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伤人是感情

等待毛毛醒过来的时间，对慕晚晚来说，每一秒都是折磨。

        她紧盯着毛毛，一瞬不瞬。

        又过了大概四个小时候，毛毛终于缓缓睁开眼。

        慕晚晚喜出望外。

        毛毛望着慕晚晚，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毛毛你怎么样了？妈妈在这里！”慕晚晚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毛毛扶起来，又倒了杯温开水喂她喝下去。

        毛毛扁扁嘴，哭了起来。

        “妈妈，我不是做梦吧？”毛毛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往下掉，“小房间好黑，我害怕，那个阿姨好凶，她打我……妈妈，你是来救我的吗？”

        慕晚晚闻言，心如刀绞，也跟着掉泪，她抱住毛毛：“宝贝乖，妈妈在你身边，你没有做梦，坏人已经被人抓起来了。宝贝，都是妈妈的错，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对不起……”

        “呜呜呜……妈妈，毛毛害怕。”毛毛大哭起来。

        “宝贝不怕，妈妈在的。”慕晚晚痛恨自己的无能，让孩子受到这样的伤害。

        母女两抱头痛哭，把睡得正沉的宋时寒吵醒。

        宋时寒一睁眼看到毛毛醒来，立刻翻身下床紧张地询问：“毛毛你怎么样了？做噩梦吗？”

        毛毛看到宋时寒，立刻害怕地往慕晚晚怀里缩去，连哭都不敢哭了。

        宋时寒见状，心痛不已，无比的愧疚，如果不是当初他那样冷暴力孩子，孩子怎么看到他会害怕呢？

        别人的孩子都是把父亲当成遮风挡雨的大树，他却亲自在孩子眼里塑造成恶魔。

        “宝贝怎么了？”慕晚晚发现毛毛不对劲，急切地后退看了她一眼，“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妈妈。”

        毛毛怯怯地看着宋时寒，不敢说话。

        慕晚晚反应过来，明白毛毛为什么会这样了。

        她不由得自嘲一笑，宋时寒算不算是自作自受？把大人的恩怨加到无辜的孩子身上，现在报应了吧？

        “毛毛……”宋时寒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消除毛毛对他的戒心。

        明明一开始，毛毛是依赖他的，可他偏偏作死，把孩子硬生生推开。

        “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好不好？”宋时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真诚，“对不起！”

        毛毛依然不说话，她怕宋时寒，怕宋时寒总是背对着妈妈对她很凶。

        “妈妈，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吗？”在宋时寒的注视下，毛毛鼓起勇气对慕晚晚说道。

        宋时寒心尖就像被人插入一把刀，难受得他窒息。

        “我们要等你身体好了，再离开这里。”慕晚晚柔声道，她何尝不想马上带毛毛离开宋时寒的视线？可是那样会让宋时寒更加防备。

        “毛毛，我是你……”宋时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慕晚晚打断了。

        “她刚刚醒来，等她休息好了再说这件事可以吗？”慕晚晚不让他把孩子的身世说出来。

        经过陈浩那样的爸爸，以及宋时寒之前的冷暴力，爸爸这个词对毛毛来说已经是个阴影的代名词，她不希望刚刚醒来的毛毛又陷入恐慌之中。

        宋时寒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去，在一边干看着毛毛，想要上前拥抱她又不敢，怕吓到毛毛。

        毛毛醒来没多久，又再度睡着了。

        慕晚晚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们出去谈谈。”慕晚晚转头看向宋时寒。

        宋时寒不舍地看了眼毛毛，这才跟慕晚晚走出病房。

        慕晚晚不敢走远，就掩上病房的门。

        “晚晚，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毛毛就可以了，保证会把她照顾得好好的。”瞧见慕晚晚眼下浓重的黑眼圈以及脸上的憔悴疲惫，宋时寒的心揪紧。

        “我没事，以前毛毛不舒服，我都是这样照顾她的。”慕晚晚平静说道，“我们谈谈孩子的事吧，你打算怎么做。”

        “我的孩子，我自然要和她相认。”宋时寒认真地看着慕晚晚，诚恳说道，“晚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孩子需要父亲，也需要母亲。”

        “你妈妈不是说了吗？你要娶我得踏着她的尸体，你想让我成为千古罪人，遭受全世界的谩骂吗？”慕晚晚反问。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娶你的人是我，想跟你过一辈子的人也是我，老人家钻牛角尖只是暂时的，我会让她接受你的。”

        “可我说不呢？”

        “晚晚，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宋宋，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事过境迁，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现在这样，对你我都好，我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心愿，只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长大，不用再遭到任何的伤害。可若是在宋家，会平安吗？”慕晚晚意有所指。

        宋时寒语塞，他无法否认，这次毛毛出事就因为她是他的女儿。

        宋家家大业大，虽然他掌管了宋氏，可是并不代表天下太平。

        “宋宋，放过我吧，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了。”慕晚晚疲惫地闭上眼，“一段感情，能要人命，我只想好好活着，将孩子带大，其他都不愿去想了。”

        “可是我呢？我怎么办？”宋时寒激动地抓住慕晚晚的手，“我爱了你8年，即便是这五年来，我时时刻刻告诉自己我该恨你，可我的心欺骗不了我自己，我爱你，一天都不曾忘记过你。”

        慕晚晚吃痛地皱眉：“你弄疼我了，宋时寒！”

        宋时寒赶紧松开手，“晚晚，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弥补可以吗？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轻易下定论，给你百分之百的信任。”

        “破镜重圆，始终还是有一条无法修补的裂缝横亘着，那是你心中一根刺，也是我心里一根刺，随时可以发作刺痛彼此，我们何必还要互相伤害呢？”

        “那就不要那个镜子，我们重新买一个新的不就解决了吗？晚晚，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有你的生活才叫未来。”

        慕晚晚笑了笑，伸手抚上那张俊逸依旧的容颜：“曾经你这张脸，让我迷恋不已。可是现在，却让我感到无比的害怕。世上最伤人的，就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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