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凌波微步

黄铁蛋走了几步，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黄铁蛋暗道：紫菜萝卜大蛤蟆，总觉的有点不对，好像上了他们魏氏的当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哦，对了，是奖例的问题。本上修明明是第一名，可奖例却只是一只麻瓜。这怎么行？
黄铁蛋想至于此，马上回头，对厅内几人说道：“几位上修，好像不对吧。堂堂的魏氏大比，小修得了第一名，怎么才奖例一只灵兽，难道就没有一件高级法器吗？”
厅内几人，原本看黄铁蛋要走，心刚放下，黄铁蛋这一回头，倒是把心又提了起来，原来黄铁蛋嫌弃奖例太少，还想要件法器。
高修士见黄铁蛋在此聒噪半天了，心中本就不喜，又见黄铁蛋毫不知耻，开口要奖例、法器，心里实在不能忍了，于是揶揄说道：“你区区一个外门弟子、低级土民，不思为魏氏着想，只知道贪得无厌，开口闭口就要高级法器。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甚也。法器却不曾有的，一顿魏氏族规伺侯你倒是有的。如果你在聒噪，就将现有奖列收回，取消你的名次。魏氏只需向全镇乡民说明情况，是你这土民得陇望蜀，并非是故意克扣大比奖。还有，老朽倒是听说，你在这次大比上，是过街老鼠一般，估计也没人帮你说好话的。话已至此，请走。”
高修士说完，做一个赶快走的手势，要请黄铁蛋出门去。
黄铁蛋虽然说话喜欢夹七夹八，漫无边际，本身倒是不傻，知道高修士所言有实。
黄铁蛋暗道：紫菜萝卜大蛤蟆，这魏氏真是吸血鬼一般，专一吃人不吐骨头的。说得风光无限的魏氏大比，其实十分龌龊，连个奖例都发得抠抠索索，看来这魏氏要日溥西山了。眼前这个老家伙，在本上修面前吆五喝六，当本上修是傻子吗？还想收回奖例，做梦去吧。等本上修成了大修士，要你们好看。
实际上，黄铁蛋听得高修士一顿揶揄，不敢真与高修士对掐，只是讪讪说道：“高上修此言差矣，并非小修贪得无厌想要法器，只是堂堂魏氏大比，只拿一个灵兽当第一名奖例，未免太过寒碜。小修这是为魏氏的声誉着想，并非一己之私啊。”
高修士说道：“此事，我们自有考量，无需你在此指手划脚，请走吧。”
黄铁蛋说道：“唉，真是好心当得驴肝肺，还亏我好心好意为你们着想来着。我这一腔古道热肠，算是付之东流了。唉。”
厅内众人见黄铁蛋说话没有自省的意识，还是一般的恬不知耻，心中都是一阵鄙夷，不愿答腔，只是冷眼看看黄铁蛋。
黄铁蛋自知悻悻无趣，转身拉着新得灵兽麻瓜出门去了，黄铁蛋边走边暗道：紫菜萝卜大蛤蟆，这群老家伙，一个个傻不拉几，居然不听取本上修苦口良言，活该你们早晚完蛋。可惜我这媚眼，又抛给了瞎子看啊。
黄铁蛋出得厅门，见其他的选手还在门外等待，赶忙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笑脸，对众人拱了拱手，说道：“在下青石居士，这厢有礼。”黄铁蛋边说边指着身后的七彩金蛤，继续说道：“看看，在下得到一只牛气哄哄的灵兽，厉害吧。不过，你们也不用气馁，后面还有许多好奖品等着你们去领取。”
在场有名次的选手，都是内门弟子，他们没有取得大比的第一名，倒是让黄铁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土民取得了第一名，一来实在气不过，二来又觉得没面子。众人眼见黄铁蛋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恨不得一拳打烂黄铁蛋的这张丑脸，一脚踢爆黄铁蛋的大头。这个时侯，众人见黄铁蛋跟他们显摆，虽然一个个心中暗骂黄铁蛋，但是却出奇的没有一个人来回答黄铁蛋，跟黄铁蛋说上几句。
这种冷场，倒是令黄铁蛋略显尴尬，好在黄铁蛋是个乐天派人物，最善自圆其说了。黄铁蛋见众人不说话，只能自答自话，说几句不伦不类打油诗，他开口高声言道：“年少英雄争名利，不负青春好年华。好诗，好诗，如此好时光，恰与诸君共勉之。”
众人耳听黄铁蛋说一两句五不搭六的打油诗，心中暗暗鄙夷，这叫黄铁蛋的土狗，还想学高高在上的游士，吟唱诗句呢，真是可笑至极啊。
众人还是没答腔，声面依旧尴尬，好在黄铁蛋是个掩耳盗铃的高手，善于自说自话，他对众人拱拱手，说道：“多谢承惠，小修告辞先走了。”
众人一齐暗道：麻溜滚蛋吧你。
黄铁蛋手牵狗绳，后面跟着麻瓜，往北而去。黄铁蛋边走边引歌一首，说道：“我辈尘世渡艰辛，却言仙家出凡尘，终日苦修挣苦海，未尝见仙出众生。”
黄铁蛋边唱歌，手底下还跟着一只七彩金蛤，这情形多多少少有点怪诞不经。
众人眼见黄铁蛋牵着灵兽往北走了，一个个心中鄙夷道：这土狗，又爱装疯卖傻，又爱强出风头，真是令人生厌。一只好好的七彩金蛤，倒是用根狗绳拴了，真是傻气冒烟。
黄铁蛋这一北走，这里倒是安静不少，众人开始讨论接下来的奖例，渐渐的把黄铁蛋给忘了。
黄铁蛋踏歌而行，七弯八拐，来到来府后桥，他过了桥，径直来到了一处院落。
黄铁蛋站在院门外，背负无极棍，手牵麻瓜，直接破门而入，进到了院中，他突然开口叫道：“孔老头，在吗？”
这时，里面传来了干巴巴的声音，说道：“小混蛋，给老子滚。”
黄铁蛋听得有人回答，心中一喜，说道：“嘻嘻，原来老家伙在家呢，我还以为你已以挂了。”
黄铁蛋边说着，也不客气什么，直接牵着麻瓜进到厅内。
黄铁蛋仔细瞧时，厅内极宽敞，一侧有一个巨大的铁鼎，它的周围摆放着许多铁桌子，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药材，有一名老年修士正在那里研制灵药呢。
老年修士见黄铁蛋不打招呼，毫不客气的进了门，就立起身来，出言喝道：“小混蛋，不知礼貌为何物？”
黄铁蛋哈哈一笑，说道：“孔老头，就爱听你说笑，你自己难道是个讲礼貌的人吗？”
老年修士说道：“不要跟老子扯闲篇，小混蛋有什么事，尽管说，说完赶紧滚蛋，本上修正忙着，没空搭理你。”
黄铁蛋仔细打量老年修士，发现老年修士穿一身青色法袍，浑身是泥，还粘满了各种不同的药材屑，原来这老家伙正忙着试制灵药。
这老年身材矮小，长相猥琐，特别奇特之处，那就是他身材虽小，头却很大，十分不成比例。老年修士的头，与黄铁蛋的头一样大，正是大头对大头，相得益彰。
黄铁蛋见老年修士出言叫他滚蛋，却并不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说道：“唉呀，堂堂的孔二毛大药士，人称青石第一大药士，居然没半点风度，实在与阁下的气质身份极度不符啊。痛心疾首甚矣。”
原来，这老年修士正是魏氏首席药士，孔二毛孔药士也。
孔二毛眼见得黄铁蛋一副滑稽可笑的嘴脸，倒是觉得好笑，他开口说道：“小混蛋，说吧，有何贵干？”
黄铁蛋说道：“贵干倒是没有，只是找你显摆显摆。”黄铁蛋边说道，边牵过麻瓜，说道：“看看，这是什么，这一身的金光，这可是一只高级灵兽啊，是我大比上得的。孔老头，你说我厉害不厉厉害，英雄不英雄？”
孔二毛见此，并不赞扬黄铁蛋几句，反倒是大泼冷说，揶揄说道：“我呸，你这个傻子，就是一只井底下的癞蛤蟆，眼界浅溥可笑。这种大蛤蟆，只不过是二级低阶灵兽，魏氏的灵兽院里，养着不下百只。亏你这个大傻子，还拿它当宝贝，真是贻笑大方，笑死本药士了。”
黄铁蛋怪道：“不对吧，我之前听你说过，这七彩金蛤可以分泌金蛤宝，那可是制造引灵丹的一味主药啊。我还记得某天你跟我说，要想办法弄些金蛤宝，用于制作引灵丹什么的。”
孔二毛说道：“我呸，本药士什么时侯说过这样的话？”
黄铁蛋说道：“咦？孔老头，你自称青石第一药士，不会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承认吧。我想想，我懂了，你定是研制引灵丹失败，不敢承认自己的无能吧。我好像听你说过，药士的上层位是什么？哦，对了，是丹士，药士只有会制造灵丹，才能被称为丹士。对对对。你定是研制引灵丹失败，才会恼羞成怒，然后将错归昝于灵药方面，然后进一步责怪到七彩金蛤身上。所以，你现在见我得到一只七彩金蛤，你就生气了，对不对？”
原来，修真世界当中，有许多材料，因含有灵力，所以通称天地灵材。天地灵材当中，有一部分可以用作制造灵药或都灵丹，这类天地灵材统称为药材。药材可以用做制造灵药，而制造灵药的修士被称之为药士，比如孔二毛就是一名药士。药士是一种修士职业，他们的上层位是丹士，也就是他们可以升级为丹士。丹士也是一种修士职业，如果修士能够利用药材制造出灵丹，就能成为丹士了。
灵丹依照自身的威力强弱，可以分成许多等级，由低到高分别是一级灵丹，二级灵丹，三级灵丹，直到最高等级灵丹。每一级又各自分成三阶，分别是：低阶、中阶、高阶。比如，一级灵丹就可以分成三阶，分别是：一级低阶灵丹，一级中阶灵丹，一级高阶灵丹。
如果修士能够制造出一级灵丹，就可以称为一级丹士，如果能够制造出二级灵丹，就可以称为二级丹士，等等。引灵丹是一级中阶灵丹，孔二毛如果能够利用药材制造出引灵丹，就能由药士变成丹士，变成一名一级丹士。
孔二毛似乎让黄铁蛋戳中痛点，连忙说道：“小混蛋，就爱在此胡说八道，没风没影的事。你赶紧给本药士闭嘴，否则，休怪本药士发飙。”
黄铁蛋嘻嘻一笑，说道：“是我胡说八道了，以你老的能力和才华，制造区区一个引灵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事一桩吗？”
孔二毛笑骂道：“这话倒是说的在理。小混蛋终于会说句人话了。”
黄铁蛋暗道：这老家伙就爱听瞎话。黄铁蛋见孔二毛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马上赞道：“实话实说而已，以你老的实力，制造引灵丹，确实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哩。”
孔二毛说道：“少在这里说些没用的废话。倒是你这混蛋，不日将有血光之灾了。”
黄铁蛋怪道：“孔老头最爱装神弄鬼，说些神棍的话来唬人。你这老家伙，倒是说说，我究竟灾从何来，祸从何至？”
孔二毛说道：“居然敢小瞧本药士。本药士也不藏着掖着了，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本药士除了药士这重身份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职业，那就是方士。方士你听过没？就是推演八卦的修士。本药士年轻那会，居住在巍巍青城中，得一位上修传授方士之术，成为了一名鼎鼎有名的方士。将来小混蛋有机会去青城，你可以去青城城南打听打听，鼎鼎大名的孔方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哈哈哈。”
孔二毛说到得意之处，哈哈大笑起来，一扫之前的阴恻恻的神情，边笑还边轻捋他下巴上那一部花白胡须。
所谓方士，是修士当中一种奇特的职业，他们善于推演八卦，帮修士推算生死前程。方士善于帮人推算前程、生死、因果之类玄之又玄的事情，因此又被修士别称为“神棍”。不过，倒是有许多修士相信方士之言，因为确实有一些厉害的方士，能将许多未来的事情算得很准。方士这个职业，其间的从业者水平参差不齐，但并不妨碍它成为一种修士职业。
修士职业有许多种，有器士，有术士，有药士，有丹士，等等，除此之外，还有方士。方士通俗来说，就是帮人算命的修士。
黄铁蛋听到孔二毛自言为一名鼎鼎大名的方士，虽然不太清楚方士究竟是什么东西，总之第一反应就是孔二毛在吹牛皮。
黄铁蛋兀自不信，觉得孔二毛在吹牛。黄铁蛋暗道：紫菜萝卜大蛤蟆，乖乖龙地冬，这老家伙得了失心疯，在这里胡吹大气。还自称鼎鼎有名的方士，估计这老家伙是犯了爱吹牛的**病了。方士什么的，估计也是一种下三流的职业，倒是与这老家伙很相配。
黄铁蛋一副狐疑的表情，说道：“真的假的？你说的方士，究竟是什么？”
孔二毛说道：“我呸，居然敢怀疑本药士。本药士可是有一说一，光明磊落的大修士，你居然敢怀疑我。你是不是想逼本药士发飙啊？”
黄铁蛋哈哈一笑，说道：“我一个小小的农士，怎么敢质疑高高在上的孔药士呢！对吧。我只是浅溥无知，好奇请教请教一下孔药士，何谓方士？”
孔二毛轻捋胡须，笑道：“孺子可教也。那本药士就给你好好上上课，究竟什么是方士。咦？你刚才说你是什么？哦，你说你是农士，农士是个什么鬼玩意？”
黄铁蛋说道：“孔老头，不对，孔大药士有所不知，农士就是种植香稞和药材的农民啊。你老看我，每天在田地里面种植香稞、通经草、蓝银草、七叶草之类的东西，因此称为农士。”
孔二毛疑惑的说道：“不对呀，种植香稞的土民，不是叫农民，什么时侯叫成农士了？”
黄铁蛋说道：“你老有所不知，农士是我自命的。比如我，将来在人前就自称为黄农士。”
孔二毛怪叫道：“你妹的，原来是你这小混蛋自封的。你还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啊。你这脸皮之厚，倒是令本药士自愧不如啊，简直比这魏氏府后桥的石板还厚啊。”
黄铁蛋说道：“我和你老不分伯仲，彼此彼此啊。”
孔二毛说道：“我呸。滚你妹的蛋。”
黄铁蛋讪讪说道：“这不是老是听你老说什么药士啊，丹士啊，游士啊，那个威风凛凛，八面风光。我这不是学你老吗，给自己取名黄农士啊，听起来不就威风八面，脸上有光吗？你老说对不对？”
孔二毛说道：“滚你妹的老粪球，一个低三下四的农民，总爱强出风头，实在恶心，我呸。”
黄铁蛋嘻嘻一笑，说道：“你老不是经常说吗，要学会装点门面吗，我这是从你那里学到的精髓吗。不瞒你老说，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雅号，叫做青石居士，牛气不？”
孔二毛半晌无语，算是被黄铁蛋的厚脸皮给惊到了，还有人自命“青石居士”，这在青石镇算是第一人吧。
黄铁蛋见孔二毛半晌不说话，问道：“怎么了？老家伙，哦，不对，孔大药士，怎么不说话？”
孔二毛突然哈哈一笑，说道：“不错，不错，你这无耻的性格颇有我当年风范，记住要好好保持住。”
黄铁蛋说道：“那是当然，我这叫青出于蓝，你老说的，那都是陈年老历了，正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嘛，你老也该让让贤了，这话没错吧？”
孔二毛又啐一口，说道：“我呸，谁跟你嘻皮笑脸的，净扯着一些天上乱说的东西。言归正传，你刚才不是问什么是方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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