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程川拉着她的手走进了一家店，店铺很小，但很整齐，云沼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他走，看守店铺的是一位赤脚大叔，胡腮满络，头上还包着布条，显然是在缅甸开店的印度大叔，大叔看了看他们，程川掏出纸币放在桌上，大叔看到厚度，打着笑，程川吩咐：”我自己来“大叔在身后笑着点头，忙着去拿那一沓，果然无论在哪，钱永远是最好办事的。

        上了楼梯，云沼看着墙上的壁画，才认出这是一家印度的海娜店，

        海娜纹身（hennatatoo）是中东、印度女人

        最主要的体绘（skinart）装饰手法。

        尤其是婚礼上，新娘必须着艳装、戴金银珠宝，

        象征今后的高贵和富足，在身体、手脚画满图案，

        向真主、神祈求幸福。

        海娜纹身是一种无创、无害、可擦除更换的安全、

        健康的体绘手法，因此历经千年且越来越被东、西方文化所吸收严格地说，henna同纹身还不一样，因为它不像后者是刺上去的。henna只是绘在皮肤上的装饰图案。通常它可以管几天或者几个星期之久。henna是梵语，印地语称为“曼迪”(mehndi)只是一种短时间保存的人体绘画。还有一点不同，虽然说是体绘，但通常印度的女性只在四肢或者至多脸上绘有这样的装饰图案。不像纹身是可以遍及身体任何部位的。

        程川拉开一个小隔间，里面是一张矮榻，旁边放满了各种颜料，她坐在榻上，程川在旁边捣鼓着，她还不知道程川有这技能，好奇地凑过去看他弄

        不一会，程川就弄好了，命令云沼：“坐好”云沼挑眉看着他“干嘛？”

        程川没理她，把她的裙摆掀起，云沼慌着按下裙摆，瞪着眼睛看着他，程川有些好笑“乖，给你整一个”

        程川看着她后肩上的伤疤，长出了更为粉嫩的颜色，疤不长，但在光洁的背上尤为突出，他俯身微凉的唇印了上去，

        出湿濡的舌头轻轻舔舐着，云沼万万没想到一种野兽互相疗伤的方式会发生她身上，还是在那样一个部位，云沼心神具慌，扣着软榻试图转移注意力。

        程川换了个姿势，让云沼横趴在他腿上，更好地为她绘画着什么，凉凉地颜料在她肩头上一遍遍盘旋着，她突然好奇他在画什么“画什么啊？”声音娇娇软糯。程川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哑着回应：“优昙花”

        云沼轻咛：“优昙花，为什么是优昙花”程川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悉心解释：“优昙花在东方又被叫做灵瑞花，有吉祥灵瑞之意，乃天花，被优昙花树隐藏其中，花朵如指般大小，极难看见，但能看见它的人一定有好运”程川点到为止，但云沼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希望她吉祥如意。

        云沼都快睡着时，程川终于弄好了，花朵是一簇的，但个个分明，大概有九朵，颜色是金色的透着些许的红，在她的突出的蝴蝶骨上尤为显著。云沼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挨着程川说“用手机拍个照给我看看”程川看着她肩上的花朵“好看”云沼不满，程川反问：“你有手机吗”

        她被程川一噎，才想起他们这段时间都像原始人一样，窜山林走山路的，自然也不会有手机，这种现代高科技的东西。

        他们走在大街上像普通情侣一样牵着手，很平静，但云沼感觉这种平静是很脆弱的，经不起一风一浪，她莫名心慌，抓紧了程川的手，程川发觉了她的动作，也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问：“怎么了啊沼”云沼摇摇头，看着远处，远处是一群僧人，有信徒为他们撑着伞，跟在他们身后，这是仰光大街的常见现象，僧侣经常出来为民众祈福，也为死去的人超度，所以在这里僧人的地位很高，云沼看着他们虔诚的样子也想过去，程川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与一个僧人对视了一眼。“啊沼走吧”他收回了视线，刚跨出一步，一颗子弹就从耳边擦过，像要撕裂空气一般，程川迅速拉过云沼，朝慌乱的人群中扫去，人人都受到惊吓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唯独那个僧人，静静地立在那里，看着他，仿佛在笑。程川皱眉，拉着云沼往后退，云沼也四处查寻着开枪的人，她眯着眼，看到了楼上跑过的人影，她还没发声，暗处的人出来护着她和程川往后退，楼上突然多了好多人，程川在她耳边低语，“啊沼，先走”就把她推给身边的人，慌乱之中她的胳膊再次被拉住，她抬头看清了来人，是宋祖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宋祖也还是那个模样，宋祖也看着她毫不在意地说：“嫂子跟我走”云沼不肯：“程川怎么办？”宋祖也看着她焦急不舍的样子，有些不忍，但还是坚决地说：“没事，这些人难不了川哥”

        说完不等她回答，拉着她就往反方向跑，云沼略过茫茫人群，与他遥遥对视，她心里暗骂程川这个狗居然还能笑，眼前景物迅速变动，再也看不到他。云沼才跟上宋祖也的脚步。她不明白程川的做法，但她相信程川，他们顺着台阶往下跑，仰光到处都是寺庙，佛堂，他们居然再神圣地带公然开枪杀人，简直不把佛教放在眼里。

        宋祖也再奔跑中也不忘开口“嫂子，有危险就走，什么都别管，川哥会来找你的”这次语气严肃，她听得直邹眉，“怎么，你想丢下我自己走？”

        这是宋祖也的一次从她口中听到稍微有点幽默的话。他拔开人群，这是闹市，很多人，他们不敢轻举乱动，但绝对不安全，他必须办好程川交给他的任务，安全将云沼送出仰光。

        “呜，呜”响起当地的警车，这么大动静，惹来警察他们并不意外，宋祖也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云沼是缅甸合法公民，将她交给警方无疑不是一个好方法，他朝云沼说：“对不住了大嫂”云沼没听懂，但下一刻就被宋祖也擒在手中，警察将他们团团围住，身后追着的人早以不见了踪影，“把枪放下”警方对着宋祖也的头，宋祖也装模作样地看着前方的人，吼到：“都给我让开”作势扣动扳机，云沼嘴边扯出一个笑，宋祖也打趣“你现在被我劫持了，你好歹演得像一些啊”云沼无语。

        趁着宋祖也分神的瞬间，一枪飞在了他腿上，宋祖也闷哼一声，跪在地上，云沼下意识想伸手扶他，突然反应过来她是人质，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清冷冷的脸垮了下来，换了一副受惊的面孔，竟也毫不违和，反而显得楚楚可怜，云沼在奔跑的过程中，长发散落，面色微红，睫毛还挂着泪水，一副尤见我怜的样子，宋祖也就理解了程川冒险也要把云沼送出去的原因了。这样的尤物谁看了能不心动，宋祖也被压上了车，而云沼是护拥着请上车的，这天差地别，明明几分钟前他们还是盟友，宋祖也笑着摇摇头，果然美貌也是最好的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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