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秦朗气笑了，不是大事？不是大事她会受伤？街上随便找两个流氓能伤着她？
“顾恬，你忘了当初多痛苦吗？何必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搭上自己。”
“哥，我们俩也没有血缘，你当初不也为了我搭上你自己了吗。”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都是鲜活的生命，都是血肉之躯，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俗人。
秦朗沉默了，他不想顾恬重来一世还走上之前的道路，算了，他的妹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能力，他能做的是相信她，必要的时候帮她一把。
“事情解决了吗？”
“快了。”
“很棘手？”
“哥，你别问了。”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所期盼的一切，顾恬不想把他拖下水。
她是烂在泥里，还是死在什么角落都无所谓，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之前的世界没有让她想留下来的事物。
顾琛是她的救赎，她把他当做曾经的她，她想亲手解救曾经的自己，哪怕代价是她的生命，无所谓，她欠了太多债。
在组织中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她不也间接的害死那么多人吗，那些都是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啊，成年以后她和秦朗组成搭档一起做任务，第一个任务就因为自己的圣母心害死了秦朗，她当时如果扣动扳机秦朗根本就用不着死。
她不想杀人却间接的害死更多人，后来执行任务她都是孤身一人，如果哪天再心软死的也是她自己，不会拖累其他人。
“不管怎样你还是我妹妹。”秦朗知道顾恬在顾虑些什么，承诺都是些不靠谱的东西，他只要告诉她，不管怎么样他都会选择她。
“哥。”顾恬莫名的有些想哭，明明以前没这么爱哭的，她扑在到秦朗怀里，吸了吸鼻子。
秦朗揉揉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的背，一如往日。
“好了，别想在我衣服上蹭鼻涕。”
“你说晚了，已经蹭上了。”顾恬被逗笑了，小小的梨窝比酒窝还醉人。
秦朗也不在意她的玩笑话，只严肃的叮嘱，“你凝血差，要小心，以后再做危险的事自己的身体放第一位。”
“知道啦。”
秦朗又唠叨几句后先回教室了，顾恬不想回教室就在外面转悠。
“救命……啊，你们放开我……救……”
顾恬怕被老师发现午休在外面瞎晃悠，所以她逛到了平时很少有人来的厕所附近，学校教学楼连在一起，经常用厕所在操场旁边，另外一个厕所则是在一栋废弃的教学楼的一楼。
这栋教学楼比较老了刚好从他们这一届开始停用，学校准备放寒假时把这栋楼拆掉重盖。
两个厕所还是有些距离，一般没人到这边来，听到声音顾恬想去一探究竟，学校可不是干坏事的地方。
还没等她在旧教学楼里走几步有人从后面套住她的脑袋把她拖进了厕所。
逆马，高中生这么猖狂了吗？
“鹏哥，鹏哥，是高一的顾恬。”
嘿，还知道她的名字，她在学校人气这么高吗？
说话的人用绳子反绑住顾恬的手，取下她的头套用布堵住她的嘴巴。
他们动作之熟练让顾恬怀疑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干这种事，取下碍眼的头套后她扫了一眼周围的情况，不难分析。
五个男生，一个女生，两个男的正按着之前呼救的女生，还有个男生已经脱掉了裤子露出生殖器官，女生嘴里的布被取了出来，嗯，小小年纪还挺会玩，另外两个男生嘛正站在她身边，就是他们俩把她拖进来的。
被按倒在地的女生脸上有几个巴掌印，她绝望的看着顾恬。
早知道是个女生她就不呼救了，白白连累人家。绝望无助感充斥程柯然的全身，她眼里还有一丝愧疚。
鹏哥站起身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啧啧啧，顾恬，你不是和你弟弟形影不离嘛，搞得我都没机会下手，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我肯定好好疼爱你。”
我觉得你应该先把裤子穿上，大庭广众的太不注意形象了。顾恬歪头躲过鹏哥的手，神色毫无变化。
“鹏哥，你先用哪个？”按住程柯然的有个男生等不及的问道。
没摸到顾恬的鹏哥更来劲儿了，“那个给你们，还是这种桀骜不驯的适合我，等我把她曹舒服了，她会跪着求我要她。”
程柯然那边只留一个人按住她，抹布重新堵住她的嘴，另一个男生正在脱裤子，程柯然流出绝望的眼泪，她拼命的叫喊，无奈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站在顾恬身边的两个男生默契的想把顾恬按倒，顾恬也不装了，她一脚踢在鹏哥两腿中间鸡飞蛋打，鹏哥惨叫一声捂裆倒地打滚，这不入流的捆人手法被顾恬毫不费力的解开。
她用外公教的拳法单手教剩下四人好好做人，高中生不好好学习净想着干坏事混社会，打又没其他人能打，还不抗揍，谁给他们的胆子干坏事？
五人倒地四人昏迷，鹏哥哭爹喊娘的时候程柯然躲在角落，她艰难的用发抖的手扣好衬衣扣子，抹了把脸上的眼泪整理着头发。
顾恬看她不需要帮忙正准备往外走，鹏哥痛得冷汗直流。
“顾恬，你等着，只要你敢走出去我就把刚才的录像发到网上去。”
“你发啊，关我什么事？”
“程柯然可比你先进厕所十几分钟，你猜我有没有对她做什么，你再猜我把视频发网上她会怎么样？”
人渣。
顾恬磨磨后槽牙停下了脚步，“你想怎么样呢。”
鹏哥双眼赤红恶狠狠道，“我要你跪下来给我道歉，还要你老老实实躺下来让我曹。”
“你在做梦？”她走回去又补了几脚，然后环视四周，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全程录像的手机。
她结束录制然后从头看了一遍视频，看到最后她长舒一口气，有时候坏人废话多也是件好事。
杜鹏伙同四个兄弟把程柯然从操场的厕所拖到这边来，他先是言语恐吓让程柯然配合他，程柯然不干奋力反抗，然后鹏哥又像精神病一样突然温声细语低声乞求她，被拒绝后他恼羞成怒重新恐吓程柯然，程柯然脸上的巴掌印就是第二次恐吓时留下的，再后来就是他脱了裤子，她嘴里的布被取走，然后顾恬听见了呼救声……
看完录像顾恬把目光投向躲在角落里的程柯然，顾恬走过去蹲下双眼平视着她，“可以报警吗？”
“哈哈哈哈，你报吧，我们未成年又不会坐牢，大不了换一个学校，视频要是流传出去程柯然这辈子就毁了，哈哈哈哈，报警吧报警吧，我不亏。”
“原来你知道后果啊。”
他知道他的行为会毁了女生一辈子，但他无所谓，就因为他不亏？
要是今天她回了教室或者根本没出来呢？五个男生一个女生，程柯然逃的出去吗？
肯定逃不出去啊。
他们甚至恶劣到全程录像，全程！！从他们看到程柯然进厕所后就开始录像，他们特意在操场等程柯然出来，然后……
今天他们得逞后视频也保不准不会流传出去，而程柯然呢，要么被他们用视频要挟一次一次的对他们妥协，要么转学，可无论如何今天的事都是她一生的阴影，承受能力差一点的可能会选择自我了结。
而他们哪来的勇气呢？
我未成年，我不用坐牢。
顾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气愤，她只是拿着手机又问了一遍，“可以报警吗？”
报不报警由程柯然做决定，她才是事件的主要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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