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水手挽歌（八）
天空金融资产交易公司，简称天金所，这家公司的金融业务也包含有信用借款。
天金所的实力显然是五百加隆公司没法比的。天金所是搞资产交易的，拥有大量的自有资金，公司有钱自然财大气粗。不像挂着中介执照的五百加隆公司这样，放款的时候才临时拿着理财方案，去拉投资。
黑胡子留下的三把燧发火枪，现在都插在灰袍法师的腰带上。塞勒斯掏出了其中一把，一手握着火枪，一手持着魔剑，斜指向了威胁最大的詹姆斯.诺灵顿，隐隐威慑着另一边的威廉.特纳和杰克.斯派洛。围绕着戴维.琼斯的聚魂棺，对峙人数由三人变成了四人，四角相对。
“先生们，我提一个建议：既然大家都想要聚魂棺，不如说说看各自的目的，也许我们可以商量出一个解决方案？”对峙了一小会儿后，塞勒斯突然出言建议到。他是用预言术追着“飞翔的荷兰人”号来的，如果等一下戴维.琼斯再来参上一脚，情况就更混乱了。
“特纳打算干掉戴维.琼斯，兑现诺言，解救他变成了水鬼的父亲——感人的故事。杰克.斯派洛试图用聚魂棺交换自己的债务，挽回面子。”詹姆斯缓缓说明到，不理会在强调船长头衔的杰克。
他停顿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认为带着戴维.琼斯本人去和东印度公司谈某些事，会比较有说服力。”这倒能解释詹姆斯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抢走聚魂棺了：他在等戴维.琼斯露面。
“你想让‘深海阎王’跟你一起去找东印度公司谈判？有想法。”塞勒斯接受了詹姆斯的说辞，耸了耸肩，表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是来外访踩点的，想用心脏去‘要求’戴维.琼斯录口供。”
“踩点、录口供，可以哟，一嘴骚话！你们公司的客户经理还要负责外访审核客户？”詹姆斯听完颇为诧异，试探着说到：“我怎么没听‘二组’的黑袍强恩说起过。”
塞勒斯这下知道詹姆斯那句“铁金库XX审核部”是跟谁学来的了，知道五百加隆公司别称的只能是内部人士：“人少不够用嘛，客户经理当成牲口使唤……我是跟强恩大佬的，和他‘都是三组’的。”
“塞勒斯.西里奥托，灰袍法师。朋友怎么称呼？”塞勒斯欠了欠上半身，若有所指地表示：“其实安妮女王复仇号也可去砸东印度公司的场子。”
“天金所，罗格.里格斯，萨满祭师。你把黑胡子的船搞到手了？”罗格.里格斯当即会意，自我介绍到。公会城的萨满祭师冒用了詹姆斯.诺灵顿的身份。
同为金融经纪人，罗格和塞勒斯彼此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有什么问题大家关起门来谈。两人自成一伙，同时调转了枪口剑尖，将手中武器朝向了威廉和杰克。
“我们讲道理嘛，现在是二对一对一。我相信大家能达成共识：我们组团去找戴维.琼斯的麻烦。”塞勒斯提出了一个整合了所有人意见的计划：
“我要先录下他的口供，再‘拿走’飞翔的荷兰人号——这意味着得给深海阎王的心脏来上一刀，特纳先生也许愿意为此提供帮助？”
“海怪克拉肯已经死了，如果戴斯.琼斯再挂掉，债务自然一笔勾销掉了——杰克你脑子进水了么，别忘了你还欠我‘干掉海怪’的人情！”
“然后，或许黑珍珠号、飞翔的荷兰人号、安妮女王复仇号，可以一起去找东印度公司干上一票，杰克你来当舰队总指挥——杰克.斯派洛司令官，这个头衔听起来怎么样？”
“Aye！”威廉.特纳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赞同：“我和你一起，‘恶魔的放债人’”
杰克.斯派洛去拜访巫毒女祭师时，来找寻杰克的威廉.特纳发现了黑珍珠号，并登上了船。他被骗去飞翔的荷兰人号上替杰克服苦役还债，却在自己父亲比尔.特纳的帮助下偷出了聚魂棺的钥匙，并逃了出来。吉布斯说的鬼怪故事，威廉在黑珍珠号上的时候听过不少，其中就有关于塞勒斯的。
因为角度的关系，杰克.斯派洛这才看见海面上的安妮女王复仇号，难怪他总觉得塞勒斯手上的魔剑挺眼熟的。随即他也同意了：“Aye，你们这些海盗~我得当这个舰队司令官！”
众人达成了一致。聚魂棺作为保障口头约定的信物，最终被杰克和威廉带回了黑珍珠号，罗格.里格斯则登上了塞勒斯的船。刚才两人是临时站到一块儿，现在是时候达成私下交易了。
萨满祭师解除了魔法变形效果后，塞勒斯才知道罗格是牛头人，而且是又矮又肥的一只牛胖子。牛头人普遍身材高大，通常身高能达到三手肘。罗格的个子却不到塞勒斯的肩部，头大身子短，还挺着一个油光水滑的肥大肚子，头上戴着斑鸠羽毛和兽皮制成的羽冠，鼻子上穿刺着黄铜鼻环。
“对了，你不是灰袍子么，怎么满船僵尸？”牛头人萨满略带惊讶地看了眼甲板上的僵尸。
罗格挺了挺肥肚，伸出蹄子搓了搓，做了个简单易懂的手势：“你之前可没说要‘拿走’飞翔的荷兰人号。或许来点……保证？”
“给你一个单子，大家第一次合作，只收一点五个点。”塞勒斯直接开出了一个优厚的价格，他记得行价参考可是两个点来着：“强恩还是黑袍子，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用死灵系法术？”
“你还要收我点子？”罗格眯着眼盯着塞勒斯，做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自己吃了天大的亏。
“飞翔的荷兰人号也不在你手里，难道白给你一个单子？”塞勒斯可不吃罗格漫天要价这一套：“客户需要十万，信用借款。我知道天金所的业绩提成标准，和五百加隆公司差不多。”
牛头人萨满拍着肥肚算了算，才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厚脸皮的笑了：“行，我就吃点亏。第一次合作嘛，应该为新朋友考虑考虑。”
罗格这个月的业绩已经有二十多万了，再上塞勒斯这单的十万就达到了“提成两个点”的标准。他怎么算都觉得塞勒斯飞给自己的单有赚头，何况他手上还有一笔东印度公司的业务还没计算在内。
提亚.朵玛是被封印的海洋女神卡吕普索，能被称之为海神的存在，怎么着等级也得超过十八级了，能够封印神灵或者解除相应封印的魔法，法术等级也不会低到哪儿去。破除高等级封印的卷轴，一张至少价值十几万金加隆——提亚.朵玛委托塞勒斯从公会城代购的，便是一张高等驱散卷轴。
按照塞勒斯的估计，五百加隆公司能借出五万加隆就不错了，客户所需的借款缺口得让其他公司来填。他正希望把手上的单子飞单出去，把提亚.朵玛介绍到同行那里，就碰上了天金所的牛头人萨满。
两人说话的时候，不远处的海面上涌起了剧烈的水流，那是飞翔的荷兰人号，戴维.琼斯来了。
正常的舰船没有一艘像飞翔的荷兰人号这样：桅杆上挂着破烂的灰白色船帆，像死人灰败的皮肤，帆布千疮百孔，几乎烂成了布条状；船上的木板被海水浸泡得腐烂发黑，破损严重；舰体下大上小，荷兰帆船船身圆大的特点显露无疑，其上长满了密集恶心的藤壶和杂乱丛生的海草；舰首的结构形成角度怪异的尖牙巨嘴，替代了那处位置的船首像。这本应该是一艘沉没于大洋深处的沉船，却被海洋诅咒，成为了带来死亡与恐惧的幽灵鬼船。
‘飞翔的荷兰人号’的船员，被鬼船的魔力捕获，躯体早已变成了各种海洋生物与人体的扭曲组合，不惧刀剑，被加勒比海的水手们称作水鬼。戴维.琼斯也是一名水鬼，头部已经转化为一只章鱼，须发被吸盘触手替代，左手是巨大的蟹钳，右腿则是节肢的尖脚。
一艘鬼船猛然浮出了水面。潜水静航的鬼船，在黑珍珠号附近上浮，两船相距很近，并向齐躯同行。水鬼们瞬间挤满了鬼船的甲板，冲着黑珍珠号的船员们咆哮挑衅。
“天父在上，保佑我们！”吉布斯吓得在胸前划十字。黑珍珠号的其他船员也是一片惊慌。
“我来处理这件事，老伙计~”杰克.斯派洛自信万分地上前几步，朝着鬼船大声嚷嚷：“哎，死鱼脸！”
他双手高举着聚魂棺，得意洋洋地向对面的水鬼们炫耀：“丢了什么东西对吧？哎，臭章鱼~”
鬼船上的戴维.琼斯瞪眼瞧了过来，他倒要看看杰克.斯派洛要搞什么花样。
“咚~咚~咣！”态度嚣张的杰克.斯派洛突然脚下踩空，从后甲板摔下梯子，砸出重重的声响。
“喔~噢。”黑珍珠号上的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怜悯（幸灾乐祸？）的长叹：杰克.斯派洛船长这下摔得可真够狠的！
“没事儿！”杰克.斯派洛摔得龇牙咧嘴，却仍然不忘高举聚魂棺，确保对面的戴维.琼斯能看得一清二楚。
深海阎王被杰克的摔倒吓得一惊一乍的，他愤怒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杰克手上的聚魂棺。
“来谈判吧，你这个欠揍的死鱼脸！看看我手里是什么~”杰克.斯派洛满脸灿烂无比的奸笑，走路一蹦一跳，话说到后面还哼起了小曲调：“我有一个黑箱子，我有一个黑箱子，猜猜看里面是什么？”
戴维.琼斯的脸都被气白了，脸上的触手因为气愤而用力卷成了一个个触手卷。
“砰。”插着钥匙的聚魂棺，刚才大概被摔松了，箱盖忽然弹开，狠狠地砸在杰克.斯派洛脸上。
加勒比海的水手们都传说聚魂棺里存放着戴维.琼斯的心脏。但是那箱子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
https://www.biqugebar.net/46_46823/15172155.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bar.net。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gebar.net