笑着道:“云乐坊今夜不开张,大家一块给姑娘你接风。”

        江乌重一眼看过去,衣香鬓影,欢声笑语,满屋子漂亮姐姐。

        她不禁开始熏熏然,装模作样地福了一礼:“姑娘们好。”

        秦莺挥着帕子,满脸喜意:“姑娘们都瞧一瞧看一看啊,这位……”

        “江乌重。”

        “这位江姑娘便是救了咱们容书的女英雄,你们看看人家,也学一学人家的仪态举止。”

        秦姨这语气,活脱脱菜市场推销大白菜的。江乌重有些不好意思,秦莺安慰她:“江姑娘你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千万别拘束着。”

        她又回过头笑骂道:“你们别见人家长得天仙似的,就盯着人家一顿猛瞧。口水收收,别一副色眯眯的样儿!”

        茯苓笑道:“方才是妈妈让我们瞧一瞧看一看,现在又嫌弃我们盯着江姑娘,妈妈,你这样好不讲理的。”

        “是呀!”

        江乌重在一片笑闹声中落了座。她很喜欢云乐坊的氛围,这里的妈妈姑娘们还有端茶倒水的小厮丫头,大家虽然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小丫头们呈上菜品,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江乌重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开吃。秦莺心里高兴,又将装着芙蓉雪梅糕的八宝琉璃盘挪到江乌重面前:“江姑娘尝尝这道糕点合不合胃口,这可是秦姨亲手做的。”

        “且慢。”容书从袖子里取出一小罐蜂蜜,摸索到盘子边沿,拧开盖子,往芙蓉雪梅糕上淋了一层。

        辰砂疑惑道:“你今日怎得转性了?”

        “并非是我。”容书摇摇头,“江姑娘似乎更偏爱又甜又软的吃食,秦姨的芙蓉雪梅糕清香淡雅,却不怎么甜。”

        “哦——”茯苓拉长语调,“我说方才见你同小山说了什么,原来如此。”

        只凭一块云片糕就笃定她爱吃甜的,这人也太武断了些。江乌重撇撇嘴,夹起一块芙蓉雪梅糕,心满意足地眯起眼。好香好甜好软,她又夹了好几块芙蓉雪梅糕到自己的碗里。

        大家都是苦命人,因此云乐坊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白芷咽下口中的饭,盘问道:“你怎么就知晓人家江姑娘喜甜食?”

        容书放下筷子:“江姑娘喂我吃了锦记的云片糕。”

        “喂?”

        “我的天老爷!”

        “怎么回事?”

        群情顿时激昂,容书忙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江姑娘心善才喂我的。”

        “心善跟喂你有何关系?”

        “就是就是。”

        江乌重捧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看热闹。容书长得跟个天仙似的,嘴却这么笨,简单的一句话都解释不清楚。

        秦莺见她们越说越离谱,连忙阻止道:“平日里你们一个个没羞没臊的也就罢了,当着人家江姑娘的面,能不能收敛一点?”

        江乌重忙道:“秦姨,无事的。我倒觉得姑娘们性子活泼,可爱得紧。”

        一顿饭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去了,江乌重吃得身心愉悦,心里寻思着下次一定要带麒麟大哥来与民同乐,老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仙山结界有什么意思。

        云乐坊的姑娘们都各自去休息了,秦莺走过来:“江姑娘,天色已晚,不如留在云乐坊休息一宿?”

        江乌重福了一礼:“谢秦姨美意,只是我兄长还在客栈等我,我若不回去,他定会担忧一整夜。”

        秦莺便不再多留,她推了推容书:“你将江姑娘送到客栈。”

        容书应下。

        秦莺走了之后,江乌重道:“公子,我送你回去吧。”

        容书点点头,将袖子递到江乌重面前。江乌重便牵住他的袖子,两人乘着月色,边走边聊。

        “姑娘还有一位兄长?”

        江乌重笑眯眯道:“此兄长并非嫡亲兄长,公子,你懂的。”

        云乐坊距离容书居住的小院子没多远,走几步就到了。

        江乌重想起席间容书说过的话,坏心眼顿时:“公子,我今日同你说,又甜又软是白色的味道,对吧?”

        容书点头:“在下铭记于心。”

        江乌重又道:“公子平日里总是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由此可以推断公子的味道是又甜又软的。晚膳时,公子说我偏爱又甜又软的吃食,难道公子的意思,是我偏爱于公子吗?”

        容书呆在原地,愣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姑娘,想,想吃了在下吗?”

        她可没有吃人的爱好,江乌重摇了摇头:“公子误会了,我——”

        “也不是不可以。”

        这下换成江乌重呆在原地了。曾经看过的小说纷纷涌到脑海里,向她展示“吃”的深层含义。江乌重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匆匆丢下一句“公子好好歇息”便藏回了她的门神年画内。

        —

        人间的某一座雪山,隐藏着连接幽冥和人间的通道。

        高门大户的庶子越因天煞孤星命格被家人抛弃,发配雪山自生自灭,山里的老樵夫救了他。越九岁的时候,与老樵夫一同进山采药,越贪玩迷了路,被困在雪地里。

        就在越奄奄一息之时,他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片水幕,水幕上一个手持锁链的鬼差看了他一眼,伸手指了一个方向。

        越突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力气,他爬起来,朝着鬼差指的方向一路走,顺利地走回了家。

        第二日,越顺着自己留下的标记和山上的树木去寻找那片水幕,他本来以为自己会一无所获,结果他很轻松地找到了那片水幕。

        从此以后,越每日上午帮老樵夫采药干活,下午就坐在水幕前看救他的那个鬼差。

        鬼差渡人过忘川,彼岸花红的刺眼。偶尔她会回头,冲水幕外的越一笑,苍白凄艳的脸上泛起一丝活气。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十年后的某一天,水幕消失了。越跑遍了整个雪山,都没有找到水幕。他坐在水幕第一次出现的地方,一直坐着,坐成了一座冰雕。

        她渡了那么多人,会不会也来渡我?

        鬼差来渡他了。越坐在船上,望着河里的魑魅缩了缩身子,鬼差摸了摸他的头,越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鬼差看了他一眼:“明,我叫明。”

        明。越把这个字在嘴里转了几圈,咽进肚子里:“我心悦你。”

        鬼差笑了:“你这小孩真有意思。”

        鬼差摘了一朵花叶永不相见的彼岸花放在越的掌心,然后抬起手指了指对于幽冥来说遥不可及的天:“我来自那里。”

        孟婆说鬼差是天上的神仙,因为犯了一些错所以被罚到幽冥当差五百年,时间到了,鬼差要回天上去了。越不愿意喝孟婆汤,堕入畜牲道。

        第一世他被贪玩的小孩子捕获,活生生玩虐至死;第二世他被天敌吞吃,尸骨无存;第三世他作为祥瑞,被进献给王公贵族,沦为食物;第四世……

        九生九世苦痛磨难,终于造就了越的妖格灵骨。听说天界要举办仙会,修成人形的越偷偷潜上了天界,他终于见到了记忆中的鬼差,如今的明神君。

        神君发现了他,将他带到一片桃林。

        越看着神君:“我心悦你。”

        明神君语气淡漠疏离:“当初是本君看错生死薄,才会害你雪山命危。你阳寿未尽,本君害你十分钟,赔你十年。”

        越执拗地看着明神君,眼眶通红:“我心悦你。”

        明神君转身离开,掀起一地落花:“神仙不与凡人往,何况你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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