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1章
手冢的到来，切实的达到了有人欢喜有人忧的效果，只有不二一个人处于混沌之中。
白石、幸村和迹部每天看着不二游荡到学校，又游荡回来，每次问他还好吗，他只会冲着大家笑着，说自己一天干了什么，说自己过得还不错，但是，长时间的发呆与过多的沉思，出卖了他的近况。
不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应该开心吗？毕竟作为曾喜欢的人他们多年不见，应该不开心吗？手冢回来见他都从未向他提起过。他为什么回来，生病了？受伤了？旧伤复发了？没法打网球了？他是在想不通，一个视网球为自己生命的人，是什么原因能让他突然回国，而且还是一点报道都没有的回国。
“不二，不二，你还好吗？”幸村看着一手拿书，一手拿笔，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不二。
幸村知道，所有人都支持手冢当时出国的选择，因为大家都希望手冢的网球能走得更远；只有不二，不二不是不支持，不二是不想选择，那个选择不仅是手冢的也是不二的，不二想让手冢去追逐他的最高峰，可不二更不想放弃手冢，不二担心时间和距离会离间他们的关系，可不二更担心，两个人再也无法理解对方。
不二和手冢不像是幸村和真田，幸村和真田是竹马之交，而不二与手冢的关系建立在不二足够了解和理解手冢的基础上，手冢的心就像手冢的脸，多少有点僵硬在的，崇拜与追随手冢的人很多，真的能与手冢一起走的人恐怕只有不二一个。许多人看得见手冢的上进、严格、努力、认真与天分，可是那刻在手冢心里别样的征服欲是外人看不到的。
真田和手冢最像了。真田的胜负欲很强，凡事争一个优胜二字，无论是什么事，真田追求最好，真田的征服欲在于做最好，换句话说，在于超越幸村、手冢和阻碍他前往最好的人，真田靠着一手硬实力征服他人，坐实了皇帝的名号。
手冢不一样，手冢只是在跟事情较劲而已，手冢怕是没有太大的优胜感，在他的概念当中，他只有做的好跟做的更好，多年的钓鱼和爬山的经验，反而让他把同别人比较变为给自己较劲，手冢的征服体现在一次又一次的征服自己，而被征服的人只不过是被迷惑，换句话说，那些人不过是在手冢征服自己时被吸引罢了。
不二明白这一点，不二就是第一个被这一点吸引的人，手冢和不二在这一方面反而很像，两个人都无意赢得谁或是征服谁。手冢喜欢不二不把胜负放在心上，也不喜欢不二把胜负太不放在心上。手冢不止一次产生过这样的想法：“这就是天才吧！看似不认真，却每次都能做的很好。”手冢特别惯着不二，基本上不二提出的要求都满足过，连打比赛都是，不二想跟谁打就跟谁打，手冢不止一次想看看不二认真的样子，哪怕只有一瞬间，那一瞬间也让手冢神迷。就像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本就轻松自然、自由玩耍的不二已经够吸引手冢了，那一向爱玩的不二每次认真更是在手冢眼里闪闪发光。
警校操场上。
真田刚上完训练课，休息期间他看见了手冢，手冢坐在看台上看着他们。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会是要看看我吧！有这时间，你不如去隔壁跟人搞偶遇。”真田走上看台坐在手冢旁边。
“我来这边大学问点事情。”手冢认真回答。
“怎么，你也想来警校学习啊！网球不打了，德国不回了？”真田一本正经的开着手冢的玩笑。
“嗯。网球会继续打，但是不回德国了。”手冢看着错愕的真田，“在德国不是很好，况且，我又不是德国人，回自己国家会更好的。”
“发生什么事了，手冢。”
“我的事各种报道都有。”
“我说，除了报道的，有什么事，手冢。”
“叮铃铃。。。。。。。。。”幸村接起电话，“弦一郎，有什么事吗？”
“精市，我有事告诉你，关于手冢的，你先不要告诉不二，让手冢自己跟他说。”
“手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连我也要隐瞒吗”一向沉稳的真田少见的着急了。
“我跟不二彻底失联的那年，我跟随德国队一起去了a国参加比赛，我的一个队友看我不顺眼，便联合a国的队友一起给了我点教训看。”
“什么教训。什么样的教训才能让你考虑这些问题。”
“他们找了几个小混混设计了一次抢劫，拿棒球棍把我打了一顿，手、手肘、腿、膝盖还有头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头部比较严重，住了一个多月的院，又做了三个月的康复训练，不清楚这些损伤会不会随着网龄和年龄的增大带来什么影响。”
“所以，你来这边找大学，准备退役后的路是吗？”
“这些年高强度的训练，高压的比赛，再加上各种各样的损伤，我也得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迎来退役这件事。30岁吧，我先尽力打到30岁。你知道的，这伤。。。。。。”
“嗯。。。我明白，你去找这个老师吧！运动员进警校有优势的，这个老师当时给了我很多指导，你去问问看吧。联系方式发给你了。”
“谢了，真田，对了，和你一个专业，你不会在意吧。”
“你最好和我一个专业，我们两个可以继续一决胜负。”真田一顿，“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精市，我会告诉他，先不要跟不二说的。”
“嗯！走吧，一起去喝杯茶吧！好久没有和你好好聊这些了，真田。”手冢起身。
“走吧，老地方，老规矩，老朋友。”
茶馆内。
“所以呢，你怎么打算的？手冢。”真田倒好茶，等着手冢的回答。
“我已经准备了回国的流程和事宜，与德国那边交涉的差不多了，德国那边的大学我也尽力修满学分了，可以提前毕业了。”
“嗯，这边呢？”
“这段时间已经与家人商量好了，在德国的教练会跟着我一起回国，继续训练，准备比赛。至于我还能打多久的网球，就看天意了。”
“你想好怎么跟不二。。。。。”
“不二的问题，我会处理，我还不想就这么跟不二结束。我不是没想过继续，可那时狼狈的我如何成为不二一直以来追随的人呢？复检的时候，我知道我是一个随时会失去未来的人，那样的我，那样狼狈又迷茫的我，怎么能去耽误不二的未来呢，他对于未来的选择，怎么能因为我而改变呢？那时不二满嘴说着自己想去学习康复专业，可以帮我做复健，或者是学体育管理，以后做我这个体育明星的经纪人。我应该放手的，放手让不二自己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手冢，可是不二从没有脱离过你。我记得当时问精市为何要在那么多很好的选择中选择美术，精市是这么说的，一是他喜欢美术，二是他将来想做模拟画像师，他以后想跟我一起工作，跟我一起搭档是他的梦想。不二将来要修犯罪心理，不二的职业规划是犯罪侧写师，以不二的才能和条件，做心理咨询师不好吗？他何必要去做犯罪侧写师，他会不会也在想跟可能成为警察的你继续在一起。”
“不二啊！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什么，以前打网球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打网球时是为了看对手的突破，现在是为了我。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对不二。我好像从未为不二做些什么。”
“这么说来，我就很感激，感激幸村一直在我身边，过去的十几年我一直追随着幸村的步伐，我们一起打网球，一起学习，一起玩耍。我陪他度过疾病带来的苦痛，他回馈与我在网球甚至人生的成长与进步。将来，我们也会继续陪伴对方，我们早就成了对方人生中的一部分。”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真田，你为什么不爱那个早已经成为你人生当中一部分的人。我这句话有些冒犯了”
“我从未不爱过他，从我们见面的第一次，我就因为他感到快乐和满足，我和我的网球正是在他的见证与陪伴下成长起来的。我只是不明白，这是爱吗？那这爱太狭窄了点，我不想对精市做出什么界定，他是我的一部分，他早就不是能界定出来的人。”
“真田，我想，你需要做出界定，你需要想好，幸村对你而言到底是什么人，你或许不在意，但这不代表幸村不在意。而我，也应该好好想想，我要成为不二的什么人了。”
警校宿舍。
真田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真田失眠了，说来惭愧，真田很少失眠，真田只是觉少，从这一点来看，真田真的很适合当警察，他不太容易疲惫。
真田将他与手冢的话反复的咀嚼，他在想，他与幸村之间到底是什么呢？说是朋友，真田觉得不止，真田也不想幸村只是一个朋友，幸村的身份超出了同为朋友的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一大截；说是发小，同为发小的手冢又比不上幸村；说是伴侣，真田没谈过恋爱，他不知道伴侣应该是怎样的，在他的印象中，伴侣是父母亲或者哥嫂那样的，说起来，幸村比女孩子还要好看，也比女孩子可爱，比女孩子更温和更知书达理。真田不知所措，他也不知道了，真田应该怎么界定他和幸村呢？
“哎，如果，我说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你与他认识许久，他陪着你成长，你陪着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候，也陪他度过最光荣的时候，他很好看，他很温柔，他非常理解你，他很贴心，他包含容纳你的一切，在你眼中，他最好，他已经成了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你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什么人。”真田一大早就问了一旁刷牙的室友这个问题。
“这要是我，这个人，应该是我老婆，就算不是，我也得让她变成我老婆。怎么，真田君，谈恋爱了啊！还是有人追你。”室友信誓旦旦，还八卦起来连开玩笑都很少的真田。
“啊，没有，一个朋友，有这么一个问题，问起我来，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真田找了一个借口掩饰过去。
伴侣、情人、男朋友吗？听起来也不错的样子。这个问题扔给忍足和白石他们看看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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