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与魔共舞（四）
塞勒斯抓着哈利，从传送门中跳出。
魔法卷轴价格昂贵，但现在的每一秒钟都十分珍贵，为了赶时间，以便抢在伏地魔得到消息之前，他用掉了最后一卷传送门卷轴。
两边是高大的紫杉树篱，前方是华丽的铁闸门，他又回到了马尔福庄园。塞勒斯看见了倒挂在树上的一群蝙蝠，那些蝙蝠随即消失不见了——德古莉娜是从古灵阁直接赶来的，她已经先一步到达了。
解除了哈利身上的部分催眠术，让他能看见听见却无法控制身体，塞勒斯转头对他笑了一下，低声说道：“罗恩和赫敏不会有事，他们身上的法术效果一会儿就会解除。我用魔法给他们留言了。不过现在——你得听我的！”
于是灰袍法师一点儿也没犹豫，伸手敲响了铁闸门：“我找伏地魔！我把波特家的小崽子抓来了，让‘我们’进去。”
我们——塞勒斯指的是自己、哈利和德古莉娜，悄悄将“对女吸血鬼的邀请”隐藏在了要求里。这一次塞勒斯不是以客户经理的身份来拜访的。
“进来！”伏地魔高而冷的声音响起。
庄园大门打开了。
灰袍法师看了一眼哈利腰间的魔杖，不着痕迹地把它插进哈利的衬衫袖子里藏好，冲有些惊慌的他眨眼。然后塞勒斯一脸阴狠地押着哈利走进了马尔福庄园，穿过了喷泉花园。
一阵光芒照亮了他们。
“波特？还有你，你还敢回来！”一个女人凶恶地盯着塞勒斯，举起了魔杖：“他本来是我的，是我抓住的！”
“哈哈，蠢货，你让他跑了不是吗？”塞勒斯毫不犹豫地顶回去，像一条满嘴外喷毒液的毒蛇。他这是第三次遇见了贝拉特里克斯了，第二次是赫敏变身而成的。
“够了，让他们进来——他们是来见我的!”伏地魔用冰冷的声音下令道。
塞勒斯押着哈利，跟着女食死徒，走进了精心设计的大门。莱斯特兰奇夫人的眼神疯狂，眼睛一直停在他们身上。
塞勒斯也不避让，就这么和她斜对目光，想象着对方是一具死状凄惨的尸体——用看死人一样的冷漠眼神藐视她，气得贝拉特里克斯脸色发白。
客厅很宽大，装饰着古老的肖像画，石头地砖几乎全部被华丽的地毯覆盖。大理石壁炉边站了不少人，在窃窃私语。灰袍法师大步迈入客厅，故意用力拉了一把哈利，让他摔了一个趔趄。
客厅里发出几声嘲笑和咒骂。
塞勒斯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家具似乎是刚被移走。天花板上的某处，应该是用来安放水晶吊灯一类的灯具的，不过那处位置现在空了，只剩下固定螺栓。
然后他才转向了伏地魔。黑魔王站在大厅正中间，身后有十几名下属。塞勒斯不认识其他人，想来都是食死徒。
“哈利.波特。很好，塞勒斯。”伏地魔显然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他绝不接受塞勒斯的“愚弄”：“很好，我要奖赏你！阿瓦达——”
“我会杀了他！”塞勒斯一只手抓住哈利的脖子，另一只手上燃起了魔焰，冲伏地魔嘲讽到：“嗯，奖赏？你这个光头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装大！”
不光是伏地魔，他用哈利来威胁伏地魔的举动，还把在场的食死徒们全部搞糊涂了。
神秘人、黑魔头、黑魔王还有……这些称呼才是食死徒经常听见的，后面几个称呼则是谁也没有胆子敢叫。
等等，光头佬是谁？呆愣的食死徒们，好一阵没反应过来塞勒斯指的是谁。他们随即惊恐万分，恐惧地偷眼瞄着伏地魔，害怕主子会迁怒。
他竟然还叫黑魔王光头佬！该死的家伙，自己想死也别拉上我们！
客厅里爆发出一阵声浪，食死徒们纷纷破口大骂，恨不得直接将灰袍法师用唾沫星子淹死，十几根魔杖死死指向了塞勒斯。
“安静！”伏地魔高举魔杖，用出了一个咒语。庞大的魔力向四周冲击，在客厅里卷起一阵风，吓得食死徒瞬间噤声。
他那蛇一样的瞳孔紧缩成缝隙，黑红色的眼睛是掩饰不住的杀意。
伏地魔怒极反笑，又露出那种夸张虚假的笑容：“塞勒斯，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倒想你听听你要说什么。”
“单独谈谈。”塞勒斯拿出了赫奇帕奇的金杯，他听见贝拉特里克斯在惊呼。
她的脸变得像蜡一般苍白：“你从哪里得到的？”她猛地举起魔杖，重复了一遍：“你从哪里找到杯子！”
“蠢货，当然是你的金库。”塞勒斯把金杯直接扔给了伏地魔，看都不看她一眼，彻底漠视了对方，并且居高临下地训斥到：“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伏地魔难以置信地接过金杯。
“波特他们一直在找你的‘魂器’。”塞勒斯满怀恶意地瞧着食死徒们，露出冷酷的笑容，把他们统统拉下水：“让不够资格的人滚出去！”
“滚出去！”惊怒异常的伏地魔冲手下们举起了魔杖，一个接一个绿光莹莹的咒语从接骨木杖上飙出。
“主人？”“主人？！”食死徒们吓呆了。
“滚，都给我滚！还有你！”接骨木魔杖指着脸色惨白的贝拉特里克斯。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脸色狰狞将魔杖指向另一个食死徒，他立即死掉了。客厅里顿时一片尖叫混乱，食死徒们落荒而逃，到处是幻影显形的黑雾。
看见伏地魔的魔杖就要朝自己来了，塞勒斯阴沉沉地笑了：“嘿嘿嘿，波特也是你的魂器之一。”他满意的发现伏地魔和哈利都愣住了。
“波特也是你的魂器，想想看，你知道这是真的。”
“啧啧，让你的魂器自相残杀，我都要佩服想出这个阴谋的巫师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养着哈利.波特，就像养着一只待宰的猪，他居然好意思说你邪恶？哈哈哈。”
塞勒斯重复了一遍，又朝伏地魔调侃了一句。
客厅里一片死寂。
“你还想说什么？”伏地魔的声音高而冷，蛇脸僵硬得令人发寒：“说！”
“是吗，黑魔王？那么‘秘而不宣’。”塞勒斯盯着伏地魔黑红色的眼睛，掏出了底密尔会堂的公会徽记，他得最后印证一下自己的推断：“我说‘秘而不宣’。”
伏地魔对背生邪眼的八爪蜘蛛徽章毫无反应，也没有正确回应：“我猜想——这是某种暗语？”
“很好，最糟糕的情况。”塞勒斯得出了最后结论：“常用的记忆开关都失效了。”
伏地魔之前能对上公会的暗语，证明他是底密尔会堂的成员。伏地魔不能追踪传送门法术，说明他不是出身自公会城的间谍。伏地魔前后不一的态度，塞勒斯身边就有一个最明显的例子。
伏地魔是被公会首领种下了记忆开关的潜藏特务，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对我用摄神取念吧。”塞勒斯果决地将哈利挡在身前，对伏地魔说道：“我是说‘摄神取念’，不是钻心剜骨，更不是阿瓦达。给你看点东西，别搞小动作。”
巫师的咒语和法师的法术差别很大，是两个体系。塞勒斯很难精准判断伏地魔的实力：伏地魔的施法者等级，大致在六级到八级之间。不过，只要高达十四级的鲜血斥候，能有效起到威慑作用就好。
德古莉娜在伏地魔眼前显现出身影，又转瞬消失。伏地魔看见了一闪而过的匕首刀光。“哼！”他冷嘲一声，却加强了戒备，随即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摄神取念。”他说。
塞勒斯的大脑封闭术还不够精湛，无法抵挡伏地魔的入侵、操纵和探索记忆，也无法封闭自己的深层思想，再透漏出假情报，但是塞勒斯能把某段真实记忆主动展示给对方。
伏地魔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摄魂取念的大师？跟玩弄人心的底密尔首领拉扎夫，根本没法比！
哈利他们摧毁了伏地魔的魂器——一部分灵魂。塞勒斯推测这就是原因：连带毁灭了伏地魔心灵中的不少隐秘记忆。不过，只要伏地魔还有一片残魂存在，公会首领首领施加的最深层的心灵法术效果就会存在。
“嘿嘿嘿，我就不信，公会首领拉扎夫会对自己的身份不设防。”塞勒斯把关于变形法师拉扎夫的记忆展示给了伏地魔。他满意地看到伏地魔中止了摄神取念。
伏地魔的神情变了。因为塞勒斯向他做了一个公会的特殊手势，当公会高层用出这个手语，表示战争号令和——“我现在要接管你手里的指挥权，不管是食死徒、阴尸、狼人——全部！”
伏地魔态度恭敬地点头。
“至于你……”塞勒斯愣了下，他突然从心灵暗网里，接到了跨位面传来的公会命令。灰袍法师沉默地看了一眼身边空气，匕首姐妹也是监视者和公会精锐密探。
“不管你先前执行的是什么任务，终止了。公会将在第一时间召回你。”他把原来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向伏地魔传达了公会命令。
“多比。”塞勒斯叫了一声。
“嘭！”小精灵多比按照约定出现，它拉起哈利立即幻影显形消失了。塞勒斯目送他们离去，哈利不知道他们在对抗什么，他知道。
他能做的也只是带走伏地魔。
……
“主人？！”贝拉特里克斯的低声询问，没有得到回应。
马尔福庄园二层的大厅里，除了几个空位，食死徒们到齐了。他们不安又惶恐地看着长桌那一端的两个身影。
伏地魔召集了所有食死徒后，坐在了长桌一端的高位上，一如往日一样冷酷残忍地安排任务。塞勒斯恭立一边。他在等，公会命令让他等待后续的接受人员。
“对了，一千万的搭桥贷款。”塞勒斯突然出声，他又是那个客户经理了。
灰袍法师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向伏地魔微鞠一躬，诚恳地建议到：“黑魔王阁下，我建议你使用汤姆.里德尔的名字，以免被视作提供虚假个人信息。”
他听到长桌两边全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还有椅子的嘎吱声。
“可以。”
食死徒们张大嘴，用恐惧又猜疑的眼神，互相试探和隐秘交流。
“委托劳务费我要收五个点……”塞勒斯告诫自己这毕竟是借着公会的名头捞好处。随便意思意思收个几十万就得了，自己不能太贪心了。
“……额，一个点。”原本按耐不住兴奋的塞勒斯，突然变得有点丧气。
他可以肯定公会首领正在通过德古莉娜“看”着他，因为他又接到了公会命令。命令要求他只能收百分之一的劳务费。他只能安慰自己：一千万的一个点也不少了。
“可以。”
这可是十万金加隆啊，一下子就远远超过了塞勒斯半年来的总收入！
塞勒斯的第一桶金，灰袍法师这下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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