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明川满心期待的等待着白小眠过来救他，可没想到的是他等来的不是白小眠，而是顾廷爵的人。
他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对方便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人拖走。
就连角落里的王如雪，也没有放过。
只不过他们两个人被送去的是不同的地方。
等到白小眠又一次来到地下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片空荡荡的房子，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就好像里面那两个人不存在过似的。
明川呢？还有王如雪……他们都被送去了哪里？
想起那一天顾廷爵狠戾的眼神，白小眠不禁有些担忧，顾不得前一天他们才吵过架，再一次去找了男人。
书房里的东西早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男人也恢复成了平日一丝不苟的形象，仿佛那一场暴怒没有发生般。
顾廷爵先是扫了一眼她露在裙子外面的小腿，见上面已经贴好了创可贴，才淡淡的移开自己的目光，“你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听他这么说，白小眠口中的质问像是被噎住了一般，好一会儿才问出了口，“明川他们去了哪里？是不是你让人把他们给送走的？”
“是我。”顾廷爵修长的手指在木质桌面上轻敲了一下，“那个男人我送去挖媒了，至于那个女人……我想你并不关心。”
那个乡下女人不是喜欢下药吗？
那就让她吃药吃个够。
在研究所里做小白鼠，想必她也很开心。
白小眠的确不关心王如雪的下场，对方害她便应该想到有被发现的一天，做好该有的觉悟。可明川何其无辜？
“明川他也是受害者，顾廷爵，你放过他吧。从今以后我不再提起他半个字，好吗？他只不过是一个傻子而已，你何必同他吃醋？”
“你不相信我？”顾廷爵忽然笑了一声，只是眼底却无笑意，“你觉得我会对他赶尽杀绝？”
白小眠凝视着他的眼睛，“你不会吗？”
“会。”顾廷爵点头，“当然会。”
白小眠的脸色骤然一白，“你……”
顾廷爵把目光转向别处，“可是你会恨我，你会因为一个外人恨我，所以我让他永远的离开这一座城市，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白小眠愣住，“顾廷爵……”
她想说她没有，她不会，可是这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确定，她只不过是想对明川负责，因为这个少年是她带回来的，那么她就有很大的责任。
“我放过他，甚至还给他找了一份工作，你还不满意吗？像他那样的傻子也只能挖挖煤了，难不成你还要养他一辈子吗？”
白小眠说不出话，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
从顾廷爵的角度来看，他确实已经仁至义尽，而白小眠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有完全的相信他。
她似乎认定，他会对那个男人下毒手。
其实也对，他的确是想过下毒手来着。
但想到白小眠很可能会因此而恨他，他心里愤怒又嫉妒，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女人在他的心中已经占了很大的分量。
他开始在意她的感受，在意她对自己的看法，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在意她是不是喜欢他……
他愿意为她退让一步。
他想和她交换那个秘密。
“顾廷爵，我不是那个意思。”白小眠走近他，仿佛叹息了一声，“你自己明白，你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有些时候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我知道有很多事情和决定都不是你的本意，所以我必须阻止你。”
顾廷爵心想，白小眠看人的眼光还是不准。
他本来就是一个狠戾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做出的那些残酷决定后悔？他一直以来都享受这种高高在上掌握别人命运的感觉。
可是唯独对白小眠这个女人，他真的后悔过许多次。他在她面前多次失控，甚至伤害到了她，之前还认不清楚自己的本心，肆意的侮辱她。
好在，她一直没有离开。
可顾廷爵的心里始终有着不安，他总觉得白小眠有一天会离自己而去，那是一种不祥而真实的预感。
竟然会令他感到恐慌。
他不能让她离开，也不会让她离开。
既然招惹了他，那就别想要逃。
“你相信我吗？”顾廷爵忽然抬起眸子，定定地注视着白小眠，眸中隐含着情愫。
白小眠对上他的眼睛，找不出一丝一毫的虚假，只有逐渐浓烈的感情，她忽然感觉到了愧疚，为自己的不信任。
“对不起，我相信你。”
“可我也想对明川的人生负责。”
“我只想看到他好好的活着，仅此而已。”
“好。”顾廷爵眸子里的光芒暗淡下去，他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不一会儿便将笔记本电脑屏幕转向了白小眠。
视频里，明川身处医院，身上缠着纱布，看着周围忙碌的人们神情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周围人的话他都听不懂，可他们的态度都还算友善。
但他一点都不想呆在这里，他想回去，他想和姐姐在一起。
“伤好之后，他会被安排去工作。像他这样的傻子很多，会得到统一的安排，排除天灾人祸和自杀，他能活的很久。”
顾廷爵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解释，眼底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感情。
白小眠紧紧地盯着屏幕看，确定明川没有受到什么虐待，还得到了很好的治疗，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个少年因为她而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她这辈子都会觉得良心不安的。
顾廷爵真的没有骗她。
想到这里，白小眠下意识的去看顾廷爵，却见对方别开了脸，避开了自己的目光，她的心顿时一痛。
他是对自己失望了吗？
“顾廷爵，对不……”
“你不需要和我道歉。”顾廷爵打断她道歉的话，唇角勾起一丝冰凉的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心里会这么想也没错。”
白小眠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可顾廷爵却是接着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门了，待在宅子里，哪里也别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囚禁我吗？”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也可以。”
白小眠抿紧了唇，她不是没有被囚禁过，自然不会因为这样的情况而惊慌失措，她甚至已经感到了习惯。
只是，顾廷爵他又想玩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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