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摸鱼第12天
第二天上班，秦雪重惊喜地发现，她已经被移出专案组工作系统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通知，但估计，两位领导对自己耍无赖的丑恶嘴脸很失望，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秦雪重很高兴，谁稀罕谁啊。
得知这个情况的薛知时老怀甚慰，觉得分析科的摸鱼大业后继有人。金安安也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要不要也干脆直接摆烂。
上午，秦雪重在办公室美美地睡了一觉。
下午，她直接填了外出办公，回到了城寨区。
倒不是回家休息，而是要去城寨区边缘的一家小酒吧。
因为张元发来了密信，他根据专案组调出的数据进行了交叉分析，一年前，岳照曾经在这家酒吧打工兼驻唱，死者第五宁忆的保镖，曾经在这里消费。
岳照和第五宁忆去过的酒吧太多了，这个酒吧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但是，因为昨天秦雪重提到了唐可德，张元专门留意了酒吧中出现的老头。
在贫民窟的酒吧里，老年人出现的频率其实很低。
溪谷市污染严重，贫民窟的许多人要么营养不均衡，要么工作强度过高，平均年龄不到60岁。
哪怕年纪很大，身体也非常差了，更不会出现在酒吧这种地方。
很多老人，晚上只会泡在廉价的虚梦会所里，在一个个真实又虚幻的影片中，排解空虚。
在他注意到的那份监控中，是一份街头的监控，透过酒吧的玻璃，能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在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面对面说话。
即使看不清脸，也引起了张元的注意。
他没法跟专案组解释，为什么自己会注意到一个老头。
于是，他先汇报给了秦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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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离酒吧。
因为还是白天，酒吧里人不多。
贫民窟的酒吧，都有一个特点，非常排外。
如果是一副陌生紧张的面孔，或者穿着打扮不像是这边的人，立刻就会被不少人盯上。
包括但不限于小偷、骗子、抢劫犯、邪|教和仙人跳团伙。
甚至吧台的酒保，也会思考，要不要掺点水或者悄悄提点价。
总之，经验丰富的城寨区居民们，只需要看你一眼，就能知道你大概有多少钱，身上的衣服值不值得抢，或者身体上哪个机械改造件拆下来转手就能卖。
堪比龙潭虎穴。
走进门的一瞬间，经过反跟踪训练的小秦，瞬间注意到，有十道目光开始大量自己。
看到她身上城寨区流行的简朴穿着之后，有五个人收回了目光。
看到她脸上淡定的表情，又有三个人对她失去了兴趣——这是她刚穿越来，在城寨公寓找路的时间里，学会的表情。嘴角垮着，眼睛微眯，一副大不了你弄死我的模样。
这里大部分人都这样。
剩下两个人，一个轻佻的男人，估计注意到她是个女人，跃跃欲试；另一个是酒保，想看看她是来喝酒的，还是打听消息的。
轻佻的男人先上来了，估计喝得有点多，醉醺醺地说：“美女，我请你喝一杯？”
秦雪重没有说话，直接狠狠一脚，踢中了男人的□□。
在贫民窟，她见多了这样的调戏，这里的女人都很彪悍，要第一时间让人知道自己会造成伤害，这样才能吓退图谋不轨的人。
而且，大家都有义肢改造，指不定谁的力气大。
说实话，第一次这样，她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好在男人痛呼着倒了下去，没有后续反击。可能因为醉酒，还吐了一点在地上。
“吐地上，50点清洁费。”酒保一脸冷漠地说，然后转向秦雪重，“要点什么？”
“船酒加可乐。”秦雪重语气熟练。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点酒，但是之前在吃饭的时候，她经常听人这么点，这似乎是城寨区最流行的喝法。
酒保点点头，一边调酒，开口道：“下午来喝酒？”
酒保心里想的是，看着秦雪重长得挺好看，性格看着也不错，有兴趣聊两句。
秦雪重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说话。
酒保不以为忤，侧过身倚在酒柜上，继续看电视。
秦雪重喝得很快，没几分钟，一整杯就下了肚。不过有意识虚空傍身，哪怕身体稍微有点发软，她依旧很清醒。
她敲了敲桌子，指着杯子，意思是再来一杯。
酒保挑了挑眉，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慢点。”
“我心里有数。”小秦装酷。
经历过翘班、装大佬、暗中掌控一系列事情之后，她学会装了。
她看出来，这酒保性格还行，于是她开始套话。
“听说岳照之前在这里唱歌？”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软了一些。
酒保看了她一眼，恍然道：“哦……你是他的粉丝？”
然后他笑了笑，“是不是还是死忠粉？上次也有几个小年轻来，只有你们死忠粉才能找得到这种地方。”
秦雪重也笑，“算是吧。”
“我懂，”酒保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他从演唱会直接被带走，真的挺吓人的，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情。”
接着，他从吧台下面拿出一块储存卡，说：“给你便宜点，50点让你拷一次，怎么样？”
秦雪重还愣了一下，这酒保，业务这么熟练吗？
估计有不少岳照的粉丝，喜欢到他以前驻唱的酒吧来，寻找偶像曾经的录像。
她原本想着，还要偷偷摸摸潜入酒吧的办公室或者区域的监控总机房，去寻找监控录像。
没想到直接就拿到了一份，希望里面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她尝试讲价：“你这一杯酒20点，拷个视频便宜点吧，40怎么样？”
酒保看了看她，点点头——反正是白来的钱。
两世为人，这是她第一次为了追星花钱……还挺神奇的。
酒保给的视频片段很多，她先转到了自己的脑贴里，一个一个看了起来。
而张元发的那个时间点，就在其中。
视频很清晰，主要拍的就是岳照唱歌。
声音很吵，除了岳照唱歌，就是一片嘈杂。虽然听不见其他人说话，但她能清楚地看见，一个女人和一个低着头的老人坐在一起，几乎全程没有看岳照。
看不清两人的样貌，但是第五宁忆保镖的消费记录确实在这里，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死者第五宁忆。
似乎……她根本不是为了来听岳照唱歌的，反而只是为了和老人聊天才来的。
可是，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像是经历了粗暴的剪辑。
因为粉丝只对岳照唱歌有兴趣，酒吧也担心暴露其他客人的隐私，引起麻烦，所以只保留这个片段。
秦雪重问：“这一段，还有后面的吗？我想看他和富婆的事情。”
酒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恍然大悟：“哦……你不是死忠粉啊，你是不是他们说的那个什么，叫什么来着？黑粉？来挖黑料的是不是？”
秦雪重噎了一下。
一天之内，她不仅为明星花了钱，还从死忠粉变成了黑粉。
人生真奇妙。
“80点，让你连一下我们的服务器，怎么样？”酒保开了个更高的价。
秦雪重有点不太敢讲价了，而且还是关键证据，直接答应下来。
酒保微微一笑，做出了一个我懂你的表情。
果然是黑粉，花钱大方多了。
他从吧台下面扯出一根数据线，递给秦雪重。
秦雪重接入之后，很快就找到了后续的片段。
第五宁忆和老人聊了几分钟，老人起身离开。
当他走到摄像头下面的时候，还刻意抬起头，露出自己的脸，正是唐可德。他朝摄像头笑了一下，与冰棺里的记忆简直一模一样。
仿佛在毫不掩饰地宣告，为了复仇，他回来了。
他甚至在□□裸地宣告这一点，毫不在意自己被发现。
唐可德走了之后，第五宁忆的保镖凑到她旁边，低声说了几句。
第五宁忆这才抬头四顾，像是在寻找什么。当她看到刚刚表演完的岳照的时候，指了指他。
随后，保镖不动声色地把岳照带到了第五宁忆面前。
两人聊了没几句，岳照简直欣喜若狂，干脆利落地跟着第五宁忆离开。
看完这一段，尤其是第五宁忆寻找了一下周围，才选中岳照的样子，秦雪重意识到，第五宁忆好像根本不是刻意要去找岳照的。
反而，她来支离酒吧，就是为了与唐可德见面。
在唐可德走后，为了不暴露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才“挑选”了岳照，把他带走，伪造出一副自己来泡吧找男人的样子。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岳照居然成了唐可德的实验对象。
她结了酒钱，走出酒吧，给张元发了密信，让他赶紧出来拿这段视频。
同时附了一句话：
[去酒吧消费60点，拿证据花了120，记得报销，明天见面就给我。]
收到消息的张元心中震撼，不愧是大佬，做事情这么规矩，我还要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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