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细思极恐
玉姬身体里的黑气和那些小鲛不同，她们身上染了黑气而不自知，不断往外散着，只要不被继续污染，自然会慢慢散尽了。而玉姬的黑气感觉已经有了意识，虽然只有浅浅的一团，却藏得很深。
因为九渊的关系，那些黑气好像藏不住了似的，有些躁动。
师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净化这些被污染的炁能吗？依念回想了一下之前海底的情况，九渊应该也是第一次看见那些“纸片人”，好像从前也没有净化过他们的经验。
而且九渊好像也看不见玉姬身体里的黑气。那师父到底能不能看见别人的天生炁能呢？
应该是不能，如果可以的话，他应该第一个看见我的天生炁能啊，这样谜团不就解决了吗？
所以是这眼睛的关系吗？可是也不对啊，之前她还没有和真身合一的时候也能看见天生炁能啊，那时候实际上眼睛还很“瞎”啊。
唉，依念真的很头疼了，到底有没有人能来揭秘一下啊。此时的九渊也只是一个少年，还不知道未来有那么一大堆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呢，怎么才能让他们快点知道这一切啊！
总之，得先让他知道自己可以净化天生炁能这件事。按照现在这个世界里事情的发展情况来看，之后这个能力会非常有用。
依念想着爬过来，趴在玉姬胸口，她身上就开始淡淡散发着黄光。
“一念，你？”九渊一见这黄光，心里就有说不出的急躁，好像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而且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他刚一伸手去抱依念，那黄光就和他产生了共鸣，来不及惊讶，就看见玉姬胸口里一团黑气瑟瑟发抖地正在躲避他的视线。
“哎呀，没事，九渊，就让她趴着吧，可能是真的想妈妈了。”玉姬不知道这两个孩子愣愣地一动不动是在干什么，很温柔地说了一句。
“母亲，你别动。”
九渊一伸手就凭空抓住了那团黑气，它确实藏在玉姬身体了，但是却感觉在另一个空间似的，而九渊现在，正好可以看见那个空间里的东西，甚至，可以触碰到。
黑气被他抓出来后，玉姬一下子脱力，晕了过去。
“母亲？”九渊扶着玉姬，另一只手搭在她手腕上查探她的脉搏，“还好，还好，没事了。”
玉姬之前略略发黑的脸色白净了许多，微微透着一些粉红，好像很久没有那么轻松了一样，睡得很香。
“夫诸，去请句芒大人过来一趟吧。”
夫诸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说着他一下子变成白鹿，跳着就出去了。
“还是不习惯人形吗？”九渊摇了摇头，给玉姬盖好被子。
他单手抱起依念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另一只手里的黑气噼里啪啦震动着，好像在拼命挣扎，九渊紧紧握着拳那黑气好像越来越虚弱，逐渐变小了。
“这是什么？”句芒已经来到面前，一边说话一边散出绿色神光把九渊和依念包裹其中。
“句芒大人，这是污染我母亲的黑气，北海海底也有，好像自己有意识一样，不知是什么东西。”九渊没有再隐瞒，松开手心，那团黑气显现出了真面目。
黑气带着怨念无声低吼，在九渊手中慢慢平静后变成了一缕白色的炁能。
“这是炁能？”九渊不可思议的说。
“是被污染的炁能。”句芒皱着眉，“原本我打算找到证据再和你说的，现在看来已经不用瞒你了。”
“什么？什么瞒我？”
“当初玄冥来找我，说世界资源枯竭和通天树献祭存在诸多疑问。比如我们修炼依靠的四国资源从何而来？为何一定要献祭修炼有成的大妖？”
九渊认真听着句芒说话，仔细回想，从他出生以来，他就不曾使用过任何修炼资源，但是也很好地长大了，能力也不算太差，难道玄冥一直不让他出去接触外界都是为了证明这件事。
“当时，我们猜测的是，修炼时消耗掉的资源本身是不能再生的，而修炼本身就是在不断净化资源，最后再给通天树提供养分。这样，我们修炼的目的在于净化资源，而净化好的资源再献祭通天树，这里面必然藏着妖王没有告诉我们的秘密。”
“可是修炼的时候炁能会被这些资源污染啊，这就说明......”九渊看着手心里被他净化的炁能，有些语塞。
“说明献祭有可能是为了净化被污染的炁能。”句芒帮他说完了后面的话。
“我们当时也很困惑，蓐收也觉得自从大家开始畏惧献祭后，修炼就变得没有意义，而不修炼了，资源里的污染就没有人净化了，这世界依旧危机重重。”
“资源里的污染从何而来？”九渊不解地问。
“这也是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按理说，这都是神赐的能量，怎么会有污染？”句芒皱眉回答道。
依念听着在一旁急了，一直指着自己的脑袋，“意，意，意......”
“什么？什么一？”句芒转头看向她，“这孩子到底？”
“不瞒您说，这是我在通天树祭坛下捡到的，应该说，我在斩树的时候就见过她，她曾在通天树里......我，我怕别人误会，所以没敢告诉。”
“原来如此！”句芒大喜，“这也许就是玄冥献祭的理由。”他接过依念抱起来左看右看，一脸兴奋。
“您说什么？什么理由？”
“玄冥说他能感觉到通天树里有力量在召唤他，当时我一直觉得他可能是因为研究通天树背后的秘密走火入魔了，但是通天树被你斩断后，我越来越觉得他说得对，因为我也能感觉到有那么一股力量在召唤我。”
“您是说一念？”九渊说着急忙把依念又抱了回来，往怀里藏了藏。
“不一定，但是我确实对她有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句芒有些好笑地看着九渊的举动。
“您说的那股力量应该在地底。”九渊想了想说，“这小丫头之前在地上画了治愈阵，地底有能量一下子被吸引上来，非常强大。”
句芒手扶着下巴略做思考，“九渊，你要好好照顾一念，也许她就是另一个出路的关键。玄冥不会无缘无故去牺牲自己，他一定是笃定通天树里有解开谜题的关键才这么做的，而且，他肯定也知道他只要献祭了，你一定会斩树，玄冥这人你还不了解吗，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依念心里一百头草泥马奔过.......
她当然知道她可能是关键，但是那得等她找到天心找回记忆才行。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能不能不要跑题，那个污染的炁能还没有说完呢！
她不死心地又试了一次：“意念！”
“什么？”句芒有些懵。
“你是说，那些黑气是意念污染的？”九渊倒是接上了。
哎呀我的妈啊，累死我了，依念急忙点了点头。
“可是意念谁都会有啊？”他说：“那就是说，各种意念在修行的时候会污染气能，而非资源本身就有污染？
这个我不知道，依念一下子蔫儿了。也许资源也有污染，但意识肯定会污染能量，比如饕餮。
“句芒大人，我觉得不一定，这件事情不管从资源入手还是从修炼时的意念入手都得再深入调查，而且关于地下那股能量的事情，我也觉得不是巧合，应该也是关键，这次您去秋之国应该会有所收获。”
“你说得对，你去夏之国收获说不定更大，但是一定要小心，毕竟妖王没有死，他掌权多年，不是好对付的。”
九渊点了点头，句芒微笑着散了神光，轻轻一点依念的额头，她一下子长大了一些。
“别再让人家挨饿了。”句芒嘱咐了一句，转身进房间去给玉姬看病去了。
九渊有些不服气？还是生气？依念看不明白，反正她之后确实没再饿过肚子了。
..............
三天后，句芒和嘘一起离开了冬之国前往秋之国查看移民的情况。九渊和月空带队护送夸父一起运送冰原前往夏之国。
依念......骑在夫诸背上，撒了欢。
原来这世上不止一位夸父，一共十位长得一模一样，身上长着不同树叶和花果的夸父通过歌声的共振，运送一块巨大的冰原，浩浩荡荡地前往夏之国。
月空在队首，九渊在队尾，依念骑着夫诸奔跳于夸父肩上，翠蜂一高兴，让夸父一天到晚不停地开花结果，依念这回倒是绝不会饿着了。
夸父身高如山，不受地域限制，一步十里，即使奔走于海上也毫不受影响。
这可比坐船，坐车要拉风一百倍啊！
到了夜里夸父也不会停歇，他们仰头看着星空唱道：
“春之风，夏之雨，秋之暖阳，冬之雪花。
句芒星光绿，祝融星光红，蓐收星光金灿灿，玄冥星光如海洋。
天上多少颗星，就有多少位真神，神光之下，万物生，啊，万物生！”
歌声悠扬婉转，依念和夫诸还有翠蜂一边拍手一边跟着唱。
九渊静静听着也不说话，好像在闭目养神。等他们唱完了，他默默地低了头，看着依念，“念念，从明天开始，你不能再瞎玩儿了，既然你认我做你师父，师父还是要多教你一些本事才行。”
依念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少，说话也利索了很多，想了想她说：“占星，布阵。”
“占星？这个我不如嘘厉害，不过教你还是可以的。那你先说说刚刚夸父歌词里所唱的那四颗星在哪儿？”
夜空中真的有句芒星，很亮很亮，不止一颗，周围还有好多小星星，远远看去确实像一颗菱形的绿宝石，和她胸前的那颗印记一样。
“句芒！”依念指着天空说。
九渊笑了笑，“不错，你只要记住句芒代表东方，其他的几颗也就容易找了，南边的是祝融星，西边是蓐收星，北边是玄冥星。”
祝融星在夜空里漂亮极了，红晕染红了一大片夜空；蓐收星好生的调皮，金色星光忽明忽暗，好像在眨眼睛；只有玄冥星，暗淡无光，在湛蓝的夜空中好像淡淡的透明色。
依念努力捋了捋舌头和九渊说她看见的星星，很好奇地问：“国君，星辰，名字？”
“哦，你是想问国君为何要用星辰的名字？”九渊应该是最能秒懂依念说话的人了，“那是因为当初妖王点将时，向神祈求力量，通天树中便孕育出四颗心玉交给了四位国君，这四颗心玉代表了四颗星辰的力量，给我们带来了修炼不可或缺的资源。”
四颗心玉本来就在通天树里？怪不得玄冥说心玉归位她才能和真身合一，原来是因为这样吗？
九渊看依念一副严肃的小表情，也正经了些，继续说：
“春之国里常年花香四溢，非常漂亮，那里有妖族修炼所需的各种果实；夏之国很热，那里有一种叫做金乌的鸟，可以提供修炼所需的热能；秋之国中盛产玉石金器，以后你占星布阵都用得上；冬之国有修炼所需的冰原，冰原储存了被净化的纯水，一小瓶就可以用一年了，是不是很厉害啊？”
九渊说着点了点依念的鼻子，“妖族靠修炼生存，所以师父实在不知道原来也有小妖靠吃东西长大的。”说着哈哈笑起来。
依念没有心情笑。
“那四季，为什么，不能，轮转？”
“你说什么？什么四季轮转？”九渊用力揉了揉依念的头发，“你这小脑袋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四季不动就代表着时间不动啊！依念不可思议地看着九渊，心脏停了几秒。
难道这个世界是时间是完全静止的吗？所谓长生不死不是因为妖族寿命太长，而是因为时间根本就不动？
这里的妖族长大全靠所谓的“资源”修炼，也就是说他们在不断消耗这个世界上的各种能量，然后被献祭给通天树？
细思极恐啊，这里简直是一个“大养殖场”啊。
而且，时间不动，资源不可能再生，也没有循环，通过献祭吸干了这里所有的力量后，这个世界不就彻底完蛋了吗？
依念不知道是自己脑洞开得太大，还是已经窥见了真相，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九渊以为依念冷了，把她搂进衣服里，有些出神地思考着她刚才说的话。
“四季轮转......”
https://www.biqugebar.net/70663_70663203/635275583.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bar.net。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bar.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