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意外发现，紧急动员
接下来的三天里，两组人马轮班换岗，开始了昼夜不断监视的日子。
深夜之前还好，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窝在车里，可以变换不同的地点监视。深夜开始就比较难熬了，不仅不方便四处走动，还要与瞌睡做斗争，与冷暖变化做斗争，与吃喝拉撒不便做斗争……
除此之外，丹哥还多了一个斗争项目——那就是与无聊的人做斗争。
此时，五菱宏光的后车厢里，莫大勇就在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老大，每次蹲点我就有种奇怪的感觉：一方面希望奸商的货没人要、卖不动，亏得倾家荡产；另一方面又盼着奸商赶紧把货出完，早点进货，省得在这里守得天昏地暗。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你特么早就有病了，还病得不轻。”丹哥斜过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可是谁也不知道，其实在他的心里，也一直有着同样的纠结。
莫大勇呆呆地看着老大，扭头轻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如果只是我有病，而不是这个世界有病，那我也认了。”
沉默了半晌，他突然转过身来，一脸兴奋地问道：“老大，你当初为什么要做调查员？”
丹哥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到他头上，怒骂道：“大晚上的，你特么别突然吓我好不好。这个问题你天天都问，烦不烦？”
莫大勇却是满脸不甘心的样子，一边摸着自己敲疼的脑袋，一边嘟囔着抱怨：“我不是好奇吗，每次问你又不说……”
他正想着再找点别的话题扯一扯，冷不防，丹哥突然低吼一声：“安静！”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丹哥又手一伸：“望远镜给我。”
莫大勇终于反应了过来，递过望远镜，也眯着眼睛凝视向目标小区。果然就见智达公司的金杯车和一辆丰田小车驶到了1栋旁。车上下来的除了肌肉小伙，还有苏总和另外两个小伙子。
“拍照！”丹哥吩咐了一声。
莫大勇赶紧抓起长焦镜头相机，对准目标人物，咔嚓咔嚓连续抓拍了数个镜头。
“有货车来了，快拍。”丹哥又低声惊叫一句，可紧接着他的身子猛地一怔，脸色也变得难堪起来，“奇怪，怎么有货车？……我靠！”
丹哥大骂一声，人已经窜到了驾驶座，一边端起望远镜继续观察，一边慌忙冲着大勇喊道：“你拍下送货车就赶紧下车，我去跟踪，你确认全部进仓。”
“明白。”莫大勇干脆地答道。
他也意识到老大估算错误，这趟货不是走货运公司托运，而是直接送到了门口。不过这样也好，又可以顺藤摸瓜逮到一家。
急忙对好焦，抓怕下几张照片，他已经拉开车门准备下车了。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沙哑的低吼：“回来！”
那是老大的声音，语气中似乎带有努力抑制的激动，又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安的恐惧。
莫大勇惊讶地回过头来，就见丹哥正手指着货车的方向，颤抖着声音说道：“快，快，拍下送货的司机，快拍下那司机！准备跟踪！”
“啊？”莫大勇愣住了，“你不刚叫我确认货物进仓吗？怎么又要跟踪了？”
“别特么废话，快拍，赶紧坐过来。”
丹哥第一次如此气急败坏地吼自己的徒弟，莫大勇吓得赶紧拉上了车门，举起相机对准了那名货车司机。
这是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高至少有一米八，生得豹头环眼、虎背熊腰，却留着一头与他身形极不相称的蔽耳长。相比之下，旁边帮忙卸货的肌肉小伙倒有点像个嫩头葱了。
稍微让人觉得有点奇怪的是，此人的手臂上好像还纹了一只猛虎。莫大勇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那两道纹身掩盖下长长的刀疤，他是看出来了。
在他印象里，这种形象的人往往都是社会上混的，言谈举止都透着不可一世的嚣张。可是这个人却身姿挺拔，站如松，行如风，除了那可怖的长相和纹身外，完全不像个地痞流氓。
“丹哥，这个是什么人？”莫大勇盯着那年轻人担忧地问道。从老大的反应来看，他估计这家伙的来头不小。
可是，他的话已经问出半天了，却没见老大回应。他奇怪地转过头来，只见老大正面色沉凝，嘴唇紧咬，举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
正在纳闷之际，丹哥突然命令道：“大勇，打电话叫阿锋过来顶，确认入仓。”
“哦。”莫大勇应了一声，急忙掏出手机。可还没来得及按键，丹哥又改口了：“不，先打给华姐，无论打多少遍，一定要打通。告诉她，赵虎出现了，马上调人来！快！”
听到老大这口气，莫大勇哪还敢磨叽，慌忙拨出了华姐的号码。
第一遍，无人接……
第二遍，无人接……
第三遍，终于通了。
“莫大勇，你特么有病吧，深更半夜打我电话干嘛，你今天……”电话一接通，便传来华姐愤怒的咆哮声。
“赵虎出现了！”莫大勇顶着听筒里华姐的怒吼，急促地说道。他从丹哥的状态中大致猜到华姐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事实也的确如此，华姐立时就沉默了。隔了几秒钟，突然大叫道：“在哪？”
“馨鑫小区正门口。”
“看紧了，我马上调人。”
电话那头就此挂断。莫大勇愣神了片刻，又赶紧通知了林坷锋。阿锋听出了口气不对劲，也来不及问清楚详情，马上答应出。
放下手机，莫大勇顿时感觉到身边紧张凝重的气息。智达公司那边已经卸完了货，看样子送货车随时会开走。而丹哥也已经动了五菱宏光，随时准备一追到底。
那一瞬间，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紧张和害怕，比那晚单挑光头帮时还要紧张，还要害怕——毕竟，他那天是有所准备的，也清楚对手的情况。
人在面对未知事物时往往会表现得过于紧张和恐惧。
而能令老练的丹哥和波澜不惊的华姐都如此重视的人，对于他来说，那就是未知的高手，一个足以令他感到害怕的对手……
“丹哥，我想尿尿……”
关键时刻，他的老毛病竟然犯了，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可是真的忍不住了。
“憋着！”丹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名年轻人，几乎是用暴怒的口气回道。
莫大勇不敢吭声了，他知道这会再说什么都会挨骂，只好委屈自己的膀胱了。
希望这趟跟踪不要太远……虽然他隐隐觉得很有可能会要出城……
几分钟后，那名年轻人终于上了车，东风卡车伴随着动机的轰鸣开上了主道。
紧接着，丹哥一倒方向盘，五菱宏光也悄悄从暗处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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