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石原看着她发过来的文字，也能想像到当时是怎样的心惊肉跳。
她的父母如果知道虞恒经历过那样的事，心痛不会比他少到哪里去。
陆少和萧水那位父亲打过招呼，劝她收敛点。
他和陆氏还有几个生意在，训斥一位不打算相认的私生女只当卖他个面子。
那位父亲不清楚她怎么惹上的陆少，还以为是年前两人恋爱无果反目成仇。
怕萧水和陆少闹起来会暴露他，这顿训斥极为严厉，连她的妈妈都又打来电话让她老实点。
萧水并没有鱼死网破的想法，其实她没想过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事。
只让虞恒亲近的朋友知道，她已经做了几天恶梦。
大抵是那天她闹事，没有一个人支持她。
她忽然累了，没有一个人肯站在她身后的感觉太累了。
这次是真怂了，这么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力量有多微不足道。
她以为她妈会帮她，那位父亲不帮也不会站在别人那边，原来是她以为。
那位父亲看起来温文而雅，只看面相谁也不信他在外面有多混乱。
他的嗓音也是柔和动听的，哪怕是微怒时也带着一分天生的温和。
“你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姓陆的过不去？不想活了吗，如果是这样不必劳烦外人动手，说起来，你最喜欢哪里的景色。”
萧水听着这话，脑海里浮现那位温和面相的父亲，按她说的地方挖个坑要把她埋了。
门外正好响起了敲门声，她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差点吓掉的手机。
“误会，这都是误会的先生，我会向陆少道歉的，直到他原谅我为止。”她一直称呼那位父亲为‘先生’。
萧水的懂事让他很满意，戾气收回就是更深的温和话音。
“那年留下你是我的一时善念，你应该比我更希望这份善念能长久些，对吧。”
“是的先生。”萧水开门接下外卖，不悦地瞪他一眼关上门。
回头又继续小心谨慎地回答着。“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他们对付她这种人方法太多了，像石原想整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
萧水想起路峋姥姥去世时，在那个院子里石原看她的眼神，或许那是最后的警告。
石原想给虞恒打视频电话，勉强算是面对面交流，安慰的话也更有温度些。
毕竟他不太会说话，只发一些文字，不知道是否有作用。
考虑到她是发的文字，想必是怕家人听到，只得放弃了。
石原：别担心，她还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在虞恒心里，石原已经是她的家人了。
那天萧水敢刻意说给石原听，就敢说给她的父母听。
虞恒：我还是不放心，我要不要联系她一下。但她会不会变本加厉
一位父亲估计够她吓的了，估计不会再出来作妖了。
石原：她现在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没功夫管其他事，不用理她
虞恒：行吧
她还是挺相信石原的，就是觉得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了。
两人的话题又转回了到底买哪个地址的房子，又要什么装修风格上。
这些话题不怕人听，就打了视频电话。
陆少和石原只找了上学时的黑料，他们相信网友的力量大，要给别人参与的空间才会闹得更大。
网友扒完她高中大学的丑事，把进入社会后的事也扒了扒。
像萧水这样不老实的人，经历还真是不能扒。
没什么露骨的东西，但传出来的照片都是如何一脸讨好地对有钱的嘴脸。
若是年轻帅气像陆少那样的就算了，关键是还有些年老油腻的。
女神的形象彻底崩塌，平台直接封禁了她的直播账号。
那家淘宝店铺也解除了她的模特职位。
这事也算得上春节走亲串友期间，那些不会沟通的年轻人坐一起时的话题了。
知道石原春节期间孤单，没有亲戚需要联络的日子里，虞恒都出门找石原了。
春节档的电影多，为了补她四年没看电影的遗憾，两人几乎是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尤其是刚回来不久时，陆少亲自拿来的合作海报那部电影。
虞恒在画画初期就喜欢二次元的人物，这部动漫也不是幼儿向。
若是等虞恒反应过来，都没有座位了，还是石原早早买好了票。
电影开场前，她悄悄地凑近问着。“什么时候买的。”
“能买的时候就买了，你的第一幅电影海报，当然要捧场。”
黑暗中，虞恒笑着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下。
几天看下来，她揉着眼睛说不行不行，要瞎了。
第一次约她吃饭，在她无所觉进公司等着时，就听她自言自语地抱怨过。
后来帮她剪视频，说过让她配副防蓝光眼镜。
虞恒也是有些爱美心的，她试过不少镜框，脸配哪种都不好看。
反正不近视，注意不长时间用眼就行，就没配。
随着散场的人潮出来时，竟然还听到几个小姑娘在讨论萧水的事。
说一个看起来清纯活泼的小姑娘竟然那么婊，上学期间就以抢别人男友为乐。
顺带着还说起了陆少，说陆少和萧水处的时间短，是不是看出她不是个好东西……
后面如何因为不同路，就没听到了。
走到安静处，虞恒晃了晃两人牵扯的手臂。“毁掉萧水这件事，你参与了吧。”
这段时间在网上热度太高了想不注意都难，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议论，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
毁掉？
石原反省了一下他对别人确实没什么同情心。
但反省后，他还是觉得毁掉这个词不对。
她早赚了别人需要奋斗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钱，可以低调地继续享受生活。
比起需要起早贪黑谋生的普通人，她依然自在，这算毁掉吗？
如果算，也是她自己毁掉自己，那些事可都是她做过的并不算造谣。
其实还有更多的事，顾忌到她的父亲才没有公开。
石原承认。“参与了。”
他知道虞恒没有怪罪的意思，听她解释着。
“我并不是为她说什么，只是不想像她一样，在背后做一些不好的事。你这么好的人为她沾上污点，一点都不值。”
他本就是从阴暗里苟活下来的人，身上哪处没有污渍。
只是因为对她好，就被觉得他是出淤泥而不染。
石原也没解释，还是应下。“恩，只是最初参与了，后面没管。”
“让她离开我们的生命吧，看来她去我家却没有告诉我家人的份上不理她了。”
并不是为萧水着想，只是网络太发达，怕他手脚动多了，被人揪出什么来。
“好。”他轻声回应。
萧水哪里是最后的善心，是她不敢再有动作了。
石原不敢想，若他没点让萧水害怕的本事，萧水一定敢让所有认识虞恒的人都知道她编的谣言。
虞恒没有为萧水空出太多心思，叫着李月在外面玩了一大圈。
带她去公园里喂鱼游湖，去水族馆感受神秘水下世界。
春节期间饭店忙，虞丰很晚才回来。
有李月陪蒋言吃晚饭并不孤单，她还能不回去，今天把李月带出来了就只能早早回去。
李月先下了车，虞恒拉着石原的胳膊。“上去吃晚饭再走吧。”
石原明显有些心动，想想还是摇头拒绝。“没准备礼品，下次吧。”
听这话虞恒就不乐意了。“怎么我是变相要礼品的吗？你今天必须和我回家。”
石原无奈地轻笑着。“别闹，见长辈哪能空手。李月等着你呢，快去。”
李月以为他们俩在亲热，背过身去当不知道。
“不行。”虞恒坚持。“你今天是碰上虞土匪了，不去也得去。”
石原被她的土匪说法再次逗笑。“那我去超市买几件东西先充个面子。”
“真讲究。”虞恒也不为难他了，让李月先上去，她陪着石原买几件东西。
两人刚走一会儿，估计到家蒋言问虞恒怎么没回来知道了。
在电话里说着带什么东西，大过年的家里吃的喝的都有，再买占地方。
说归说，石原还是买了几件。
这座小区时间久了，超市也不是大型的。
石原以前来带的礼品一件都顶这次全部的价了，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虞恒挖苦他。“某人真是高攀不起，我们平时走亲戚送的都是这些，到他这就是没档次的东西了。诶，这人是谁我不说。”
石原双手都提着东西，不然真得敲敲她的脑袋。
“我没串过几次门不清楚要带什么东西，带贵的肯定能证明很重视。”
虞恒也没那么不识好歹。“想法很好，下次不要想了。”
蒋言也说着他这过于客气的行为。“次次来都这样就生疏了啊，吃顿饭而已又不是什么事。”
“那以后多来打扰阿姨。”
蒋言乐呵呵答应着。“可以，我这人喜欢热闹。”
一直到这个春节彻底过完，虞恒才见到石梅。
她没什么手艺，三人去外面吃又觉得别扭，就在饭店买了些菜。
石梅依然是那副小心拘谨的样子，好像她才是客人一样。
石原给她买的这处房子，她不怎么住，估计是提前来了一两天临时打扫的。
长时间无人住的房子，打扫得再好都透着一股冷清气。
说起双方父母见面订婚的事，她看向石原，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她父母很好相处的。”石原说着。
石梅赶紧对虞恒解释着。“不是这个意思，我没什么本事，也不太会说话。既然是大事，那我就去吧。”
看她这什么事都没个主意的样子，虞恒觉得她和那个暴力狂还是有来往的。
估计是早年被他打得有些心理问题了，虽然怕他却又忍不住依赖他。
石原肯定是知道的，他都不说，虞恒也就不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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