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约会
虽然说是要过二人世界，但很显然，指望我们两个没有半点恋爱经验的人是没有用的。在悟万分纠结的选择地点的时候，我默不作声地点开了群聊：
糖果&花：【大家有什么适合约会的地点推荐吗？】
未来大明星：【？】
迪士尼在逃公主：【？】
阳光男孩：【是要和五条老师约会吗？哈哈哈哈虽然我也没有经验，不过我推荐电影院哦！】
惠：【都说了不要再改我的名字……】
未来大明星：【哈？什么？和五条悟那个白痴约会？御迭你冷静一点啊，千万别被那个混蛋教师给骗了啊！】
惠：【……这一天果然还是到来了，希望夏油老师上课能手下留情。】
未来大明星：【惠你发现了盲点，夏油老师不会因为这个迁怒我们吧……不对这不是重点，说起来御迭和五条的关系发展得这么迅速吗？】
糖果&花：【啊——】
熊猫：【已经很慢了啊，这都过去一年了……熊猫我可是早就发现他们两个之间的小九九了哦。】
未来大明星：【那里来的野生动物，叉出去。】
阳光男孩：【哈哈哈哈熊猫前辈是我邀请进来的啦，昨天就有和你们说过的。】
阳光男孩：【什么叫已经很慢了啊？】
熊猫：【交流会，夜晚。特别定制的糖。发生了什么我不说。】
未来大明星：【？】
惠：【？】
糖果&花：【什么都没发生，请不要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糖果&花：【只是因为悟那时候有点担心我，所以过来安慰来着……唔，各位有什么适合约会的地点推荐吗？】
熊猫：【什么什么，意思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谁先告的白？什么时候的事？这都不和我们说也太不厚道了吧——我比较推荐游乐园，因为就算是熊猫我也能光明正大地出现！】
糖果&花：【……现在我和悟没有那种关系啦——游乐园吗？感觉会有点热呢。】
未来大明星：【所以五条到底怎么回事，这种事磨磨蹭蹭难道是要女孩子来吗？鄙视——我的话推荐御迭去逛街，最好狠狠地宰他一笔。】
糖果&花：【……】
糖果&花：【不了吧，悟做了这么多任务已经很累了，现在休假好好放松一下。】
未来大明星：【你舅宠他爸。】
惠：【这种事情你让我推荐的话，也只能想到咖啡厅之类的地方了，考虑到五条老师的口味，所以我提议电影院。】
惠：【那个家伙难道真的什么表示都没有吗？】
糖果&花：【怎么连惠你也……好吧，我会和悟提议电影院的。啊，好像已经订好地方了……】
未来大明星：【是哪里？】
熊猫：【是哪里？】
惠：【是哪里？】
阳光男孩：【已经开始约会不看手机了吗……】
真希加入群聊，并翻了聊天记录
真希：【哈？那个混账把御迭拐到哪里去了？！】
狗卷棘加入群聊，夏油杰加入群聊
教主杰：【我要去宰了五条悟（微笑）】
真希：【某个失踪了十多年的人也好意思说，不过等五条回来，我也会出一份力的。】
熊猫：【双手合十jpg】
饭团赛高：【双手合十jpg】
迪士尼在逃公主：【真的有这么夸张吗……】
海胆：【都说了不要乱改我的名字！】
我收起手机，好奇地询问：“是要去海边吗？”
五条悟这时候倒是懂得很多：“不是啦！要去海边的话得提前准备很多东西吧，防晒霜、泳衣什么的。御迭想去的话需要我陪着一起挑吗？我品味很好的哦！”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伸出大拇指表示自己在这方面很厉害。
“唔，能看出来，悟过的很精致哦。”我微微移开视线憋笑：“我听说狗卷和熊猫试图把悟的唇膏换成固体胶，成功了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最强的麻辣教师，怎么会被不听话的学生恶作剧给整到。哈哈哈哈哈那一次棘不仅没有成功，还被老师我粘到凳子上动弹不得哈哈哈哈哈！”
“好幼稚啊，会被报复回来的吧？”
“没问题没问题，这是给他们的挑战！”
五条悟勾下眼罩，突然俯身凑近，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明天神奈川有花火大会，我们去那里吧？今天一起去选浴衣怎么样？”
我有一瞬间被那双眼睛蛊惑，恍恍惚惚地答应，等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坐上了新干线。
兴许是花火大会的原因，街上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一家人或三五好友一起出街，热闹非凡。
时值七月，我走在摩肩接踵的十字路口，周围人的汗水和身上附着的弱小咒灵充斥着我的五感，目之所及都是燥热。
我并不算高，所以在五条悟伸出手揽住我肩膀，将我与其他人稍稍隔开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被包裹的感觉。
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在为数不多的几个拥抱里。
体温隔着单薄的布料透过来，安心感裹挟全身。
五条悟是现代最强的术师，这同时也意味着他肩上扛着难以想象的压力。和咒灵的对峙、同类的倾轧、咒术界未来的发展……这些都是他不得不考虑的事。
我能看到，那双总是充满了自信的眼睛里潜藏的疲惫。
刚刚结束了一段高强度的任务，又马不停蹄地被安排来找我，得不到好好的休息，是个人都会吃不消的。
在心安理得地享受庇佑时，谁又想过他也会累呢。我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我叹口气，转身牵住他的手，抬头注视着他：“悟很累了吧，而且这里人太多了，不如我们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
他热热闹闹地举起被牵住的手：“完全——没有问题！御迭想去哪里都可以哦！”
大概是想表达他不累的意思。
我拉着他走出人群，打电话预订了一家私人影院，又特地叮嘱准备一些指定甜品店的甜点，多余的费用我来负责。
这期间五条悟一直安静地跟着我走，乖得仿佛一个小朋友。
见我打完电话了，他又马上凑过来：“是想要看电影吗？”
我晃了晃现在被反客为主握得死紧的手，弯起眼睛：“嗯。悟有什么喜欢的吗？”
“……这个嘛，我推荐科幻片！”
“唔，这种的话我看的不多呢，不如说平时根本就没时间看，悟也是这样吧。”
“哈哈哈，虽然很想否认，但是被说中了呢。”
“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选。”
此刻任务结束被支使去跑腿路过的某咒术科辅助监督，大跌眼镜地看着他们新上任的参事官和五条家主——八卦的手，微微颤抖。
一个私密论坛在一个帖子被顶上来后，炸开了锅——“咒术科参事官和五条家家主谈恋爱，五条悟会入赘吗？”
刚刚通宵完决定睡个昏天黑地的坂口安吾：……
找五条悟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所以为什么他在为工作疯狂熬夜加班，那两个人却还可以去谈恋爱约会啊摔！！
尽管说了要看电影，但在进展到一半时，五条悟还是如我所料地睡着了。
难道是昨天一夜没睡吗？
他关了无下限，静悄悄地把脑袋靠在我肩上。白色的柔软发丝垂下来，顺着呼吸微微起伏。
我将电影换成安静的白噪声，拉开了身侧一盏暖黄的小台灯。
一直靠着肩膀睡不舒服，我小心地扶住他，想将他放平，却没想到一动他就醒了。
五条悟半睁着眼，顺着我的力道躺下来，自动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枕上了我的腿。
我有些僵硬，又很快放松下来，一只手轻轻盖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梳理白色的发丝，轻声安抚：“没事，睡吧。”
五条悟听话地闭上眼，睫毛扫在我手心，还将手叠在我的手上。
这副乖巧的样子和他平时简直是天差地别。
我轻柔地顺着他的头发，在停下来的时候又听见他嗫嚅着说继续，于是在心里更加怜惜。
就像在给一只猫顺毛一样。
等确定他睡熟了以后，我才腾出手来处理其他的事。
首先是群里乱飞的消息，我只回了个在休息，暂时还没有人回应。于是我切出去，单独看了夏油杰的。
这位重新担任哥哥身份的教主显然是陷入了狂躁，苦口婆心地说悟的坏话，甚至连他高专时期搞的恶作剧都搬了出来，力求破坏五条悟的形象。
我微微笑了笑，坏心眼地回了个悟在睡觉，没再理之后刷屏的问号，专心看起了文件。
咒术科的工作还挺忙的。
不过碍于许多机密，很多事情都是纸质材料，光手机上能处理的十分有限，哪怕是有心想多看一点，也没有那个条件。
于是我只好放空自己发呆。
后知后觉地，我摸了摸悟有些发凉的手，感觉空调的温度是不是有些低。但遥控器放在桌子上，如果要拿的话势必要起身，用咒灵也肯定会让悟惊醒。
纠结了不到一秒，我选择在我身后被团成一团的毯子。
微微起身，我展开毯子铺在熟睡的人身上，在他呼吸变化的时候规律地拍他的肩膀，像是小时候妈妈对我做的那样。
睡吧，悟，有我在呢。
五条悟视角
适宜的温度，馨香的气息，还有无聊的电影，这一切堆砌出了一只昏昏欲睡的五条悟。
因为一天前坂口安吾十万火急地联系他说御迭要被特级咒灵拐走了，他大惊，也十万火急地查御迭的行踪。
因为没有咒力残秽留下，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
他停在茂密的森林外，六眼透过层层叠叠的树木，精准地锁定了一只特级咒灵。
可是胆大包天的特级咒灵不但不退，甚至还操控着藤蔓把入口挡了起来，一副不要打扰她们的样子。
差点给他整笑了。
“我说，”他双手插兜，朝出来的咒灵抬了抬头：“你就是当初救走火山头的那只咒灵吧？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不怕被祓除？”
花御有些紧绷，但还是回答：“在这里动手会吵醒御迭，你也不想吧。”
她补充：“御迭醒了后你更加杀不了我。”
潜台词就是御迭会为了你这个咒灵阻止我是吗？
五条悟咧开嘴笑，虽然没有动手的意思，但这样在他面前大放厥词，也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你是在向我示威吗？就凭你，一只诅咒？”
花御立即就被这样一句充满恶意的话激怒了，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六眼，她喜欢你，只要是她喜欢的我都没有意见。但人类大多都是些恶心的生物，你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辜负她，保护好她，如果她在你那里过的不开心，就算是被祓除我也一定会带她走。”
五条悟诡异地被取悦了，语调格外地飘：“哈？这还用你说？我自然会照顾好她，倒是你，一直待在她身边会给她带来怎样的非议，不用我提醒你吧？”
“……所以我会离开。”
他仍觉不够：“快点快点啦！最好现在就走远，远到一辈子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不杀你已经是恩赐了，还待在这里不觉得自己碍眼吗？”
四周的藤蔓充满愤怒的涌动。
花御压下和五条悟打一架的冲动，转身走向森林深处：“黎明之时我自会离开。”
至于你，慢走不送。
然后他就在外面这么守了一夜。
等到咒灵离开，御迭出来的时候，他扬起大大的笑容，黏糊糊地抱怨：“总是被参事官小姐压榨，要多给我一点时间放松哦。”
不过现在这样也过于放松了。
他意识是清醒的，但是真的很难拒绝膝枕，更别说御迭还将周围的一切都调整成了入睡的完美状态。
电影里变换的光被暖黄的光取代，从指缝里透过来。嘈杂的声音也变成了催眠的白噪声，头发还一直被轻轻顺着。
“别停。”
他这下是真的有些迷糊了。
耳畔除了呼吸声，似乎还靠过来了一个让人忍不住全然信任的声音：
“睡吧，有我在呢。”
完蛋，五条悟仅剩的意识模糊地想：完全被吃的死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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