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棋逢对手

含香楼的香，不仅是步入楼内的脂粉香，还是莺声燕语的女人香。楼内与楼外，又是一个不同世界，只要带足了钱，这里就能让人乐而忘返。红尘万丈，青楼是红尘最浓的地方。

        与后世电视内看到的影视剧内的青楼不同，含香楼内一派安静，比起楼外的街道上，要安静的太多。放眼过去，楼上楼上都没有放浪形骸的男女，偶有在厅中饮酒的，也都是含情脉脉，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一对男女饮足了酒，起身回去楼上厢房，只在拐角之时，男子以为别人看不到时，终于伸出了禄山之爪，抓上了青楼女子的圆臀，引得一阵轻笑声。在厅中的男女很少，不过从楼上厢房里，隐隐传出淫声荡笑来。

        陈平乐好奇地四下观望，看到来寻花问柳的男子不多，他们都躲进了房间中，与看上的姘头独处，而不是电视里放得那样，厅中摆上了无数桌酒，每桌酒前是不同女子陪着客人。

        “带我们去最好的包厢！”王小二绷着脸，小地的左右看着，生怕被人认出来。

        老鸨亲自在前引路，上了楼上的包厢。

        “给我们公子准备最好的酒席，我们吃完就走！”王小二知道既然进了青楼，陈平乐就不会轻易离开。

        “好嘞！”老鸨答应一声，又道，“两位请稍候，我马上把姑娘们都叫过来，让两位好好地挑，保证有两位满意的！”

        王小二一听，脸都白了，连忙喝道：“别胡说八道，我们公子只是来喝酒的，不用什么姑娘。快走，快走，把洒席准备好，马上端上来！”

        陈平乐一听，却是来了兴趣：“阿姨啊，你这楼里可是有头牌花魁？”

        老鸨听到阿姨两字，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旁边的王小二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叫道：“公子，我们只是来看一看的，绝不能叫姑娘……”

        老鸨已经回过神，笑得花枝乱颤，她哪能让到手的生意逃走，连忙打断了王小二的话，向陈平乐说道：“公子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相中了我含香楼的花魁。我们这的花魁可不简单，就是把她放到了长安里，也一定名动长安。她不仅人长得貌美如花，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定会令公子心满意足！”

        “公子，我们绝不能叫姑娘，吃了酒席就回去吧！”王小二哭着脸，几乎是求道。

        “不和花魁见上一面，又哪能算是来过这里！”陈平乐理所当然道，“小二，你不要担心，本公子说话算话，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只是想看一看花魁的样子。”

        老鸨暗自一笑，等你见了我家的花魁，只怕也腿都要软了，到时候就不是看一看那么简单了。

        “公子想见我家的花魁，但是我家的花魁不是谁都能见的，见不见还要她答应才行！”老鸨忽然拿捏起来。

        “小二，你告诉她我的身份。”自己说出来没有说服力，陈平乐觉得王小二说出来更好。

        “公子，真的只是见上一见吗？”王小二不放心道。

        陈平乐一脸正气道：“自然只是见上一见，不然你以为我还想做什么，我真要想做些什么，会带上你这个电灯泡？”

        王小二略略安心了些，挺胸说道：“老鸨，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家三娘说过，李府也是我家公子的，可以说我家公子，也是李府的主人。今日公子出来体察民情，想与你家的姑娘聊一聊，这是你含香楼莫大的福气！”

        老鸨一听，神色微微一变，连忙笑道：“二爷说得是，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有幸能得公子前来，别说是要看一看我家姑娘，公子就算要我相陪，我也是绝不敢推辞！”

        “我呸！”王小二怒道，“我家公子是天上的人物儿，岂会看上你这样的俗物，快点把姑娘叫出来，我们吃点酒就要走了！”

        “那是，那是！二爷，你要什么样的姑娘，我给你挑一个过来！”老鸨神色不变，心中却鄙夷不已。男人见了她家的姑娘，都会变得走不动路，现在是还嘴硬得，等会儿要看到了人，只怕口水都擦不完。

        “我说过，我家公子是来体察民情的，不是来找姑娘的！”王小二气道。

        老鸨咯咯笑着离开，不一会儿酒席就上来了，多是一些烤起来的肉食，还有一壶在这个时代，算是很不错的酒。陈平乐微微吃了些，门外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轻柔，踩得不像是地面，而是天上的白云朵儿，还没有见到来人，脑海中已经出现一个婀娜身影。

        “咿呀”一声，木门轻轻推开，像一个调皮的丫头，在发出一声惊讶的叫声。陈平乐忍不住转头，望向门口的方面，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张精致的脸庞，胭脂水粉，眉目横画，无不是恰当好处。这张脸已经不是人的脸，而是一张精心勾勒的画，看不出一丝的瑕疵，只有仙女才有这样的脸。

        陈平乐盯着看了许久，不禁暗叹一声，原来古代时的化妆术，就已经这样高明。

        女子捧着一张琴，神情却没有故作的羞涩，而是一份看过众生百态的淡然。她把琴在桌上放好，才微微行礼道：“公子，小女子秦红雨，还请公子怜惜。”

        “听闻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知是否是真的？”陈平乐问道。

        秦红雨闪过自矜之色，答道：“公子过赞了，只是略懂一些，博客人们一笑。”

        “琴棋书画之中，姑娘可有真心喜爱的？”陈平乐问道。

        秦红雨一愣，不过既然客人问了，她也不能不回答，而且这个问题也并没有什么。

        “唯有四样中的棋，才是小女子真心喜欢！”

        “我看姑娘怀抱着琴来，难道对琴并不喜欢吗？”陈平乐奇怪问道，虽说是琴棋书画，其实这棋的出境率总是最少的，没想到眼前这青楼女子，喜欢的竟会是棋。

        “公子要听真话吗？”秦红雨目光一转，闪过一缕幽怨之色。

        陈平乐点头道：“自然是听真话。我对这青楼多有好奇，今日前来是想看一看，了解一下，秦姑娘说真话了，我才能算得上是了解。”

        秦红雨秋水般的目光一转，落到了陈平乐眼中，语气充满着怨气：“公子有所不知，我在弹琴时，其实我与这具琴没有不同，都是取悦客人的道具。但是下棋时不一样，我是坐在对面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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