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常青山
自从在小红薯火了之后，不语书斋每天都是满满的人，谢沅葡萄藤架下，四周围了一圈小女孩、小男孩，享受着娱乐圈顶流的待遇。
林与才刚到，一众人对着她又是一阵狂拍，小声议论到着，“这是cosplay吗你见过这个角色吗？有点可爱又有点酷啊？”
林与看了她们一眼，笑了笑，这真是超出意料的火的快啊，才10点左右，这小院里就满满当当全是人了。
小乔在水吧后面，看到林与立马甩了一个围裙过去，“洗手啊，你今天别又想溜班啊。”
林与接过，正想凑近了，说悄悄话，才刚刚凑过去，小女孩们就发出一阵惊呼，“妈耶！快看快看！”
林与赶快把手放下来，默默道，“已经是这种待遇了吗？”
小乔一脸不悦，“这一天天的，干个什么他们都得拍照。”
“我今天想去一趟水神庙，我给他们算了个日子，就两个星期以后。”林与一边洗着杯子，一边小声的说着，“我想让你陪我去来着，但这一去一回吧，大乔哥是不是忙得快不行了？”
“你这不都决定好了嘛？问屁？我哥忙不忙你不都要去？”小乔解下围裙，“我去和谢老大说一声，你门口等吧。”
林与舔了舔嘴，话是这么说，但问一声，罪恶感降低不少嘛，她看了看大乔哥，用眼神指了指库房，还是当面和大乔哥说一下。
大乔坐在库房箱子上抽根烟，“去吧，没事。过后你空了，看一看什么叫网上预约？有几个小姑娘说，就现在到了10点半就没有位了，门口还要排队，说是可以搞个网上预约这不会这么挤了。”
库房在一个背光的角落里，原先是院子的门房，光线透过窗户纸洒下，看得到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大乔背靠着墙壁，手肘杵在膝盖上点烟，身体慢慢舒展开，吐出烟圈，腿又直又长，侧脸锋利，眼神晦暗带着点儿烦躁。
“大乔哥，我最烦别人抽烟了。但你抽烟，真的贼帅！性张力拉满啊！”林与指了指外面，“别让他们看见啊，不然咱家的生意还的翻四五番。”
大乔笑了，挥挥手让她赶快去吧。
无敌小面包车停在巷子门口，小乔看到林与在巷子里露了个头，就开始疯狂按喇叭，林与加快脚步，怕祖宗又开始念叨，飞一样的跳上车。
“林天师，有没有一点谱啊？求爷载你，还得让爷等你呢？”林与才刚刚系上安全带，小面包车就飞出去了，没错确实是飞
“卧槽！乔爷，这是在飞吗？就这么飞，被当成ufo怎么办啊？”林与紧紧的拉着车门上的把手，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脚下。
“看不见的，快去快回嘛！你还真想让我哥累死啊？上次是怕小师弟在空中吐嘛？到时候行人一头一脸都是的，太恶心人了。”小乔一边说一遍撇嘴，反复真的闻股子味儿。
“柳家漂亮小哥哥不是说，联系他吗？你们一般怎么联系啊？”林与摸了摸手机，给脚底的南市和甘江拍了张照。飞越甘江，让人终于有了修仙的既视感。
小乔瞟了林与一眼，“怎么着，惦记上人家了啊？”
林与似乎是在回忆，“长得确实帅啊。试试呗~对吧~”
小乔踩了一脚油门，“你眼光真差！”
水神观依旧是香火鼎盛的样子，在空中看去，正好处于甘江支流并入主流的地方。道观前面是江水滚滚，后倚常青山，据说这常青山就是柳门的居所。
江水滚滚，林与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小乔哥，这世上真的有龙吗？”
小乔侧脸看了看他，“有啊。真龙就那么几位，触类旁通，把自己叫龙的就海了去了。”
“还真想见一见，这几位真龙。”从高处看，水神观的地形地势一目了然，她掏出手机又拍了几张，“乔爷，我问个不太礼貌的事情。”
“都让你乔爷给你当司机了，还礼貌啊？
“就是”林与看了看小乔舔舔嘴，似乎在斟酌用词。
“要说就说，不说拉倒！”乔爷就是这么个火爆脾气。
“你说蛇修炼，最终版本是化龙呢？还是成仙啊？”林与是真的很好奇。
小乔向下看了看，找了个地方把车停稳，扶着方向盘扭头看着林与，“知道为什么真龙那么牛笔吗？”小乔指了指天，“因为他们生来就是仙，不用修得那种。”
林与砸了咂嘴，“那还真是天地间的宠儿啊。”
小乔笑了笑，“蛇要化龙，得一步一步登天，成蟒，成蚺，再到蛟，蛟再化龙。但这个化的龙，也还是被瞧不上的，后面还又角龙、应龙长了去了。我活那么久，还真是听说过没有见过，最后成龙王的。”
林与想了想，“诶，乔哥，那你说鲤鱼咋就能跃龙门，一跃化龙呢？”
小乔笑了，指指天，不再回答。
关了车门二人一起慢慢向前走着，林与远远的就看了柳临渊和柳周站在观门口，似是在等他们二人，周围的香客来来往往都没有见到他们。
小乔忽然凑近，小声和林与说道，“你知道怎么看柳门道行的高低吗？”
林与轻轻摇摇头，小乔凑得更近了，“头上长角的比没有长角的厉害，角越好看的道行越高。”
小乔靠的太近了，热气呼在林与的耳朵上，有点痒，林与不自在的揉揉耳朵，拉住小乔，也凑到他的耳旁，捂着嘴小声道，“那我怎么知道谁长了角啊？”
小乔恍然大悟道，“哦，忘了，林天师筑基都没有修到大圆满呢，看不到的。”
“要装b就直说！”林与声音立马高了八度，引得香客纷纷回头。
你乔爷才不管呢，露出标志性不好相与的微笑，愉快的和柳临渊打了个招呼。
“林道长，”柳临渊心情看上去似乎还不错。林与朝着柳林园和柳周点了点头，她还在气头上。
柳临渊带着林与一边往水神观的后山走，一边说道，“林道长和乔二，关系真好啊。”
“好个屁！他就是个辣鸡！”林与似乎还不解气，冲着小乔的小腿肚踢了一脚。
“哼，大庭广众之下，打情骂俏，罔顾礼仪，不知廉耻。”柳周瞥了林与一眼，一脸不忿。
林与愣了，拉了拉柳临渊的袖子，让柳周先上前了几步，又指了指他，问道，“这是还气着呢？还是清朝遗老？”
柳临渊被逗笑了，指了指脑袋，小声的回到，“既是前朝遗老，又还在气头上呢。”
林与点点头，不与这孩子一般计较。
前次来水神观还没有后门，林与看了看柳临渊，想着自己应该不至于记错了吧。柳临渊笑了笑没有说话。
穿过后门是一大片的竹林，茂密的竹林在秋风萧瑟中，随风曼摇，风声阵阵。枯黄的竹叶一片片飘落，想是竹林间的蝴蝶落在了地上，山间的台阶上铺满了厚厚的枯叶，踩上去发出脆脆的，秋意萧瑟。
小乔有些不耐烦，“我们这是要求哪儿啊？不看观里，去你老巢干嘛呀？”
小乔一张嘴，所有的秋意就索然飘散，林与砸了咂嘴，“啧！不干啥就不能看看风景吗？”林与双手打开，“这不好看吗？就不能欣赏欣赏？”
“哟，林天师倒是闲情雅致，我可还得回店里帮忙呢？要赏秋作诗的您自己去吧。”小乔也是一脸不屑，心想这他么有什么好看的，不就几根破竹子吗？
林与想了想还在店里的大乔哥，心里有点难过意不去，对柳临渊道，“柳兄，我们店里最近生意确实很好，要不我们在观里看看就成了？我心里基本已经有想法了，我和您说道说道，如果没有啥意见，就按我说的办了。”
柳临渊还是温和好风范，“道长，说来惭愧，塑金身对于我柳门而言还是第一次。族里的大家都很高兴，来了不少不出世的老前辈，都在山顶等着我们，大家都想听一听。”
林与点点头，继续向上走，“没什么好惭愧的，我们西林观现在也没有金身呢。在现在这个年代吧，大家都没有什么信仰了，能在这个时候塑上金身确实是厉害了！”
柳临渊笑了笑，一派谦和，“这金身的起因也是我柳门小辈起祸在先，其实也是我柳门自己往脸上贴金。”
林与忽然一把掌打在了柳临渊的背上，啪的一声特别响，柳临渊都愣住了，“柳兄，自信啊！自信！你看看水神观这香火鼎盛的，就单是这个，其他外面都比不了呢。而且啊，赵珏啊，现在是我小师弟，也确实是嘴贱，该的。”
听闻因自己都斗法失败，神像破裂，信众为水神观募捐了金身。柳周本来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林与这么一说他觉得他们家确实牛的。小朋友，确实是好哄。
快到水神宫时，山道两侧立满了石灯笼，石灯笼上长了绿色的青苔，山林间依稀能够听到压抑着惊喜的讨论声。
“快看快看，道士来了呢。”像是一个女孩声音。另一个好奇的看着，“有没有长白色的山羊胡子？”
“是我看错了吗？这是才筑基的小道姑啊？”
“听说是昆吾来的呢。”
林与笑了，看向两侧的山林，空无一人，慢慢的说到，“没长山羊胡子，确实是筑基小道士呢。”
柳临渊笑出了声，“林道长，见笑了，都是家中的小儿。”林与摆摆手不甚在意。
青色的长袍广袖可能是柳门的校服吧，水神宫门口的两个小姐姐身着校服，也是腰若蒲柳，风情万种。
从正门进去水榭楼台，中庭里是湖景假山，水雾缥缈。林与回头冲着柳临渊就是一个大拇指，“柳兄，牛啊，一看就是大气的门派！”
小乔扶着林与的背推了一把，催她赶快进去，“就像你是小门小户一样。”
柳临渊引导着林与穿过了长廊，推开了正门。
林与刚要迈进去，抬头一望，顿了顿，除了主位旁边和下首各空了一把椅子外，其他地方或坐或站全是人，就连主座后首的屏风里也探出不少人来。
林与心想，这还真是摊上了个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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