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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章中秋月宴众人乐


轩儿这几日都睡在东厢,在小君隔壁。赵若苓专门去把那婆子叫来,好生赔礼道歉了一番,也得了婆子的同意,在东厢房里头有下人丫鬟们伺候着,大夫也日日都入府诊脉查探,总会比在六房里待着要好得快些。

        轩儿隔日辰时方醒,一睁眼便瞧着了守在床边的小君,尚没弄清楚状况的轩儿,一个猛子准备起身,却是被沉重的脑袋给制止了。额头一圈儿缠着细布条,稍微有甚动作,就有些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

        索性这一日小君都在跟前儿守着,用饭陪着,睡觉也陪着,其间小君睡着了一次,县令夫人便想着把人抱回他自个儿的屋子,轩儿却说就放这处床榻便好。于是,两个孩子晚间都是一榻而卧,关系好得如亲兄弟一般。

        八月十五,中秋至。一早开始,大仙楼和东厅小厨房就忙活了起来,晚间祭月和赏月宴的准备可马虎不得,尤其是祭月。

        春祭日,秋祭月,这秋来的八月十五中秋夜便是祭月仪典之日。此次月宴整个县衙上下,县令衙,主簿典史县丞三衙,以及前院儿六房,都会于大仙楼内聚齐。

        三班的捕快差役们,大都是县里头的百姓,休沐节假都不会待在县衙,所以祭月也没包含他们。

        今年多了夫子堂里的宋仁一家,还有新添的好些孩子,这宴席自然比往年准备得要多几桌。

        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章任之这个县令,以及主簿县丞这些男子,并不行祭月礼,主祭之人乃县令夫人赵若苓,随祭的也均是各衙的妇人。

        日头刚落,东花厅里就准备妥当了。赵若苓身着宽袖深衣,梳十字髻,沐浴焚香,她乃祭月仪典的主祭人,各中衣着打扮都有老祖宗的规矩框着,实也是马虎不得。

        其他二房也都着宽袖褙子,梳高髻,踩翘头履,一同在北房正厅里坐着,等外头嬷嬷来传唤。

        小君和彤儿穿得就鲜艳了几分,孩子气十足,轩儿和小君着同一类常服,此下也待在正厅规规矩矩坐着。

        月出,在大仙楼之前朝着月宫方位设祭台,摆香炉祭品等物,台下铺団莆或草席甚几。章任之及几位大人均站至一旁,幼子小孩在房里由奶娘带着,等各衙夫人祭拜完之后,再有小辈上前祭拜。

        赞礼由年老的吴县丞担任,唱:祭月。主祭出位上前,跪于祭台下。

        三上香,三祭酒,读祝词,赵若苓乘着月光,将祝词投入祭炉中焚烧。再行“拜月”之礼,便可退至一旁,其他从祭者上前参拜。

        中秋祭月虽以祈求团圆为主,但南涪县每年都会多祈求一项,五谷丰收,来年风调雨顺,与那春日里的祭日相同。

        从献之后,便是各家幼子上前,跪于団莆上,双手合十,并无多教礼数,只需当做一个祈愿礼便可。孩子的心愿,最纯真无染,还是不要多加约束的好。

        吴县丞唱:礼成!

        祭月仪典至此完成,接下来便是中秋月宴了,孩子们最喜的仪程。大仙楼里端出了好大一个碗碟,盛放着今年的月饼,由赵若苓下刀,分往各衙桌上。

        寻常百姓家里头若是并无甚规矩礼俗,便会跳过祭月这一仪程,直接分食月饼,家人围坐一同赏月。大户人家一般会有祭月礼,但不会如县衙这般庄严,大多是上香叩拜一番便算完成。

        一般月中时分,百姓都会牵儿携女外出观灯,年轻男女也会借此灯会暗传秋波。这家灯笼铺前,三两谜题待解,那家脸谱摊上,娟秀小字若揭,哪处都是一派热闹景象。

        南涪县里无河,便就没有那放花灯一说,但却出了个结花绳的习俗。年轻女子将心中所愿,或是诗文辞赋写于纸花之中,待有缘人前来相和,若是两厢情愿,便又是一段良缘的开始。

        赵若苓带着两个孩子和主簿典史夫人一桌,另带着轩儿母子也在。

        “今年这院儿里倒是多了好些人气,往年县令都是请那些个章家的姑婆们来主祭月,咱们几个也都不相熟,今年可是盼着夫人来了,这个县衙才热闹嘛。”

        主簿何夫人瞧着端庄得体的赵若苓,笑着眼底都起褶子了。

        典史陈夫人也道:“这还有两个公子和小姐呢,往后我家小宝便有哥哥姐姐带着了,这从小长在一处的情分,可是比半路结识的要深。你们瞧这小君和轩儿不就是,这才几日便如此黏乎,虽不是亲缘却胜似血亲呢。”

        轩儿的母亲大家都叫她庆婆子,虽是平日里大大咧咧,嘴里粗话连篇,但教养这个儿子却是个肯下本钱的。

        轩儿这才六岁未到,庆婆子便从外头找了个先生先教着,甚三字言,四书五经都先背着。待到八岁年农忙之后,便往学堂里送,婆子虽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妇人,但却是知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句话。

        这小儿子也机灵,从昨日那事便可看出,轩儿是个可造之材,这下又和小君交好,庆婆子心下便又放心一截儿。

        正说着这话呢,小君便将自己面前的月饼分出一块儿,往轩儿那边夹。他自个儿吃得不多,但轩儿却是个大胃口,这几日在东花厅甚好吃的都能吃下,过后还嘴里抹蜜地一个劲儿地夸小厨房的厨娘,可把人夸欢实了。

        章任庭这几日都办了好些事,尤其是前几日小君的事,让章任之对这个弟弟另眼相看了几分,也信了几分钟先生的话,相信章任庭乃是个大器晚成的,急不得。

        “兄长,任庭敬你一杯,希望往后院儿里安宁,南涪县百姓吃喝不愁,兄长心中百忧可解。”

        章任之站起身来,举杯,回了句,“希望……你以后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总好过不高不低一辈子。”

        主簿衙里终是在八月初里,抬了那个勾栏院的女子入府,住东厢,配两侍女,照例领月银月俸。这两日更是没进北房的门儿,算得新婚正胜,自然喜上眉梢。

        何夫人也并未在今日向众人说起这事,毕竟实在不是甚好话,说了只惹大家不高兴罢了。

        妇人这边的话题大都离不开孩子,又或是县里头又时兴了哪些头面首饰,下面那桌的六房婆子们,就谈的更多些,甚县里大户的正妾之争,西街坊勾栏院儿那些公子们的风流事,再掺着些家长里短的杂事儿,总是有话头的。

        这一夜城中也是通宵点灯不灭的,所以晚间宴席散了,东花厅这边都还能听见好些街上的吵闹声。好在孩子入睡快,也无甚打紧的。但孩子到底睡着没有,大人却是不知的。

        丫头下人们都遣回去各自玩闹去了,北房里就赵若苓一人在卸妆脱簪,往日里都不会戴这多钗环的,也并不会化此浓妆,如今自个儿一人,收拾可得费些时辰。

        章任之并没有在西厅待多久,因着他那闲不住的弟弟早就约了往日好友,一同出门赏月夜游,其中还有赵府大少爷赵笙。无法子,他只得往东花厅走,路过西厢门口时,犹豫了一会子,却还是未进去,径直往北房去了。

        见赵若苓坐于铜镜前,窗子正巧洒下银白月光,把人衬得越发姣好。章任之放轻脚步从后头揽住赵若苓的肩头,低下头靠近她耳边说话。

        “夫人实是天仙下凡,这般容貌,可叫为夫如何把持得住。”

        轻笑一声,章任之在她耳侧落下一吻,羞得赵若苓瞬时就红了耳根。就着这般姿势,章任之往侧边挪了几步,双手捧起赵若苓的脸,印上艳红的双唇。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一纸迎书,一桩婚,一身喜服,一双人,洞房花烛虽是初见,却只一见便认此良人,死生不复何求。

        床榻上,章任之撩开赵若苓额前湿了的碎发,轻笑问道:“苓儿,这县令夫人当的可还适应?”

        赵若苓轻轻点头,对上那双温柔如水的眼睛,她顿了顿,微微起身搂着章任之的脖颈,贴着耳边问道:“官人,可想要个孩子?”

        小君和彤儿虽已上了章家族谱,但往后孩子长大,却不知留不留得住,如今两人都还年轻,要个孩子当属正礼。

        章任之顺势将人搂紧,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赵若苓的长发,道:“小君和彤儿才刚入府,若是现在要孩子,苓儿可是会受罪的,明年开春吧。”

        密集的吻落到耳侧,街上的灯笼亮了一夜,房里的烛台也彻夜未歇。这处情意浓浓,东厢里两个孩子正躲在被子里说悄悄话,西厢的如夫人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望着高高的红墙和院儿外透进来的亮光,也许是想到了家里亲人,脸庞很是柔和。

        周姨娘卧于床榻,辗转反侧,却是怎地也睡不安稳,想来梦见了甚可怕的东西,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西街坊的勾栏院儿里,有个诗书风情的妙人,这会子正和一干公子哥儿们对月作诗呢。章任庭和赵笙便在此列,也并不是做那些情欲之事,当真就是对月当空,赋诗互寻知音。

        月儿如此浑圆,明儿一定是个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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