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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逃出生天


太平三十二年,城郊贫民窟。

        残败不堪的枯草棚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无家可归的乞丐聚集在一起。

        缩在角落的她不顾喧闹,至始至终都死盯着地上灰尘中的半个馒头,她面无表情避开被饥饿而扭曲的人们,眼疾手快的拿到馒头,胡乱的塞在嘴里。

        “啊!”忽然她旁边的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她淡淡瞟过眼去,看见一群男人眼里发光地靠近那刚刚拐来的富家女子,鬓发散乱,眼神溃散。

        玄寒出去找吃的,她不想给他惹麻烦,谁知她刚想躲开却被那女人一把抓住。

        “救救救我!”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攥住她破烂的袖子,眼中满是惊恐地向墙角蜷成一团,连哭都不会了。

        她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穿的珠光宝气的女人,像是大户人家的妻妾。她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那些男人不断地向她围拢,“救命!救命!”她的呼喊渐渐带上哭腔,胡乱地挣扎着,衣衫却已褪了大半。“啊!”她绝望大叫,阻挡的纤细手指溢出骇人鲜血。那些人依旧毫不客气,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嘶嘶声,周围围着一群双眼无神的人们,他们想的是如何在她身上抢到一片珠宝。

        再忍忍,她告诉自己再忍忍,等玄寒回来,但那刺耳的挣扎声和兴奋的笑声此起彼伏地传入她耳。那抵抗的声音越来越弱,她感觉那扼住她手腕的手也渐渐松散。她背过头,她知道,愤怒,悲伤与恐惧最后只会化为绝望。

        她没有叫喊,将红艳的唇硬生生咬出血来,眼死盯着她。

        “够了!”那双眼看的她极不舒服,她两眼圆睁,从角落里握住一把刀。不知怎么想的,就刺入了那为首男人的胸膛。那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那男人的口,胸前溢出。

        那男人大叫一声欲向她扑来,却直愣愣地栽在地上。

        她退后几步,匕首落在地上。她看见地上那人不可置信又恐惧的眼睛,周围人惊愕的神情。

        她的手上,身上,满是还温热的血。

        她第一次,从恐惧与懦弱中醒来,心头竟涌起久违的兴奋与嗜血的快乐,那空洞的目光也渐渐冷厉。

        “丫头!”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玄寒打着火把,带着一袋子杂粮,面露欣喜地回来。

        看见被团团围住的她与一旁的局势,他眼底疟气一现,忽将另一只手中的火把扔到干草堆中。

        “丫头,跟我走!”玄寒大喊一声,抓着她便跑。

        四周的人哪能料到如此变故,顿时,火已不可估计的速度漫散,人群在他们身后尖叫着,四窜着,她的手被玄寒牢牢攥着,逃离了火海。

        她转头,这个她过去岁月中的地域在一片嚎哭声中真正的成为了人间炼狱。她呆呆的望着,眼睛都映上了火光。

        堰都,莫国最繁华的都城。

        毗邻天子脚下有连绵的官员重臣府邸,在一众中云府犹如众星捧月,宅院一派威严大气。这里面盘踞着曾随先帝征战南北的开国将军云天怜。

        大势平定,云将军理所应当地加官进爵。云家门第显赫,当朝圣意又照拂前朝旧臣,本应高枕无忧,怎奈那云将军膝下独子前不久命丧战场。

        本就广为人津津乐道乐善好施的云开国将军感念其子,于十五大肆发放粥食与流民,为子祈福。

        她与玄寒一路颠沛而来,受尽白眼。他们是无名的乞丐,是被人们所恶的流民。

        当她看着自己手里的那碗稀粥,抬眼是高大难攀的云府。她擦了擦身上的泥污,望向那舍粥的女人。

        那女人瞧之四十有余,徐娘半老的脸上依旧抹着脂粉,眉弯浅吟间都恰到好处。

        她敛了敛声道:“漂亮姐姐,都道云老爷乐善好施,是菩萨一样的心肠。不知道能否收容我一双兄妹,予云老爷伺候也好。”她附身贴耳,一双眼睛楚楚可怜如明星灿烂。

        那女人放下手中的勺,对在一边的她迅速打量一番:“想进云府的乞丐多了,你会什么?”她不耐地瞟了一下白眼,厌恶地挥挥手,“这里不是收容所,尽早起开!”

        玄寒在一旁默不作声地递过了粥,扯了扯她的破袖子唤着丫头。

        她眸中沉淡,深深地望向云府那宽大的匾额,她不想再这样,当她杀第一个人时,她便知道,不改变只是死路一条。

        她知道现在的她有多落魄肮脏,那金镶的云府二字与深深宅院,是她的希翼也是她的催命符。但,什么都别想挡住她的去路。

        忽然,巷口传来嘈杂声音。一顶不起眼的轿子徐徐而来,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着朝服,慈眉善目又不失英气的中年男子。

        她一闻那身后传来“老爷”的声响便一惊,几乎是那刹,她将手脱离碗,“嘣”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哎呦”她应声捂着肚子倒地,死死的双手因为疼痛绞在一起,微微发红。“好痛肚子好痛”她声音虽不大,但却吸引了所有人。

        见她眉头紧皱,在地上呻吟。玄寒见了,立马会意,这种戏码,在以前他们已练得炉火纯青。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别吓哥哥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面上却焦急万分地推搡着在地上痛地打转的她,不停问道。他一边叫嚷吸引更多目光,一边瞅着那打翻的粥,意有所指。

        “怎么了?”云天怜走了过来,吩咐下人把她扶起,眸中冷静。

        她不顾四周发出的吵闹,也不曾应答,只是吃痛,手捂着肚子低吟。

        “蓉姨,”云天怜唤那盛粥的女人“你是不是没捡新鲜的发?”语中些许有些责怪。

        “老爷,都是最新鲜的,怕是这小姑娘在吃粥前吃坏了肚子或是本就有旧疾。”蓉姨悄然在一旁低头伫立,缓缓而答。

        “我们一路饿着到这儿,哪曾吃过什么东西?”玄寒扶起痛到昏沉的她,低声唤道:“丫头,丫头……”

        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渐渐生出流言蜚语。

        “够了。”云天怜淡淡置地二字,深深地看着那十来岁大的女孩。如他聪明,怎会不知。这事,说什么都没有用,传扬出去只会沦为他云大将军的把柄,损坏他的清誉。

        与其查粥是否有问题,还不如顺水推舟做个善人。

        “扶她进去,请医。如此,以后便留在府中做仆人罢。”

        一时,周围人无不称赞云老爷关济贫民。而她,也得偿所愿。

        玄寒抱起依旧装睡的她随着蓉姨身后进了云府,行至一半,闻怀中似若蚊声:“作戏的欲盖弥彰,这里人人都知晓。但只怕这个蓉姨以后得不少给我们拌绊子了。”

        “不怕。”玄寒落后几步,本就水米不进的身子现抱着丫头,却两人都是轻飘飘的。“你说,那个男人也知道?”

        “恩。一个假菩萨罢了。有这么显赫的府邸,必定招不少人眼红,更加事事低调,最怕名声受损。”

        “还是我家丫头聪明。”玄寒扬起一抹与有荣焉的笑容。

        不足一月,她便成了云府的侍奉丫鬟,而玄寒,也落个打扫庭院的闲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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