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投桃报李，李代桃僵
从公司出来，莫大勇立即拨通了林坷锋的电话。
此时，两个同伴都还在木牌村里蹲点。了解完案件情况和来龙去脉后，林坷锋顿时也变得兴奋起来：“可以啊，兄弟，这是要带我装逼带我飞了！就冲你有好事还不忘带上兄弟的这份情义，这件案子的奖金，我那份归你了。”
“啊，你不是认真的吧。”面对同伴的突然慷慨，莫大勇有些受宠若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电话那头又传来了沈华烟的声音：“大勇，你怎么不先打给我呢，好话都让阿锋抢了。说好了哈，帮烟烟提前晋级了，我的那份奖金也归你了。赶紧去把梓希妹妹娶回来吧。”
“你们……”莫大勇的眼睛顿时湿润了，竟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破涕为笑，用他那一贯的口气说道：“你们可别没钱拿就消极怠工啊……”
“丢你老母，不知好歹的东西！”两个队友登时异口同声地骂道。
……
第三天，是个阴天。
薄薄的乌云覆盖在整座城市的上空，遮住了明亮的阳光，却又透不出飘雨的迹象。
其实天气的影响，哪怕是台风暴雨、电闪雷鸣，对现如今的年轻调查员们而言，已经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毕竟对手也不是走私贩毒的妄为之徒，一般情况下，与人斗已经够伤脑筋了，谁也犯不着总和老天爷作对。
电脑市场前，三人已经商量好了调查方案：莫大勇上门钓鱼，林坷锋和沈华烟负责跟踪、摸到仓库。至于存货量是否够打击，三人都比较有信心，毕竟这不再是以往那些小规模的零售商。
整个方案除了听取丹哥的建议不去对方公司直接洽谈外，基本上还是沿用了以往的套路。其实三人自己也搞不清对付零售商和中间商到底有什么区别，总觉得生意都是这么做的，貌似一招完全可以吃遍天下。
这次的目标是一家名为“智达办公设备”的公司，大黄锋队选择下手的地点是网上查到的、该公司位于天汇电脑城的一户门面。
只是，当莫大勇第一眼看到智达公司的门面时，完全就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这么大个公司整这么小个门面，还是在这么不起眼的角落里，未免也忒寒酸了吧？
如果不是之前网上查证过，这会又反复比对过门牌号，他真怀疑自己搞错地方了。不过既然已经确认了，想再多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进去会会。念及至此，他心下也不再犹豫，大步跨进了寒酸的小门面。
他今天的身份还是鑫州工业园某工厂的信息部主管，还是一副技术宅男型的蓝领打扮。
为了做到尽可能的真实可信，他曾特意到工业园里转悠了数天，熟悉了所有的企业、道路、公交线路，还有周边的网吧、台球厅、溜冰场等少得可怜的娱乐场所，甚至还包括一些小市和小卖部。
另外，他又通过公用电话，冒充电信维修人员套取了多家企业信息部人员的简单个人资料。还混进了几个技术交流群，了解了不少企业的it资源配置情况。
不过，后来的这些就已经不是丹哥传授的了。要知道，丹哥到目前为止连qq号都没有，手机信息还是用的手写输入。
这么看起来，如果哪天调查干不下去了，莫大勇去电脑城寻份业务员的工作，说不定也能干得有声有色。
当然，他不可能真去做业务员。至少现在，他面前就还有一个业务员需要摆平。
智达公司接待他的是个名叫“小周”的业务员。小伙子看上去精神矍铄、踏实能干，言谈举止中很明显地体现出一个技术型销售人员的特征。
不过话又说回来，智达公司的门面虽然寒酸，但“门面工程”却还算比较讲究：统一的职业装，统一的名片，统一的工牌。
小周的特点也挺符合他的口味。虽然莫大勇的水平称不上专业，但胜在熟悉各个商家的产品特点和销售套路，知识全面。
一番交谈下来，从技术参数到型号配置，从历年趣闻到行业远景，两人聊的甚是特别投缘，完全一副相见恨晚的神情，生意反倒成其次了。
而眼看时机成熟，莫大勇也趁势将话题拉回了正轨：“小周，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还有工作要做。和你挺聊得来的，就在你这买了吧。只是你看这价格……”
“勇哥，啥也别说了，你这个朋友我交了。一口价28o，我保证是同行最低价。”小周也不含糊，直接开出了最低价码，的确算是相当给面子的价格。
可惜，却不是莫大勇想要的东西。
他故意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委婉地暗示道：“小周，不瞒你说，我也问过两家，你这价钱确实厚道。只是我想买的是……”
“水货嘛。”小周不带丝毫顾虑地抢答道，“勇哥，我也不瞒你说，刚才就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不会是看出我的真实身份了吧？莫大勇莫名地心中一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脸上却依然保持着淡定自若。
他选择了笑而不语，静候小周的下半句话。
“你也是老油条了，嘿嘿。”小周贱贱地一笑，说出了剩下的半句话，随即露出一副你懂我也懂的表情。
这下，莫大勇才悄悄地长舒了一口气，在心中暗自骂道：“尼玛的，玩什么神秘，差点就被你诈到了。”
当即，他也不再装模作样，开始本色出演老油条形象：“小周，咱们果然是心有灵犀啊。兄弟既然心里敞亮，那就直接给个实价吧，只要合适，以后肯定还有大把的合作机会。”
“行，勇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会整什么虚的呢。15o怎么样？”
“痛快，兄弟，成交了！”
古人云：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番道理形容眼前的情景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有了前期的铺垫，莫大勇的钓鱼行动进行的是顺风顺水，最终三两句便成功谈妥。他激动地上前与小周握了握手，就像电影里掌握全球庞大资源的大佬一般意气风，谈笑风生间，一宗影响全世界的大买卖就此敲定。
他自觉地掏出了钱包，准备数钞票现付。
却不想，小周已经走出了店铺，转头叫道：“勇哥，走啊。”
走？去哪？莫大勇莫名其妙地愣在了原地。
难道直接去仓库提货？不会吧，这谈的也融洽了吧。
“哎，来了。”他心里一边暗爽着，一边屁颠屁颠地追了上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小周根本没有领他去往什么仓库，而是径直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家名为“天鸿电脑设备经营部”的小门面。
“吴老板，这位是勇哥，我朋友，刚谈定了，‘车欠牌’a1品，水货15o。”小周对天鸿经营部里的一位中年大叔说道。
转头他又向莫大勇介绍道：“勇哥，这位是吴老板，水货在他这里买。”
“什么？”莫大勇当场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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